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管好你的嘴
“吳探長。”
“什麼事?”
“剛才的對話,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一些。”
“對方很囂張。”
“是。”
“但是對方也有忌憚。”
“是。”
“對方願意出五萬大洋,買我不插手此事。”
“是。”
“那你說,我是不是挺有價值的?”
“你……”
吳鬆齡閉嘴。
他有些奇怪的感覺。很玄乎。
就是張庸的瘋言瘋語,似乎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顯然,針對的不是他的警察身份。而是另外一重。這個張庸,似乎看穿他是地下黨了?
非常古怪。非常玄妙。
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
他的身份,在上海,橫向沒有任何聯係。他的上級,和他也是單線聯係。而且,雙方從來都不見麵。
他不知道對方的掩飾身份。對方也不知道他的掩飾身份。
張庸怎麼可能知道?
吳鬆齡在組織裡麵的代號是“爬山虎”。
上級告訴他,他是真正的爬山虎。
另外還有掩護用的,假的爬山虎。
根據上級組織的安排,還有其他同誌也使用這個代號。但是具體情況,吳鬆齡肯定不知道。
張庸怎麼可能……
“嘭!”
驀然間,一聲悶響傳來。
張庸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發現是韋方銓等人挖到石板了。
既然有石板,那石板的下麵肯定有東西。
繼續努力。哼哧哼哧的將石板抬起來。果然,發現下麵彆有洞天。
石板下麵,有一個地窖。裡麵堆放著很多稻草。都已經腐爛了。稻草中間,包裹著很多壇壇罐罐。大大小小。
將最大的陶罐搬出來。沉甸甸的。顯然裝滿了東西。打開封蓋。發現裡麵都是子彈。好像是7.63毫米駁殼槍子彈。在子彈的中間,還有好幾把駁殼槍。質量還算可以。
但是!
不值錢啊!
幾把破駁殼槍而已。
子彈再多也不值錢。再多也就幾千發。
也不知道何燕在家裡藏這些駁殼槍有什麼用。好歹也弄點大威力武器……
幸好,還有其他的壇壇罐罐。
將其他的陶罐搬出來。打開。
終於,發現了白花花的大洋。
果然,中國人都有地下藏金的傳統。將大洋送入銀行,始終感覺不太安全。
萬一發生什麼變故,銀行刁難,沒辦法取出來……
那就完蛋。
這樣的事情,還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賺到錢以後,一部分存銀行,一部分埋地下。
急需的時候,直接挖出來就能用。
何家現在雖然顯赫。但是,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
時時刻刻,都要防患於未然啊!
將剩下的陶罐也搬出來。發現裡麵裝的,都是銀元。
以鷹洋居多。也有部分的袁大頭。成色都是相當不錯。既然要埋地下,那肯定選好的。
吳鬆齡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張庸。
這個家夥,鼻子真靈啊!這樣都能找出來。
張庸派人清點銀元。發現有五千多枚。不算多。一般吧。
“來,來,來!”
“每人二十大洋!每人二十大洋!每人二十大洋!”
“人人有份啊!”
“自己上來拿!”
張庸又開始分錢了。
反正是何家的錢。用來收買人心,最好不過。
這就叫借花獻佛。
關鍵是堵住所有人的嘴巴。看有沒有人泄密。
每人二十大洋。隻要拿了,那都是一條船上的蚱蜢。誰要去告密,誰自己倒黴。
拿了錢,還跑去告密。那不是傻。
當然,也不排除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傻楞傻楞的人。
不過,張庸覺得自己的麾下,應該沒有。那麼傻的人,是不可能活到現在的。
所以,發了錢,天大的事情,都沒有人會主動說出去。
張庸自己也拿了一把大洋,遞給吳鬆齡,“吳探長,一視同仁,二十個大洋。”
“我……”吳鬆齡皺眉。
“吳探長,伱不要的話,是不是想回頭就告密呢?”
“你說什麼呢?”
吳品峰忍不住插嘴。覺得張庸說話太傷人了。
什麼告密?
這是非常嚴重的指責好吧?誰受得了?
張庸斜眼看著他。
“大家都拿了,就你不拿。我豈能不擔心?”
“我拿。”
“這就對了。吳探長,以後,我們一起發財。”
“張組長,我們還是辦正事吧。”
“我們現在就是在辦正事啊!你看,我們的調查,正在深入。”
“何解?”
“這個地窖沒有被劫匪發現。說明,他們絕對不是何燕的心腹。不可能是何家人自導自演。何燕的丈夫應該也不知道這個地窖。我們排除了很多可能。是不是?”
“是……”
吳鬆齡無語。
這個張庸。還真是嘴硬。
難道說,這個家夥的本事,都長在嘴上了?
