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等等!你拿榔頭做什麼?(1 / 1)

第423章,等等!你拿榔頭做什麼?

張庸會做站長嗎?

當然不會。他連做一個合格特工都難。

但是……

他可以胡來啊!

反正不用負責任的。再壞也不會比現在更壞。

首先是發錢。

所有屬於天津站的職員,無論內勤還是外勤,每人先發三十塊大洋。

直接派人到保商銀行裡麵兌換出來。

人不多。兌換三千大洋就足夠了。也不會引人注目。

大洋到手,所有人麵貌立刻改觀。

恨不得張庸直接擔任站長。以後一直都當站長。

主持工作,那是隨時會走的啊!

陳恭澍雖然殺敵有方。但是發錢,真的沒有那麼慷慨。有五個大洋獎勵就不錯了。多數時候沒有。

不幸犧牲的七個兄弟。每人直接四百銀元的撫恤費。用的是花旗銀行的銀票。可以在南方兌換的。有部分的犧牲人員,就是陳恭澍從南方帶來的。

這樣一來,所有人的士氣都很高。眾誌成城,同仇敵愾。

“宮本家的人,夠狠!”

“是啊!”

張庸默默檢查七具犧牲人員遺體。

全部都是一槍致命。

要麼爆頭。

要麼心臟中彈。

當場就沒得救。

幸虧陳恭澍反應足夠快,在電光石火之間躲開了一點點。否則,他也犧牲了。

“當時能看到幾個人?”

“一個都沒看到。”

“能判斷是幾把槍響?”

“隻有一把。”

“這麼厲害。”

張庸暗暗皺眉。

就一個人,殺複興社七個。重傷一個。其中一個還是高手。

不可思議。

匪夷所思。

宮本家族真的隻出動了一個人?

特娘的……

有點難度啊!

陳恭澍住院,天津站資格最老的就是一個叫做馬嶼的。然而,他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小隊長。連行動組長都不是。

之前被襲擊的時候,馬嶼雖然沒有受傷。但是,確實受到驚嚇。

“馬嶼。”

“到!”

“搬家吧!”

“搬哪裡?”

馬嶼茫然。怎麼忽然提到搬家?

複興社天津站,規模不大,所以,站點在一個院子裡。

院子三進三出。後麵是宿舍。前麵是對外的。中間是會議室、電訊處等等。偶爾可能需要開會。

因為人少,所以,一切陳設都非常簡單。吃飯都是叫外賣的。

嗯,外麵送來的。和後世的不同。

但是肯定沒有自己人做飯。也沒有固定的廚子。

張庸覺得這樣不行。

太容易被人襲擊了。

萬一自己剛剛接手,結果站點就被一鍋端了。那就完蛋。

好歹也是有兩部電台的。有五個報務員。如果被日寇抓走。密碼就會泄露。搞不好,這些報務員就會投降。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張庸最大的感觸,就是酷刑真的承受不住。

除非是思想非常狂熱。才有可能。

一般人,還沒動刑,可能就軟了。

不是鄙視誰。

這是人之常情。也是人體本能。

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那麼堅強。

說到底,複興社特務處的工作,也就是一份謀生的職業而已。

哪怕是處座,如果落在敵人手裡,估計也支撐不到108道酷刑。所以,王天木投降過,陳恭澍投降過。但是最後都沒有追究。

“石虎街49號。”

“哦……”

馬嶼對石虎街不了解。

旁邊的餘樂醒卻是感覺十分詫異。石虎街49號?那不是之前的白糖倉庫嗎?

用它來做天津站辦事處?

