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碼頭
安靜。
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所有人都保持沉默。
他們的目光，熠熠生輝，全部落在張庸的身上。
難以置信。
充滿期待。
每人三十大洋？這是認真的嗎？
匪夷所思。
現場發錢？
就連韋方銓和王豫川也是麵麵相覷。
他們以前從來都沒有遇到這樣的事。
發錢。有。但是，最多一個大洋。兩個都沒有。拿到一個大洋已經頂天了。
他們兩個是不得意的軍官。其他人幾乎都是大頭兵。在47師，屬於被人排擠的一類。有獎勵也沒他們的份。
現在是什麼？一次獎勵三十大洋啊！還每個人都有。
“怎麼？你們不相信？”
“大洋就在你們的麵前。你們愣著做什麼？上去拿啊！”
“再次強調，拿到大洋以後，嚴禁賭博！誰提議賭博的，就地槍斃！不要告訴我，伱們不知道規矩！我現在已經是反反複複的告訴你們，凡是提議和組織賭博的，直接槍斃！”
“還有，嚴禁抽大煙！發現誰抽大煙的，也是就地槍斃！沒有二話！你們互相監督！千萬不要自尋死路！”
張庸板著臉。
他的隊伍，嚴禁賭毒。他和賭毒不共戴天！
所有人都是臉色肅然。
三十個大洋，足夠他們聆聽張庸說的每一個字。
張庸擺擺手，指著一個老兵。
那個老兵：？？？
“你，上去拿！這是命令！”
“是！”
那個老兵立刻條件反射的答應著。
原來是命令啊！那得立刻執行，急忙上去，清點三十個大洋。
說起來，三十個大洋似乎不多。但是實際上，一隻手是拿不了的。滑溜溜的。還相當有分量。幸好，他們都已經換上中山裝。中山裝是有口袋的。急忙將大洋放入口袋裡。然後轉身回來。
臉色漲紅。
難以自製。
都是激動的。簡直是高興壞了。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大洋。何況是落入自己口袋。完全屬於自己。
“叮！”
“叮！”
大洋在口袋裡麵撞擊，發出悅耳的聲音。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頓時忍不住了。原來是真的。他們都開始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排隊。”
“排成兩組隊伍。”
“一個一個的上來拿。一個拿完上來一個。”
張庸現場指揮。
其他人急忙排隊，然後有秩序的上來。
每人都是規規矩矩的點檢三十大洋。裝入自己的口袋。然後迅速返回。讓其他人上來。
有條不紊。
動作麻利。
都是老兵。身手都是不錯的。
很快，所有人口袋裡麵，都裝著沉甸甸的大洋了。卻沒有人出聲。
張庸轉頭，掃了所有人一眼。
然後大聲問道：“還有沒有誰沒有拿的？”
沒有人回答。
所有人都已經拿到了。
張庸於是點點頭，示意韋方銓重新封箱。
剩下的大洋，當然是拉回去026後勤基地。交給石秉道處理。他現在是大總管。
用密查組身份繳獲的戰利品。是不需要上繳的。
當然，如果是很大份額的話，那就肯定要。比如說之前杭州繳獲的那些。
數量太大，他張庸一個人肯定吞不下。
要麼分給處座一點。
要麼分給夫人一點。
感覺處座不夠大方，現在就開始提防自己，決定以後少給他一點。
夫人這邊，可以多給一點。拉攏關係的同時，也是壯大空軍力量。
好，搞定。
接下來，就看有沒有人告密了。
如果沒有。自然是好事。如果有，問題也不大。隻要這個臥底不對自己開槍就行。