強詞奪理。還說的頭頭是道。
關鍵是,沒有絲毫羞恥之心。
真是服了。
人才啊……
“繼續!”
張庸又圈出第二個位置。
這個位置也是有武器標誌的。下麵應該同樣有地窖。
這個何燕,還真是小心。在家裡也搞那麼多的地窖。不知道她的丈夫知道不知道?她的丈夫真的死了?
忽然想起一個事。
“調查何燕的丈夫了嗎?”
“已經安排警署調取她丈夫的檔案了。”
“簡單說說?”
“她丈夫叫楊海森。是留學歸國的。兩人結婚三年。呶,就是這個人。”
吳鬆齡遞給張庸一張相片。
張庸接過來。發現是一個挺年輕的小夥子。相當俊秀。
擦,原來是老牛吃嫩草啊。何燕長的很一般,又矮又胖,卻找了一個這麼帥氣的老公。真真是……
“檔案呢?”
“檔案上麵隻有相片。還有最基礎的戶籍資料,沒有其他的。”
“你們警署的檔案都這麼簡單?”
“不。因為他是何燕的丈夫,何燕來詢問過,親自看著我們刪除了細節資料。”
“為什麼?”
“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吧。”
“可以這樣操作?”
“你張組長的資料,不直接從我們警署抽離了?查無此人。”
“呃……”
張庸沒有再問。
吳鬆齡生氣了。已經反唇相譏啦。
特務處既然能夠將他張庸的資料抽離,查無此人。那何燕出麵,修改一下楊海森的資料,又有什麼不行?
警察署就是任人拿捏的。隻要來頭大,資料隨便改。
坦白說,如果讓彆人選擇何部長和戴處長,誰的權力大。估計99%的人都會選何部長。就連戴老板自己,都會選何部長。給特務處一百萬個水缸做膽,都不敢和軍政部平起平坐。
特務處才多少人?軍政部掌握著多少軍隊?
何部長之前是黃埔的教官。除了委座,就是他的職位最高。哦,不對,還有個政治部主任……
這位何部長長期掌管軍政部,麾下心腹軍官還是非常多的。
所以,就算是他和老蔣有些矛盾,老蔣也沒辦法撤換他。否則,國軍就要分崩離析。一盤散沙。
離開這個何部長,國軍幾乎無法正常運轉。
年底事變的時候,老蔣失去指揮權,大部分的國軍都聽這個何部長的。當時的形勢,可以說是相當糟糕的。若非是有人從中強力斡旋。夫人也發誓絕對保證事後不會傷害張小六,估計老蔣小命不保。而老蔣出來以後,也沒辦法問罪這個何部長。擔心又來一次兵變。
有這樣的背景,就算何燕要將楊海森的檔案全部拿走。警署多半也不敢說個不字。
“嘭!”
一聲悶響,解開兩人尷尬。
張庸迅速跑過去。發現又挖到石板了。好。下麵真的有地窖。
吳鬆齡:???
又找到了?
不可思議啊!張庸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家夥,是怎麼發現那個位置有地窖的?他吳鬆齡都沒有看出來。
必須承認,這個家夥的本事非常獨特。
挖開地窖。依然是腐爛的稻草。還有大大小小的壇壇罐罐。
也有一些駁殼槍和子彈。其他都是大洋。
張庸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大洋,又是大洋。連一張銀票都沒有。
唉,失望……
忽然看到吳品峰眼神熠熠生輝的,盯著那些駁殼槍。
得,明白了。就和周老板的手下小郭一樣,都很想要槍。可是,他們又沒有資格配槍。或者是不能帶槍。
有點壞壞的心思。拿起一把駁殼槍,還有兩個彈匣。遞給吳品峰。
吳品峰頓時眼睛閃閃發亮。下意識伸手。
“張組長,你這是……”吳鬆齡伸手按住,“做什麼?”
“我看他挺想要的。所以給他。”張庸隨口說道,“反正是繳獲的。沒什麼用。”
“這是何家的東西。”吳鬆齡皺眉。
張庸搖搖頭。
吳鬆齡:???
什麼意思?
為什麼搖頭?是我說錯了?
“不是。”
“張組長,還請指點迷津。”
“吳探長,你是專業人士。你一輩子都在追求真相。你沒說錯。這的確是何家的東西。是我們從何家裡麵的地窖裡麵挖出來的。但是,我們不能公布此事。我們需要掩飾這一切。”
“為什麼?”
“現在,外國人的報紙,正在汙蔑何部長。說他壞話。我們當然不能將證據送到外國人的手裡。難道我們要告訴全世界,我們在何部長的家族人家裡,挖出大量的武器,挖出大量的銀元?這不是置何部長於死地嗎?當然不能。就算是我們公布了,何部長也會堅決否認的。何部長向來以清廉示人,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
“所以……”
“對。我們自己內部處理。然後對外宣布,這些,都是我們抓到劫匪以後繳獲的。是劫匪的。”
“張組長,你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
“過獎。我隻是在大染缸裡麵泡過。已經逐漸掌握要訣。”
“既然如此,我留下來已無必要。我是否可以回去了?”