真是節省。

都不用給租金的。

“那裡挺好的。安全。”張庸繼續說道。

“是。”馬嶼答應著。

餘樂醒隨即反應過來。確實是那麼一回事。

那座倉庫周圍,有很高的圍牆。易守難攻。

基本上,敵人想要攀爬圍牆進來,是很難的。整個倉庫。隻有一個門口。

隻要守住門口,敵人就很難進來。

同時,倉庫裡麵也很大。足夠容納上百人的。

雖然條件有些簡陋。但是,都是男人。沒那麼多講究。完全可以將就。

何況,張庸手裡有錢,可以逐漸改善條件。

最關鍵是,外麵的人對裡麵的情況不了解。自然不敢貿然發起行動。

行動戰術第一條,就是知己知彼。

否則,毫無勝算。

在短期內,即使是宮本家族,也摸不清裡麵的底細。這就有了先手。

於是立刻行動。

靜悄悄的搬往石虎街49號。

整個天津站,最重要的物資,就是兩部電台。一收,一發,沒備用的。

然後是一些秘密資料。一輛車就全部搬完了。

到了新地點,立刻開始辦公。

天線架起來。信號良好。立刻和總部聯係。總部表示讚許。

電話也是通暢的。還不用交電話費。電話費是張本政交的。

張本政現在焦頭爛額的,估計也忘記這麼一回事了。

這時候,醫院那邊通知,說是陳恭澍也醒來了。

還好。醒來就說明沒事了。

張庸於是立刻來見陳恭澍。

“處座猜測,可能是宮本家族的人。”張庸開門見山。

“瑪德……”陳恭澍悻悻的罵娘。

他其實是感覺很丟臉的。

整天謀劃刺殺彆人,結果居然被人刺殺了。

焉能輕易接受?

“你們都出去。”陳恭澍有氣無力的擺擺手。

其他所有人立刻退出病房。

張庸單獨留下。

這個時候,他倒是不用擔心陳恭澍動手了。

此時此刻的陳恭澍,身受重傷,呼吸都難。

“我有幾個很重要的線人。”陳恭澍緩緩的說道,“現在,都交給你吧!他們可能會有一些消息。“

“好。”張庸點點頭,“處座讓我暫時主持天津站的工作。”

“那伱最好不要回去南邊了。”

“我還是空軍參謀部情報三處未來的處長。”

“算了……”

陳恭澍苦笑。

他其實很想將張庸留下。

就算是讓張庸來做站長也無所謂。

陳恭澍不是莽夫。他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裡。

搞刺殺,他很行。

可是,如果說其他方麵,他自愧不如。

至少,沒有張庸乾得好。

一個石虎街49號,就將幾個大漢奸弄的雞飛狗跳的,互相攻訐,效果良好。

你說張庸是亂來也好,巧合也好。反正效果達到了。

根據線人的消息,現在日寇特務機關,都要求茂川秀趕緊回來處理這裡頭痛的事。和知鷹二和岸田武夫,都不願意參雜其中。

隻可惜,張庸遲早還是要走的。

他能夠在天津站逗留多久,誰也不知道。隨時會走。

“你有備用的武器彈藥嗎?”

“沒有。”

“那有情報嗎?”

“有。”

“在什麼地方?”

“正金銀行。”

“嗯?”

張庸狐疑。

武器彈藥?正金銀行?兩者有聯係?

正金銀行,是日寇在日租界裡麵開辦的銀行。和保商銀行不同樣。它是日本人專屬的。

保商銀行有機會滲透。正金銀行卻不可能。

裡麵的所有職員,都是純正血統的日本人。

哪怕是混血也不行。

出生地是新羅半島或者台島的也不行。

可見其嚴格。

“正金銀行有一個保安隊。大約一百人。配備有武器。”

“你是讓我去襲擊正金銀行?”

“當然不是。”

“那是……”

“每天,正金銀行都要從北平運回來一些物資。在火車站卸貨。然後車隊運回來日租界。從火車站到日租界,大約有三十分鐘車程。你動手劫了,它的保安隊就會出動。然後將保安隊做了。”

“日本人會發瘋吧?”

“會。但是,隻要沒有證據。憑什麼說是我們做的?”

“好!”

張庸立刻答應了。

打劫這種事,他好像很擅長。

隻要不是日寇的正規軍出動,他是真的不怕。

事實上,如果日寇出動的隻是一個中隊正規軍,他同樣不怕。沒有重武器,怕卵。

看看手表。

好像差不多就是火車到站的時間了?

好,立刻行動。

當即叫來餘樂醒。安排行動計劃。

一行人迅速到達火車站。

遠遠的,發現很多小紅點。都是日本人啊!

