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三條大魚(1 / 1)

第504章,三條大魚

火車在廊坊站被扣住了。

車站內外,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兵。

張庸朝外麵看了看。看到是一個上校軍官帶隊。顯然是有大事件。

一些士兵還背著花機關,說明是精銳。

然而,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張庸看到了陳宮澎。

這個家夥,居然神秘兮兮的出現在廊坊車站。

還以為他已經回去北平了呢。

看來,的確是有大事發生。所以,陳宮澎才會出現在這裡。

哦,忘記了。陳宮澎是攜帶有電台的。通過電台,他可以隨時接受上級的指示,出現在任何有需要的地方。

有個想法……

要不要自己也配個電台?

隨時都能夠上傳下達?及時的了解各方麵情況?

但是後來想想,張庸又放棄了。

要電台來做什麼?

等於是自己束縛自己。自己限製自己。

沒有電台,自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胡作非為也沒有人認真過問。

但是如果有電台,不按照電台指令行事,那就是違抗軍令。很嚴重的罪名。哪怕是處座,估計也無法接受。

畢竟,其他人都看著呢!

如果大家都有樣學樣,複興社還不亂套?

你看李雲龍。沒有電台的時候多自由?有電台就麻煩了。隻能按照命令行事。

靜悄悄的將蘇幼惜的標注去掉。重新標準陳宮澎。

美女雖然誘惑。但是正事要緊。

話說,這個標注的數量,什麼時候能提升一下?

忽然腦海閃過一條信息。

咦?

標注數量提升了?

從五個提升到十個?暈!也不早點告訴……

自己都取消蘇幼惜的標注了。

但是也不敢說什麼。

隻有等下次遇到蘇幼惜的時候再重新標注了。

不動聲色。

繼續觀察外麵站台的動靜。

發現隻有軍隊,沒有警察。說明是比較敏感的事件。

隻有軍隊內部處理。

或者說,是涉及到二十九軍內部的秘密,不能讓外人知道。

讓陳宮澎趕來,想必也是這個原因。

這個五原手槍團,可能就是二十九軍專門負責處理各種突發事件的。屬於兼職。應該沒有那麼專業。

之前陳宮澎表現出來的,就是單兵戰鬥力很強。可是不懂特工。

他們可能根本就不懂什麼化妝、易容、跟蹤、潛伏等專業技能。

打仗,他們都是好手。

可是搞特工,他們就不合適。

陳宮澎是衝著三個小紅點來的嗎?多半是。

這一列火車上,一千多人,最可疑的就是這三個隱藏的日寇。

默默監控三個小紅點的動靜。

發現他們都在向自己走過來。

嗬嗬。他們是要做什麼呢?不要自己的行李箱了?

正好。

他們不要行李箱,身上就沒有武器。

還主動的向自己走過來。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張庸都不相信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但是想想又很正常。

三個日寇顯然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經暴露。

他們應該有非常完善的身份證明。沒有破綻。隻要和行李箱裡麵的武器脫鉤,就沒有危險。

在混亂的火車上,三個無主的行李箱,似乎也不奇怪。

除非是有人準確指認他們。

估計三個日寇也有相應的預案,不會被人輕易指認的。

果然,三個日寇一邊走,一邊將皮大衣脫下來,隨手放在一旁的角落裡,裡麵的衣服也逐漸翻轉。

等他們來到前麵車廂的時候,仿佛像是換了人似的。

厲害。非常熟練的手法。

簡直比後世現代諜戰劇裡麵的高手還厲害。

朝曹孟奇打個眼色。

曹孟奇立刻明白。然後暗暗安排。

不久以後,三個日寇就踉踉蹌蹌擁擠到了張庸的身邊。

十分淡定。

表現的又十分著急。

有一個日寇看到張庸,還朝他點點頭。

“老兄,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張庸主動的和對方打招呼。

“我正要打聽呢!”那個日寇立刻和他攀談起來,“你知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火車忽然就不走了?”

“我也不知道。來,坐坐。坐下來說話。”

“好!”

那個日寇真的坐下來。

其他兩個日寇也跟著坐下來。顯然是覺得自己找到了掩護人群。

張庸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是一般人。

在執行暗中護送任務之前,張庸等人都換了便裝。

沒有穿中山裝。

都是普通人的服裝。張庸稍微富貴些。

裝扮的好像是一個富家公子。其他人則像是他的家人,或者隨從、保鏢。

三個日寇看到曹孟奇帶著槍,也不感覺驚訝。

富家公子的護衛嘛!

