第800章,彆睡了,起來嗨!
張庸!
兩個血紅大字。
比劃蒼勁有力。
一看恨意滿滿。
名字上麵還被人用朱筆打了交叉。
在交叉當中,還有一些神秘的圖案。感覺好像是傳說中的薩滿?
你看阿芙蘿都沒事啊?她一個女人都沒有失憶。
比如說軍統監聽電話,絕對不可能監聽委座的、夫人的,還有其他各個軍政大佬的。誰不懂事,誰就倒黴。
結果,費新慶看到他,還是有點迷迷糊糊的。似乎對他有印象。卻又想不起來。
“王、王……”
兩千大洋,比美女值錢多了。
然後發現自己是想多了。費新慶是真的被打傻了。
看看手表。哦。已經早上十點多。好像也沒有睡多久嘛。
好像挺有趣的。也壞。
“我要四樓最西南角的房間。”
如果是有幫手的話,當然沒問題。
叫人來將藤條箱拿走。
大馬金刀的坐下來,笑著打招呼,“費老板,好久不見。”
於是笑了笑,解釋說道:“哦,我是和朋友開個玩笑。”
是你自己走路摔跤的。
說乾就乾,張庸拖著藤條箱,出門。來到電梯前。
“我,我……”
可惡!
拿自己的名字這樣糟蹋,才1000英鎊?
忽然,阿芙蘿秀眉輕蹙,悄悄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後腦勺。
張庸聽不懂。
哈哈!
不是我打的。
不是打給026後勤倉庫。是打給秋山重葵。
這一覺睡到十分舒坦。
繼續檢查。
“你是……”
研究。
嗬嗬。速度夠快啊!
稍微整理,張庸大模大樣的來到旅館前台。
反正費新慶昏昏沉沉的。帶走也沒事。
“嘟嘟……”
表麵上卻是殷勤備至的將對方攙扶進入電梯。
“先生……”
下來一樓大堂。
奇怪,其他的事情,他都沒辦法回憶。但是,自己是日諜這件事,他卻十分清楚。
“找總領事。”
張庸明知故問,“你頭痛嗎?”
“嘟嘟……”
怎麼說呢?流口水這樣的,還可以偽裝。但是,散漫而空洞的眼神,卻是裝不出來的。
張庸裝作沒看到。
等對方回頭醒悟過來。自己矢口否認。對方也沒辦法。對方是日諜,不敢硬來的。
“我打個電話。”
這個家夥一直在試圖撿回自己的記憶。但是每次都失敗。每次都是著急的額頭直冒汗。
張庸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好像昨晚自己也沒有特彆用力啊!怎麼就將費新慶打傻了?
於是感覺有點不爽了。
我草!
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這邊是上海。不是金陵。黃石路是在金陵。黃石路出現的藤條箱,不可能出現在上海。但是,藤條箱依然陰魂不散。一天沒找到,他都念念不忘。
現在的他,對藤條箱有應激反應。滿腦子都是從黃石路消失的那個藤條箱。
心情頓時轉好。
“您請。”
“什麼,什麼五千大洋?”
神誌不清。
用小刀將夾層劃破,露出裡麵的美元。綠油油的。十分誘人。
沒關係。隨便懷疑。他就是要看看費新慶的反應。
張庸也笑笑。
咦?
好像可以哦。
看到了一個藤條箱。瞬間,渾身一陣激靈。
“啊……”費新慶終於回過神來。
“費老板,你怎麼啦?”
阿芙蘿看到了,含笑問道:“張先生,您需要幫忙嗎?”
他搖搖晃晃的從張庸的背後經過。並沒有看到張庸。
是因為她的身體已經沒有秘密嗎?
“好的。”
打開房門。
總機開始轉接電話。
整個人仿佛都魔怔了。
需要反複核對身份。
發現裡麵塞滿各種棉絮。
嘴巴下意識的張了張,似乎要叫出來。但是又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張庸是麵對著櫃台裡麵的。
哼!
想睡覺?做夢吧!
以後有事沒事就打電話去騷擾一下。
阿芙蘿甜甜的說道。眼角帶著媚意。
張庸用的就是本名。沒有化名。但是沒出示證件。
如果沒有意外,秋山重葵肯定睡覺了。
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張庸暗叫有戲。
旁邊的阿芙蘿驚訝的看著他。
“費老板,是我啊!”張庸含笑說道,“我是張庸。複興社特務處的。我們以前見過麵的。”
開口是日語。
阿芙蘿禮貌接待。
費新慶吃力的思考著。卻是不得要領。
真是巧了。
同時查看地圖。發現阿芙蘿已經回來了。好像還上班了。
一封一封的。每封都是50個。可能有幾十封?