偌大的天津衛,日本人真是太多了。

據說日租界裡麵有足足七萬日本人。

單純論日寇僑民的數量,上海灘虹口日占區都沒有這麼多。可見日寇對天津衛的滲透,已經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張庸默默的觀察。

他在判斷,到底那些紅點是有危險的。

可惜,紅點實在是太多了。判斷不過來。隻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久以後,正金銀行的車隊就出來了。

他們是直接進入火車站,從站台上接到貨物,然後駛出來的。

一共三輛黑色的小汽車。全部遮蓋的嚴嚴實實的。餘樂醒他們根本無法偵探到裡麵的任何情況。

當然,張庸可以。

三輛黑色小車,全部滿員。都是四個人。

都是日本人。

一共十二個小紅點。應該都攜帶有武器。

不好搞……

然而,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車隊的後麵,還不動聲色的跟著三輛小車。

三輛小車的上麵,也都是日本人。每輛車也都是四個人。但是,他們並沒有緊跟車隊。而是遠遠的吊著。

看餘樂醒的神情,顯然是沒有注意到這三輛小車。

好危險。

居然還有暗中護送的。

還是三波人馬。

如果有人貿貿然的對銀行車隊發起襲擊,鐵定會落入陷阱。可能會被反殺。

難怪日寇如此膽大。敢情是早就安排好了。

“少龍,動手嗎?”

“不。我們上當了。後麵有三輛車,裡麵都有日本人。”

“是嗎?”

餘樂醒吃了一驚。

日寇這個護送,非常陰險啊!

不像是護送,像是故意誘惑敵人上鉤。然後反殺。

“那……”

“終止行動。”

“好!”

餘樂醒立刻傳達命令。

所有人隨即撤走。

不劃算。可能會惹來一身騷。

張庸他們沒辦法同時對付那麼多個目標。無法一擊致命。

一旦陷入鏖戰,就有可能產生大量的人員傷亡。

後麵那三輛車裡麵的日寇,想必也不是平庸之輩。隻要有一個人比較厲害,張庸他們都會非常麻煩。

“走!”

張庸本身也撤退。

忽然間,發現附近又有幾個小紅點。

仔細品味一下。暗暗吃驚。

這些小紅點,都是埋伏的日寇。就等著有人自投羅網呢!

一旦有人發起對正金銀行車隊的襲擊,槍一響,這些紅點就會從外圍包抄上去。從背後發起襲擊。到時候,張庸等人腹背受敵,將會非常危險。

甚至可能無法安全撤退。

搞不好,就會全軍覆沒。

狗日的!

真陰險!

“少龍,我們回去醫院嗎?”

“不……”

張庸緩緩的搖頭。

陳恭澍遇刺,襲擊行動又半路夭折。

很不爽。

想要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正金銀行是沒有可能了。它在日租界裡麵。自己進不去。

決定回去,繼續審問那幾個漢奸。

或許,他們會知道一些軍火的下落?搞不到錢,那就搞軍火!肯定得撈點什麼東西回來……

首先審問唐國源。

“我,我……”唐國源欲言又止。

張庸隨手拿起一把榔頭。

也不知道之前是用來做什麼的。很沉重。很臟。還生鏽。

唐國源頓時臉色巨變。渾身顫抖。

這個混蛋!

你要做什麼?

你拿榔頭做什麼?

“我說!”

“我說!”

他急急忙忙的叫起來。

生怕張庸一榔頭下來。將他腦袋都砸碎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

那麼大一個榔頭!

花崗岩都能砸開。何況是人的腦袋?

這個變態,沒人性的。居然拿榔頭!

張庸將榔頭杵在地上。

“我知道袁文會有武器。日本人給的。”

“你自己沒有?“

“我們也有。但是隻有十幾條槍,你們也看不上眼啊!”

“袁文會的呢?”

“唐村。”

“我知道唐村有。其他地方呢?”

“城隍廟也有。”

“哪個城隍廟?”

“紅鯉魚胡同裡麵那個。”

“你怎麼知道?”