一般來說，在正常的情況下，這個臥底，是不可能朝自己開槍的。須知道，是自己讓他們的口袋裡麵有了沉甸甸的大洋。其中的利益得失，相信這個臥底也很清楚。沒有他張庸，他們可賺不到那麼多的大洋。
他張庸對下屬的要求很低。隻要不暗算自己就行。
隻要這些身邊人是安全的。那麼，其他人想要暗算自己，成功率幾乎等於沒有。
地圖監控半徑500米。可以過濾掉99%的危險。
你不要說動用迫擊炮來炸自己。能發現我張庸的準確位置再說。
“全體都有！”
張庸提高語調。開始喊口令。
所有人立刻立正。一個個將胸膛挺的高高的。精神抖擻。
“這是給你們的獎勵！你們可以自由支配！”
“隻要不賭博，不抽大煙。我都不會乾涉。”
“你們想要獲得更多的獎勵，就要努力的抓日諜，抓漢奸！抓的越多，獎勵越多！”
張庸趁機鼓舞大家的士氣。
就差沒有明說了。跟著我，大洋管夠。
彆人都是給你們畫大餅。我不是。我是直接塞大餅！
以前年羹堯是怎麼做的？用銀子將身邊的親兵喂熟。
自己也可以學學。
至少，可以確保沒有人打自己冷槍。
將隊伍帶回026後勤基地。將多餘的錢財上繳石秉道。
發現石秉道心事重重的，估計是受到那個重傷員的影響。張庸有點後悔告訴對方了。
組織內部可能出現叛徒，任何時候，都是非常痛苦的事。可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你不得不麵對。否則，就會遭受滅頂之災。之前杭州的地下黨組織，損失就非常慘重。
直到現在，都還有一個被誘捕的女報務員還沒有救出來。也不知道後來的情況怎麼樣了。
唉，其實，他如果要忙的話，三頭六臂都忙不過來的……
然而，有時候確實也想躺平。
暫時休息。但很快又被打斷。
“組長，有人找你。”
“誰啊？”
“他說他叫瘦猴。以前和你打過交道。”
“瘦猴……”
張庸想了想，居然沒想起是誰。
於是讓他進來。結果看到人，立刻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個瘦猴。
好像是在哪裡抓回來的。威嚇一頓以後，後來好像就表示願意跟著他張庸做事。但是後來其實都沒有聯係過。
主要是他張庸太忙。東奔西跑的。
如果不是這個瘦猴找上門來，張庸恐怕都忘記有這麼一個人了。
唉，沒辦法，自己是貴人。
貴人多忘事。嘿嘿……
“長官……”
“說吧。有什麼情報。”
張庸直接拿出一把大洋給對方。啥都不說，直接大洋說話。
瘦猴頓時精神勁兒就上來了。有什麼是比大洋更好的獎勵？
說一萬句好話，都不如一個大洋好使。
“長官，我看到竇義山和孫鼎元會麵了。就在寶山縣。”
“哦？真的？”
張庸頓時神色一動。
過去三天，他都忙著整理隊伍。很少出去。
外麵的事情，他也懶得管。既然沒有人來找他，他就裝作不知道。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沒想到，瘦猴居然送來這麼大一份禮物。
孫鼎元……
竇義山……
都是兩條大魚啊！
但是，這兩個家夥，是怎麼混到一起的？
還跑到了寶山縣那麼遠？
也好，他們沆瀣一氣最好了。一抓就抓兩個。
孫鼎元還有錢。
竇義山也有錢。
抓到了以後，狠狠的拷掠。不信他們不吐出來。
“給你！”
張庸又抓了一把大洋給瘦猴。
一條不經意的情報，就能給他帶來幾萬，甚至幾十萬的收入。當然不能吝嗇。
雖然自己是有地圖監控。但是，並沒有建立自己的情報係統。對信息不敏感。
忽然想起一件事。
自己搞線人什麼的，一直都沒什麼成果。
所謂的地下情報網，也沒什麼進展。或許，就可以從瘦猴這裡開始？