肯定是要帶槍的啊!

正好,一會兒士兵上來搜查,或許可以借助張庸的身份避過檢查。

張庸是富家公子,身邊又有人帶著槍,想必那些士兵不會太嚴格。

當然,他們會表現的非常配合。

他們的身上,的確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沒有任何違禁品。

身份證明也都是萬無一失的。無論怎麼查,都是有依據的。

“三位怎麼稱呼?”張庸滿臉堆笑。

彆人主動的送上門來,他不能拒絕。

何況,三人的行李箱,也是他的目標。來都來了,搞點外快,很正常吧?

須知道,他們這次暗中護送,是沒有暴露身份的。都是自己掏錢買票的。三十多個人的車票錢,他肯定得找回來啊!

做人絕對不能虧本。

哪怕是虧一個大洋,他都會心痛死……

“這是我大哥,易巨海。”

“這是我二哥,易中海。”

“我是老三,易洪海。”

日寇侃侃而談。

表現的十分親切。滿臉和善。

張庸也是滿臉堆笑。

直覺告訴他,這是三條大魚。

怎麼說呢?這偽裝功夫,絕對不是一般人。

很多日諜雖然偽裝中國人多年,但是始終沒有那麼收放自如。

倒是眼前的三個家夥,渾然不露痕跡。

“你們要去哪裡?”

“天津衛。”

“哦,你們是天津衛人?”

“不。我們要從天津衛轉車去南邊。”

“你們是做什麼的?”

“我們做些小生意。從南邊運輸一些洋貨到北方販賣。南邊的洋貨便宜。北方的洋行,大部分都被日本人壟斷了。價格高昂。”

“哦,也對……”

張庸十分真誠的點點頭。

對方說的沒錯。確實。北方市場受到日寇影響非常嚴重。

日本人正在想方設法的排擠其他列強勢力。想要獨占華北。法國人已經被擠出去了,毫無存在感。德國人也幾乎不存在了。隻有英國人。因為開灤煤礦,英國人的勢力還算可以。還有一個後來居上的美國人。

在北方,美國人也在努力的開拓市場。但是受到日本人的嚴重排擠。進展的並不順利。

在南邊,是美國人占據優勢。但是在華北,日寇卻是穩占上風。據說美日商會曾經幾次談判,結果都是不歡而散。

“所有人,下車!”

“所有人,下車!”

這時候,有人在車外大喊大叫。

是那些準備檢查火車的士兵。他們要求所有乘客下車。

“行李都留在車上!”

“所有人,行李都留在車上!”

跟著又有命令傳來。

於是,惶恐不安的乘客開始下車。

耗費很長時間。

足足一個半小時以後,才差不多全部下來。

張庸當然是留在最後。

既然陳宮澎在這裡,那就沒事了。

“對不起,我失陪一下。”張庸對日寇說道,“我去拿行李。”

“哦,你去吧,去吧!”日寇立刻回應。

張庸點點頭。帶著幾個警校生。來到三個日寇剛才坐的位置附近。

嗬嗬。三個行李箱,都放在座位附近。但是都沒有挨著自己座位。

你要說三個行李箱是誰的,好像沒有證據。

可能是這邊,可能是那邊。

正好。無主之物。嗬嗬。張庸於是將三個行李箱全部搬走。又回到三個日寇旁邊。

三個日寇看著他的動作,暗中麵麵相覷。

這是……

感覺非常古怪。

張庸拿走的,是他們的行李箱啊!

可是,此時此刻,他們卻不能挑明此事。不能說行李箱是他們的。

可是,想到行李箱裡麵的東西,可能落入張庸的手中。他們終於是還忍不住。一個日寇有意無意的問道:“你們的行李箱放這麼遠?”

“這不是我的行李箱。”張庸隨口說道,“我是聞到了上麵的血腥味。”

“什麼血腥味?”日寇內心暗暗吃驚。

“行李箱裡麵有血腥味傳來。”張庸慢條斯理的回答,“我要檢查。”

“你是什麼人?”

“我叫裘天來。”

“那……”

日寇互相對望一眼。

我們是問你做什麼的。不是問你叫什麼名字。

九唔搭八。

雞同鴨講。

“嘭!”

曹孟奇將行李箱打開。

張庸頓時眼前一亮。好家夥。裡麵都是金器啊!