“當然不能。”
“為什麼?”
“吳探長,你回去就是找死。”
“何解?”
“這件事,牽涉很大。你一個警署的探長,沒有自保的能力。你隻有跟著我,才是安全的。”
“你言過其實。”
“吳探長,你已經在被禁錮的人員名單裡麵。如果你不跟著我,馬上就會被陳鐵鷹抓捕。他對你,恐怕沒有那麼客氣。還有這位吳品峰小弟弟,不成熟,太衝動,也容易惹事。”
“我……”
吳品峰頓時著急了。
什麼叫做我不成熟?太衝動?你還叫我小弟弟?
好像我比你年紀還大。
你在這裡裝什麼大尾巴狼……
“另外……”
張庸忽然話鋒一轉,“特工總部的人來了。”
“什麼?”吳品峰頓時愕然。
下意識的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哪裡有人?
哪裡有特工總部的人?
頓時明白自己上當了。急忙回頭。
發現張庸神色如常。這才略略放心。然後暗暗不忿。
這個張庸,故作玄虛,想詐自己。
“是葉萬生。”張庸自顧自的說道,“這家夥是抓紅黨的老手。你們可不要亂來,以免被他當做紅黨抓起來。”
“我們不是紅黨。”吳探長緩緩的說道,“他們抓我做什麼?”
“可能是有任務吧。”張庸意味深長的說道,“你不是紅黨。進了刑訊室,自己也會招供自己是紅黨。”
“那是冤枉人。”吳品峰悻悻的說道,“他們憑什麼冤枉人?”
“憑他們手裡的槍啊!不明白?”
“哼……”
“你看。”
張庸朝吳品峰背後努努嘴。
吳品峰以為張庸又是在忽悠自己。堅決不回頭。但是很快發現不對。
背後的確傳來了腳步聲。這才回頭。果然看到一隊穿著中山裝,提著駁殼槍的特務過來。果然是特工總部的狗特務。現在好像是叫軍調局一處?名字雖然換了,但是抓紅黨依然殘暴。他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頭。忽然感覺肩頭被人拍了拍。
“你握拳做什麼?”張庸的聲音傳來,“你這個動作,就足夠讓葉萬生懷疑。”
“品峰!”吳鬆齡也是低聲喝道,“冷靜。泰然處之。”
“是。”吳品峰回答。鬆開拳頭。
張庸不再理會這個還沒正式加入組織的菜鳥。上去攔截葉萬生。
黨務調查處最近也積極擴展業務啊!居然也插手何家的事情了。
“葉隊長。”
“張組長。”
葉萬生似乎有了底氣,不怕張庸了。
張庸暗暗疑惑。這個家夥,最近是吃了威爾剛嗎?居然敢正麵和自己說話了?
看來,還是打得少……
“葉隊長,你最近都沒有去醫院?”
“我去醫院做什麼?”
“看病啊!”
“什麼?”
“啊……”
葉萬生忽然慘叫起來。
卻是張庸出手就是一個磚頭。直接砸他臉上。
磚頭哪裡來的?地上撿的。剛才挖地窖的時候挖出來的。看到葉萬生,張庸立刻準備好了。
近距離攻擊沒效果。那就遠程。半截青磚剛剛好。
為什麼不是完整的一塊大青磚?擔心會直接砸死。
砸傷無所謂。砸死就不好。
“嘩啦啦!”
“嘩啦啦!”
頓時,現場一片混亂。
葉萬生帶來的人紛紛舉槍。這邊鐘陽、吳六琪也是全部舉槍。
一時間,都是黑洞洞的槍口。
劍拔弩張。形勢一觸即發。隻要有人扣動扳機,立刻就是血濺當場的結果。
但是……
很安靜。沒有人開槍。
都是老手。都是心知肚明怎麼一回事。誰也不傻。
都知道是葉萬生和張庸的私人恩怨。他們這些做手下的,拔槍做做樣子就行,誰要是來真的……
好吧。根本沒有這樣的傻蛋。如果有,早就被其他人踢出去了。
你自己找死無所謂。但是彆連累我啊!
吳鬆齡:???!!!
吳品峰:!!!!!!
兩人都是驚呆了。
哪怕是吳鬆齡。也是驚愕不已。
他根本沒遇到過這樣的場麵。張庸和葉萬生,見麵就打?
暈!
還動用磚頭!
還是硬邦邦的青磚!那是要砸死人的啊!