瘦猴本身就是小偷。眼力還是可以的。
這個家夥又是混三教九流的。能打聽到很多消息。隻要有一兩條有用，那就賺大發了。
說乾就乾。嘗試一下。
“瘦猴，你以後專門幫我打探消息。”
“你可以多找幾個人，幫我留意各種消息。隻要是你覺得有價值的，都可以來找我。”
“隻要情報有價值，大洋有的是。”
張庸當場敲定。
瘦猴自然是求之不得。急忙滿口答應。
“寶山縣什麼地方？”
“當地富商潘永華的家裡。”
“哦？”
張庸拿出小本本。
沒辦法，記不住那麼多的人名。
希望有記錄這個潘永華是誰。還好。小本本有記錄。
這個潘永華，的確是寶山縣的富商。之前，他和周洋帶兵去寶山縣辦案的時候，曾經遇到他。當時就發現他是日本人。後來發現他和海盜頭目金三眼有勾結。但是後來就沒有交集了。
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又和竇義山、孫鼎元扯到一起了。果然是蛇鼠一窩。正好，一鍋端掉。這個家夥既然是寶山縣的富商，那肯定有不少的資產。嘿嘿。美滋滋……
但是……
等等。
“他們有多少人？”
“很多。有上百人。還都帶著槍。”
“哦？”
張庸皺眉。
一百多人。還都帶著槍。那就有難度了。
他現在想吃獨食，不想打草驚蛇。也不想和對方硬拚。硬拚的話，就要請警備司令部協助，要派兵圍剿。那至少要分出去一半的錢財。不舍得。辛辛苦苦追索那麼久，怎麼舍得給彆人？
問題是，他怎麼搞定這一百多人？
孫鼎元的手下，都是悍匪。上次已經看到了。
一旦雙方動槍的話，傷亡比例可能是一比一。
也就是一命換一命。那當然不劃算。
難搞……
“他們在籌劃什麼？”
“不清楚。”
“行，你先回去繼續探查。有消息立刻回報。”
“好。”
瘦猴高興的去了。
張庸默默的琢磨。
需要抓住重點……
重點是什麼呢？
重點就是孫鼎元。是他將竇義山和潘永華聯係到了一起。
那孫鼎元是要做什麼？想要上船。想要跑去美麗國。所以，他最終還是要回來市區的。要回來碼頭。因為隻有碼頭才能上船。寶山縣那邊是沒有遠洋碼頭的。碼頭就是吳淞口碼頭。
潘永華是日諜。他會怎麼處置孫鼎元呢？他會不會已經接到命令，要將孫鼎元留下？
日本人肯定也不願意看著孫鼎元遠走高飛。
人走可以。但是錢財必須留下。想要帶著錢財一起走，絕對不可能。
也罷，自己就去碼頭守住。隻要孫鼎元出現，就收拾他。
於是集合隊伍。趕往吳淞口碼頭。
一路上，地圖顯示很多的紅點。也有稀稀拉拉幾個黃點。
暫時不管他們。
直接到達碼頭。
意外發現，這裡似乎有點奇怪。
怎麼說呢？張庸一眼就看出，碼頭稽查隊的人鬼鬼祟祟的。
看到有車隊到來。那些碼頭稽查隊的隊員，不是立刻出來迎接。詢問身份。而是迅速的向裡麵跑。
像極了小時候，在偷東西，然後被人發現的場景。下意識的就想跑。
皺眉。感覺碼頭可能是發生了一些事。
不過，張庸反而是放慢了車速。留給稽查隊足夠的處理時間。
稽查隊的隊長，好像是叫做袁正。之前周洋有介紹認識的。柳曦之前的兩箱阿司匹林，也是從這裡上岸的。
彆人可能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但是大家都是同行。沒有必要揭穿。
以後，還有更多藥品要從這裡上岸的。
同時，默默搜索地圖。沒有發現黃點。
有點遺憾。
碼頭居然沒有地下黨。
這是一個空白地帶啊！必須安插一兩個紅黨啊！
想要從外麵運輸一點什麼東西進來，這邊沒有人是肯定不行的。得提醒一下石秉道。
如果石秉道沒有渠道的話，自己可以出手幫忙。