不是金條。也不是金錠。是各種金器。什麼杯子啊,碗碟啊,筷子啊,都是用黃金打造的。

琳琅滿目。

滿滿當當。

麵無表情。仿佛看到的根本不是黃金。

沒辦法。麻木了。

他最近對黃金已經沒什麼感覺。

以前在上海灘,發現幾根金條都高興的不得了。現在……

人果然是會成長的。

合上。

抬頭看著三個日寇。

故意的。

想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神情。

果然,發現三個日寇再也沒有那麼收放自如了。可能是內心在滴血?

畢竟,自己是在當麵割他們的肉啊!

這是他們的行李箱。是他們掠奪來的黃金。但是他們不敢承認。

你說他們的內心到底有多憋屈?

嗬嗬。

繼續憋屈。

後麵還有。

將上麵的金器拿起來,發現下麵果然放著兩把手槍。

可惜。不是勃朗寧。是托卡列夫手槍。外觀非常新。

“咦?”

“還有槍?”

張庸故意裝作十分驚訝的樣子。

小心翼翼的將兩把手槍拿起來。發現彈匣是空的。槍膛也沒有子彈。

嗬嗬。這三個日寇,到底在搞什麼鬼?

隻有槍,沒有子彈?

難道拿著空槍嚇人?

但是沒關係。你沒有子彈。我有。

當即拿出一把子彈,當著三個日寇的麵,一顆一顆的壓入彈匣。

壓滿。將彈匣插回去。然後拉槍套。上膛。

三個日寇臉色逐漸難看。

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麼人?

好像對槍械非常熟練的樣子?還隨身帶著子彈?

欲言又止。

“嘭!”

又一個行李箱被打開。

裡麵都是各種珠寶首飾。有翡翠、玉石什麼的。

粗略掃一眼,光是漢白玉觀音就有好幾座。其中最大的一座,差不多有一尺高。

感覺很貴重的樣子。但是張庸沒興趣。

他隻要現錢。

凡是需要變換的,他都懶得吞沒。

“嘭!”

第三個行李箱被打開。

裡麵是各種珍珠、珊瑚之類的。好像也很貴重。

可惜,張庸依然是不在意。

不是現錢。

懶得變換。

將行李箱下麵的手槍都拿出來。

都是嶄新的托卡列夫手槍。很新。槍膛仿佛幾乎就沒有發射過。

古怪的是,都沒有子彈。

難道子彈藏在他們身上?

嗬嗬,現在是1935年啊,日寇就學會槍彈分離了?

三個日寇逐漸感覺不對。

怎麼張庸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早就知道行李箱裡麵有武器?

都沒有怎麼翻查。直接伸手到下麵,就將手槍全部掏出來。

感覺非常詭異。

甚至有點驚悚。

一個日寇緩緩的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

“我叫裘天來。”張庸平靜回答。

彆問。問也不會說。

我就是裘天來。

就算你認識我是張庸,我也是裘天來。

隻要堅持不承認,我就絕對不是張庸!

日寇正要說話,忽然閉嘴。

卻是張庸繼續伸手朝下麵掏,掏出了一遝奇怪的東西。

好像是文件。仔細看又不是。

最後拿出來,仔細閱讀,原來是一份空白的委任狀。

不是一張。是一遝。足足有三十多份。

上麵沒有填名字。可是,左下角有落款,還有鮮紅大印。四四方方的。

仔細研究上麵的文字,好像是察冀政務委員會?

沒錯,的確是這麼幾個字。

嗬嗬。果然是三條大魚。隨身帶著空白委任狀。

他們是從北平帶出來的。說明是往回帶。為什麼往回帶?是用不上?還是太多了?

會不會已經有一批委任狀已經發出去,並且填寫了名字?

有點意思。

這一趟,真的沒有白跑。

將一張委任狀擺在三個日寇的麵前,故意問道:“你們看看,這什麼東西?”

“我們不認識。”那個叫易洪海的日寇回答。

他的嘴角在悄悄的抽搐。

同時,內心暗暗的緊張。

開始的時候,以為張庸是個普通人,很容易就能蒙混過去。可是現在看來,他們可能猜錯了。

張庸居然將他們三個的行李箱都搬過來了。你說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

如果是巧合。還有回旋餘地。如果不是巧合,那就……

他們暗暗的祈禱,希望這是巧合。

“好像是委任狀。”

張庸自言自語的給出答案。有意無意的看著三個日寇。

三個日寇暗暗心驚。開始擔心自己露出破綻。雖然表麵上非常鎮定。可是,內心卻是繃緊了。

“應該是日本人搞的。”

張庸又補充一句。然後將目光收回去。

三個日寇頓時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忽然又閉嘴,同時悄悄的向後退。

原來是陳宮澎帶人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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