這不……
葉萬生臉上全部都是血。
他自己用手摸了摸,發現濕漉漉的,黏糊糊的……
不用看了,絕對是開瓢了。
頓時天旋地轉。
眼前一片漆黑。
然後……
他裝作昏迷倒地。
其實,他還沒昏迷。但是必須裝昏迷。
否則,硬生生的站著,然後任憑自己拚命的流血,然後真的小命不保嗎?
你不裝暈倒,彆人怎麼送你去醫院?
果然……
葉萬生“暈倒”,劍拔弩張的氣氛立刻消失。
他的手下急急忙忙的將他攙扶起來,然後送醫院。張庸這邊的人,也是麻利的將槍口收起來。
沒事了。
慣常操作。習慣就好。
火拚是不可能火拚的。這是公眾場合。
隻有兩個人互相鬥毆。
對。互毆。
不是張庸單方麵欺負葉萬生哦。
是互毆。
是兩人扭打起來。各有損傷。
所以……
就不用報告上級了。
報告上去,也隻有被罵不懂事的份。
於是……
韋方銓和王豫川等人麵麵相覷,感覺自己好像又學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識……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又響。眾人都看著張庸。
張庸於是走過去接電話。
結果很失望。居然不是之前打電話來的人。
是毛人鳳打來的。
“少龍。”
“毛秘書,有何指示?”
“你去調查何燕的府邸沒有?”
“我正在何家。”
“那個,你謹慎的報告一下情況。”
“謹慎?”
“對。謹慎。”
“是。毛秘書,我剛剛來到何家,發現裡麵裝修陳設都十分簡陋,沒有發現任何值錢的東西。也沒有武器彈藥什麼的。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家。地方也不大。”
“關於何燕……”
“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商家。做些小本生意。一年到頭,可能就賺幾百大洋的樣子。勉強養家糊口。連車子都買不起。”
“嗯,很好,很好。你就安排人,這樣寫一份報告上來。委座要親自過目。”
“是。”
張庸暗暗咂舌。
我靠。這是什麼情況?委座要親自幫何部長擦屁股?
好吧。兩人畢竟是有感情基礎的……
啊,不對。兩人畢竟是有共同利益的。委座當然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有人將何部長攻訐下去。
在軍事方麵,何部長還是給了委座很多的幫助的。
如果何部長下台。委座的軍權,可能會崩掉一半。
某個姓汪的會染指軍權。
何部長和汪院長,私人恩怨是相當的深。
雖然兩人都是親日派。但是,兩人好像絕對尿不到一個壺裡……
“你的思路不錯。繼續調查。”
“屬下明白。”
“好。有情況及時報告。”
“是。”
張庸嘴角微微冷笑。
思路不錯?嗬嗬。幫何部長掩飾嘛。明白。
何家的事,絕對不能如實的捅出來。必須給何部長營造一個清廉、儉樸的形象。
放下話筒。轉頭看著吳鬆齡。正好,給他一筆經費。
地下黨不是缺經費嗎?沒關係。我想辦法給你補充。
要也得要。
不要也得要。
就是這麼霸道。
“吳探長,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
“好。這是給你的。”
“什麼?”
“給你一袋大洋。管好你的嘴。還有他的嘴。”
“我……”
“吳探長,你不收錢,就是不想和我們同流合汙。想事後告密。對嗎?”
“我收……”
“這就對了。你自己不用,可以給其他人用嘛!其他人說不定有大用處呢!”
“是……”
吳鬆齡再次感覺張庸話裡有話。
什麼叫做其他人?什麼叫大用處?這個家夥,到底是知道了一些什麼?
看到張庸拿來一個布口袋,裝了一袋大洋,可能有兩三百枚。交給吳品峰。吳品峰猶豫片刻,伸手接過去。
“拿好。不要弄丟了。有人問,就說是我給的。”
吳鬆齡沉默。
吳品峰沉默。
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
張庸也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擺擺手。讓他們兩個暫時退下去。他要打電話。
做什麼?
當然是詢問一些消息。
拿起電話。找電信局。
“我是複興社特務處的。我叫張庸。叫你們領導來。我要查一個電話號碼……”
張庸拿出自己的權限,調查之前打電話來的人。
對方是在哪裡打的電話?
如果是在家裡,就能查到是誰的家。
如果是用公共電話打的,也可以查。
幾分鐘以後,得到回複。電話是從租界打出來的。是租界的馬迭爾旅館。
“俄國人?”
“馬迭爾旅館?”
張庸皺皺眉頭。看來,對方很謹慎啊!用的確實是公共電話。
這個馬迭爾旅館,在租界裡麵也是很不顯眼的存在。張庸曾經多次在租界裡麵展開行動,都沒有注意到它。
怎麼辦?
涼拌……
擺擺手。集合隊伍。
“去租界!”
“去馬迭爾旅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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