不僅僅是幫助紅黨。對他張庸以後走私也有好處。都是自己人，當然好說話。
他可是借柳曦的手，訂購了一大批阿司匹林的，都要從這裡上岸。如果是有自己人的話，直接就過去了。如果是沒有自己人，需要找袁正，那肯定得分勻出去一點。又要損失一筆。
“方銓！”
“到！”
“你去前麵看看，跟他們說，是我張庸來了。我們要執行任務，需要在這裡蹲守幾天。”
“是。”
韋方銓去了。
和稽查隊聯係上。然後被帶進去。
大約半小時以後，韋方銓重新出來了。身邊還跟著稽查隊的隊長袁正。
哦，沒事了。
袁正既然出來了，說明那邊已經準備好。
於是重新啟動。開車。來到袁正的麵前。
停車。
下車。
“張組長。”
袁正立正敬禮。
張庸舉手還禮。
他這個密查組，也算警備司令部的人。
作為錢司令的直屬，他張庸的級彆，當然要比袁正高得多。雖然軍銜不高。
“袁隊長，不好意思，打擾了。”
“張組長客氣了。不知道張組長是有什麼任務？”
“我想在這裡安排人蹲守幾天。要抓一個人。不知道是否方便？”
“當然方便。張組長你隨便安排就好。”
“我們主要是盯客運碼頭。”
“張組長，其實……”
袁正欲言又止。
張庸擺擺手。讓其他人暫時退開。
好像是有什麼事？
果然，袁正低聲說道：“張組長，我們剛才並沒有做什麼特彆的事，就是不小心發現一個倉庫裡麵，有好多屍體。都腐爛了。發臭了。我們才發現不對。”
“誰家的倉庫？”
“我也不知道。是一個叫做林誌聰的商人租用的。”
“普通商人？”
“當然不是。有警備司令部的條子。免查的。”
“是嗎？”
“所以，我那些不成材的手下，看到你們到來，還以為是警備司令部來興師問罪，所以，轉身就跑……”
“那你報告警備司令部沒有？”
“張組長，實不相瞞。還沒報告。這不是報喜不報憂嘛……”
“理解。我什麼都不說。”
“謝謝。”
袁正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確實有點怕張庸捅上去。那就完蛋了。
報告肯定是要報告的。但是報告上去之前，自己必須準備好說辭。
萬一領導詢問，你總不能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吧。那不是找罵嗎？
幸好，張庸真是善解人意。
上次和張庸結善緣，真是沒錯。以後得抱緊這條大腿。
“要幫忙嗎？”
“啊……”
“那算了。”
“不，不，要，要……”
袁正剛才沒反應過來。腦子短路。醒悟過來以後，急忙拉著張庸的手。
這位是能救命的啊！錢司令眼前的紅人。
雖然他不知道張庸眼下在執行什麼任務。但是，說話絕對是有分量的。
周洋曾經跟他私底下暗示過，張庸是有侍從室的通行證的。這說明什麼？這是能通天的人物啊！必要的時候，是可以直達天聽的。如此顯赫的人物，能有幾個？他袁正能結識幾個？
如果張庸能夠幫忙，那是再好不過。
“行，我去看看。”
“請，請。”
袁正急忙在前麵帶路。
張庸跟在後麵。朝後麵擺擺手。示意大家小心。
很快，前麵就有人拿著濕毛巾。是用來捂嘴的。
已經可以聞到臭味了。
張庸拿了一條毛巾，將嘴巴捂住。然後停下腳步。
他也就是做個樣子。他是不可能到現場去的。他又沒有什麼專業知識。去了也沒用。
讓韋方銓和王豫川過去看看。如果有線索，也是他們能發現。
“你們沒有通知專業人士過來看看？”
“通知了。但都是私底下的關係……”
“明白。”
“張組長，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言重。以後一起發財。”
“好，好，好。”