現大洋攜帶真的是非常累贅的。一萬現大洋的重量,足足有六百多斤。一個人是絕對攜帶不了的。
果然,看到阿芙蘿。已經換回白俄少女的服裝,若無其事,強顏歡笑。
藤條箱沒有輪子。拖著有點累。
在辦理入住手續的過程中,張庸注意到,費新慶醒來了。正迷迷糊糊的向外走。
“呃……”
在1936年,支票的兌現還是比較麻煩的。
“你是天津衛四海錢莊的費老板,我當然認識啊!”
說不定什麼時候有用。
那就沒事了。
“走吧!”
是存款嗎?不清楚。最多的好像是一萬八千,最少的隻有三千,感覺好像沒有大客戶的樣子?
收起來。
“我,我……”費新慶欲言又止。
“你,你認識我?”費新慶果然疑惑。
默默的走到前台。
問題是,他現在沒有幫手。自己一個人無法全部搬走。
除非,是將藤條箱整個帶走……
如果是一百多斤的金條,他能扛起來跑得比博爾特還快!
直到十一點多才起來。
“彆睡了!起來嗨!”張庸對著話筒大聲吆喝。
三更半夜的故意將彆人吵醒。故意折磨彆人。
他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他自己就是潛伏的日諜。而張庸,正好就是抓日諜的。
因為是夜間,夜深人靜,進入廁所的人很少。所以,在他昏迷的過程中,始終沒有人發現。等他醒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人暗算了。覺得腦袋昏沉沉的,努力的想,但是始終似乎遺漏了一些東西。有很多記憶都找不回來。
下次得學一點點日語。能唬人就行。
忽然心思一動。
“麼西麼西……”
遇到了什麼事?他也不知道啊!
才進入廁所。然後就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阿芙蘿甜甜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反正,這年頭,也不需要實名認證什麼的。更沒有聯網上傳資料的說法。你隨便寫個孫悟空都沒事。
抬頭看到阿芙蘿迷惑的目光。
張庸和對方打著哈哈。
費新慶居然也是在四樓?
看看時間。晚上十一點了。也累了。睡覺吧。
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覺得她的誘惑力似乎下降了。
“五千,有這樣的事嗎?”
忽然看到張庸。
“幾樓?”
不好意思,我現在坐懷不亂。
失望。又是大洋啊!
看來,自己下手重了。
拿起話筒。
費新慶會懷疑是他拿走的藤條箱嗎?
話說,想要拿到這一千英鎊,也沒那麼容易。還得親自去花旗銀行一趟。
當然,在彆人家裡睡覺是不可能的。也睡不習慣。去哪裡睡?當然是去酒店啊!
對麵不就是馬迭爾旅館嗎?直接去開一個房間……
“開個房間。”
他可以不接的。但是,說不定就錯過什麼重要的電話了。
“好……”
遲早弄死這個王八蛋!
“晚上好!”張庸一本正經的回答,“我代表四萬萬中國人民問候你一聲!”
打開。
繼續睡。
那邊還有總機。
張庸的眼神忽然一亮。
這算是在背後詛咒自己嗎?連薩滿都請出來了?
費新慶顯然是有點心不在焉。沒反應。張庸於是加大力度。繼續用力拍。
阿芙蘿給他辦理入住。
再也沒有發現。
這才是正事。
終於,有人聽電話了。
是張庸那個王八蛋的聲音!
他故意的。故意三更半夜的來電話!故意將他叫起來!
八嘎!
“請問……”
“我叫秦川。是給王克敏王主任做事的。你對王克敏主任有印象嗎?”
費新慶還是迷迷糊糊,渾渾噩噩。
張庸有點意外。
將費新慶扔到床上。
張庸轉頭看著阿芙蘿。阿芙蘿立刻遞鑰匙給他。
“土曜!立刻轉接過去。”
電話那頭的秋山重葵立刻聽出來了。
“不是。”阿芙蘿咬唇回答,“我走路摔跤。不小心磕到了。”
戰鬥民族的女人真厲害。這麼快就沒事了?
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恍恍惚惚。渾渾噩噩。
神情頓時古怪無比。好像看到了妖魔鬼怪。
“費老板,不用這麼緊張。就是五千大洋而已。我不會追你要的。”
或許,這已經是刻入骨子裡的記憶吧。
“哦……”張庸於是低頭打電話。
莫非,費新慶是裝的?
不由得提高幾份警惕。
回頭看費新慶。發現他好像睡著了?還是再次昏迷過去了?
好。先打開藤條箱看看究竟。
繼續打電話。
“不用。”張庸搖搖頭。
“費老板,你要去看醫生嗎?”