袁正頓時眉開眼笑。
張庸最後這句話，讓他徹底放心。
發財，誰不喜歡？隻要他能幫助張庸發財，以後的事就好辦了。
如果上次不是那麼爽快的讓張庸將藥品提走，張庸會那麼好說話？還願意主動幫忙？
可見，以後張庸在碼頭有什麼事，自己必須第一時間配合。
這就是眼力勁。沒這個眼力勁，活該自己被人弄死。
張庸正要說話，忽然發現一個黃點出現在地圖邊緣，並且向碼頭邊緣逐漸移動過來。
疑惑。
是誰？
來碼頭做什麼？
不由自主的想起杜小曼。是地下黨要來碼頭提取藥品？
自己已經明確告訴她，不能去伊麗莎白醫院了。結果她跑來碼頭？如果是那樣，估計黨務調查處也會跟來。
“張組長……”
“好像有人來了。”
“哦，可能是我私底下約的人。”
“是嗎？”
“應該是。我約的是警察署那邊的。也是老朋友了。”
“哦。”
張庸點點頭。
既然是警察署的，那肯定是專業人士了。
說到一般的案件，無論是黨務調查處，還是特務處，其實都不擅長。遠不如警察署專業。
但是警察署有個缺陷，就是權力不大。雞毛蒜皮的事情多。一旦觸及到背後大佬，就不敢繼續調查下去了。這一次，估計背後也是有大佬的。估計最後多半也是不了了之。
默默等待。
一會兒以後，來了兩輛悶罐子車。
是汽車。外表像是鐵皮罐頭似的。很醜。外麵有警察兩個繁體字。
鐵皮罐頭來到碼頭附近。停車。下來十個人。
張庸在外麵看著，發現黃點是一個老警察。低著頭。麵容孤苦。
他身邊跟著一個年輕人。倒是長得挺帥的。也很有精神。似乎迫不及待的就要投入工作。
“那位是誰啊？”張庸問袁正。
“吳鬆齡。”袁正回答，“上海灘最出名的幾個老探長。他身邊的年輕人，是他的侄子，叫吳品峰。也是警校畢業的高材生。”
“哦……”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隱約間，想起上次石秉道提到的幾個人名。好像沒有吳鬆嶺的名字。
這個石秉道，還真是藏著掖著啊！自己的人，一點都沒有透露。估計是擔心張庸知道了，會給組織帶來麻煩。
想通了其實也能理解。他張庸畢竟不是意誌堅定的人。
不要說進去刑訊室。就是隨便揍一頓，他張庸可能就全部招供了。
都沒有機會走到美人計這一步……
唉……
吳鬆齡身邊那年輕人很有前途啊！
不由自主的想起電視劇《隱秘而偉大》，這個年輕人有點像裡麵的主角哦。
如果是有女主就好了。他喜歡那個女主。漂亮。颯爽。也從來都不拖後腿。
簡直完美……
“我去接他們。”
“你去吧！”
張庸擺擺手。
直到吳鬆齡是地下黨就行了。沒必要打交道。
估計對方也不想和他打交道。嘿嘿。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吳鬆齡應該是知道他張庸的名字的。
默默觀看。
袁正和吳鬆齡客套一番，就帶著他們進去了。
張庸站在路邊。看著吳鬆齡從自己麵前走過。
目不斜視。
似乎完全不認識他張庸。
張庸也不看吳鬆齡。而是看著他的侄子吳品峰。
結果，吳品峰也是期待的看著他。欲言又止。但是最後什麼都沒有說，跟著吳鬆齡去了。
這小家夥有點意思啊。他知道自己是誰。似乎還想和自己套近乎。說不定是想要抓日諜。
嗬嗬。沒問題。來吧。我帶你抓日諜。
“噗！”
驀然間，一聲悶響。
張庸扭頭一看。發現倉庫居然垮了。
得，這次是真出大事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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