但是沒關係。他會漢語。
他似乎想起自己要去做什麼事。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於是就更加著急了。
費新慶含糊不清。再也沒有拒絕。
“上次在天津衛,你欠我五千大洋沒給啊!你忘記了嗎?”
“我在廁所裡麵摔倒了。好像摔倒了腦袋。”
用力拖入電梯。
個人極限,最多攜帶2000大洋。重量大約120-150斤。
“我,呃……”
“費老板,你來上海是有要事嗎?”
就差沒有將自己紮成小人了吧?
張庸悻悻的將信封拿出來。無視上麵的名字,將信封撐開。
費新慶伸手去摸自己的後腦勺。
這是做什麼?
好像是故意打擾彆人休息?
“八嘎!是你!”
給了錢的。肯定得住。
果然有發現,夾層有東西。
“好!”
但是必須預先交錢。房費必須預先支付。還得另外交10美元的押金。
支票的麵額倒也不大。隻有1000英鎊。反複確認。的確是隻有一千英鎊。
“不用,不用……”
上來四樓。出電梯。費新慶迷惑的指引房間。
可是,一百多斤的大洋,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拖出去。
“那你是……”
“費老板,你怎麼啦?你是遇到什麼事了?好像受了驚嚇?”
你知道就好。
見過壞的。沒見過這麼壞的。
秋山重葵肯定不願意自己的電話給監聽。估計其他總領事也不願意。
在皮包底層還有夾層。但沒有錢。隻有一張發黃的紙。
看來,費新慶在背後詛咒自己,卻沒有足夠的誠意。拿支票來糊弄神仙。所以,神仙懶得理睬他。直接將自己召喚過去,將他打暈了。這就是拜神沒有誠意的結果。
但是,打給秋山重葵的電話應該例外。
當然,在電話裡麵說秘密是不可能的。
到底是有多恨。
棉絮的中間,是一封一封的現大洋?
仔細看。沒錯。是現大洋。封好的。
“啊,張,張……”費新慶的腦子完全不在狀態。
轉過身來。拍拍費新慶的肩膀。
這個家夥……
小心翼翼的拿出來。仔細看。發現上麵是一些人名。都是非常陌生的。後麵寫著一串串數字。
“我都還沒睡呢!你睡個毛線!”張庸說完,將電話掛了。
伸手。撥號碼。
收好……
張庸十分有耐心。畢竟,現在是淩晨一點多。夜深了。
順手在對方的西裝口袋裡麵摸了摸。摸到幾張零碎的美元。好。賊不留空。這也是自己的。
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是天色大亮。
頓時心情變得美美的。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嘛!
話說,你好歹也是四海錢莊的老板,怎麼能一點油水都沒有呢?
你看田青元,出手就是幾萬銀元……
於是簡單收拾一下。換衣服。
感覺腦海裡好像有很多想法。但是都不清晰。
大搖大擺的走過去。
裡麵居然是一張支票。彙豐銀行的。
發現費新慶已經去了二樓的餐廳。於是也下來了。
一個不好,裡麵可能就隱藏有無數的陷阱。遠不如現金來的方便。
繼續搜查。
準備拖到門口。
費新慶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是有腦震蕩後遺症啊!
記憶模糊。
“八嘎!你找死!”秋山重葵氣不打一處來。
“我,我……”
張庸:……
然後繼續翻查。將皮包一點點的全部切碎。
張庸則是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
不但記住。還知道張庸是往日本駐上海總領事館打電話了。
“是。”
“四……”
張庸歪著腦袋想了想。難道總機也知道土曜?
或者是根本不清楚。但是不敢怠慢?
日寇駐上海總領事館的電話有沒有監聽?估計是有的。
張庸意外發現,自己的房間,就在費新慶隔壁。真的是隔壁。緊挨著的。
“沒事的。費老板,這裡是上海灘。不是天津衛。”張庸安慰說道,“伱回去房間睡一覺,自然就會好起來的。”
行。這個藤條箱。老子拿走了。
也罷。沒有了。
“來,費老板,我帶你上去房間。”
仿佛是又獲得精神勝利的阿Q……
哈哈。感覺好過癮。
但是,張庸剛才撥打的號碼。她早就記住了。
不久,田七開著車過來。將藤條箱搬上車。走人。
瑪德。這個狗日的日諜。居然要老子伺候。
那頭的電話鈴一直響。
一百多斤的石頭,他肯定是扛不起來的。
“哦……”
“彆怕。我不是壞人。我隻抓日諜。”
“哎,哎,費老板,費老板!”張庸還大聲叫喚。
於是循循善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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