“我,我……”

唐國源支支吾吾。

張庸又將榔頭拿起來了。當啷當啷的響。

不說?

他真的砸。

他現在火氣很大。

“我,我,從他姘頭那裡知道的……”

“他姘頭?”

“我,我……”

“行了。彆說了。”

張庸擺擺手。

惡心。還同道中人。受不了。

你們好歹也是有點身份的人。居然同時搶一個女人?

唐國源:???

無意中看到張庸的神色。頓時明白對方誤會了。急忙辯解,“不說你想的那樣,不是你想的那樣……”

然而,張庸搖搖頭。帶人去紅鯉魚胡同。

袁文會居然將武器彈藥埋藏在城隍廟裡?

是什麼目的?

不是日本人給的嗎?需要隱藏?

來到城隍廟,仔細尋找,很快就將埋藏在佛像下麵的武器挖出來。

結果……

大失所望……

都是英七七。

隻有槍,沒有子彈。

搞笑了。

這不是燒火棍嗎?

也沒有刺刀。英七七也無法拚刺刀。

得,出師不利。

悻悻的帶回去。

槍倒是不少。足足六十五支。

如果是有足夠的子彈,差不多可以裝備一個連了。

可惜沒有。

唉……

煩躁……

驀然間,察覺有一個小紅點靜悄悄的切入地圖邊緣。

一看這個小紅點的移動軌跡,張庸立刻意識到,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

地圖看多了,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正常人不會這麼走的。隻有想要襲擊自己的人,才會這樣不規則的潛伏靠近。

是刺客?

是宮本家族的人?

張庸臉色頓時繃緊。低聲叫道:“餘教官。”

“怎麼啦?”餘樂醒靠上來。

“有刺客。”

“誰?”

“可能是宮本家族的人。”

“在哪裡?”

餘樂醒立刻緊張起來。

該死!

居然是宮本家族的人!

“距離兩百米。”

“什麼?”

“可能攜帶有步槍。”

“糟糕!”

餘樂醒臉色巨變。

對方居然有步槍。那就麻煩了。

他們出門都隻攜帶了短槍。沒有攜帶步槍。

沒想到……

此時此刻,他們手裡倒是有長槍。英七七。六十多支呢!

可惜沒有子彈。根本用不上……

張庸也是無語。

那麼多的英七七啊,就是沒有子彈……

咦?等等。

急忙檢查隨身空間。

他記得上次隨身空間裡麵是有子彈的。

欣喜……

沒錯。確實是有。但是隻有一百多發。

真是要命……

一百多發子彈能頂什麼用?

什麼破係統,能不能多生產一點?你好歹也是係統啊……

怨念歸怨念。急急忙忙的將子彈拿出來。

餘樂醒顧不得疑惑。迅速將子彈分配下去。武裝了十個人,十支英七七,每人十發子彈。

這樣,至少有一拚之力。

餘樂醒自己也拿了一把英七七。他的槍法還是可以的。

張庸就不用了。

長槍這個東西,他玩不轉。

他隻需要密切監控敵人的位置和動靜,然後調度指揮。

紅點距離越來越近。

250米……

200米……

速度越來越慢。

看來,對方也很小心。

可以百分百肯定,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

很有可能就是刺殺陳恭澍的那個人。對方在刺殺陳恭澍以後,還不肯罷休,還要刺殺自己。

好狂妄。

好囂張。

不過,彆人是宮本家族的人,確實有囂張的資本。

如果張庸有燕雙鷹的本事,可能比對方還要囂張。

可惜沒有。

所以,隻能是乖乖的夾著尾巴。

舉起望遠鏡。

仔細搜索目標的動靜。

然而,紅點雖然提示的很清楚,就是看不到。

真是高手。

隱藏的那麼隱蔽。

忽然有所感覺。急忙低頭。

“噗!”

感覺有什麼東西擦著頭皮飛過。

渾身冰冷。

寒冷徹骨。

思維空白。

“啪勾!”

隨即聽到槍響。

腦海反應過來。

啊!自己被槍擊了!敵人率先開火了。

幸好躲得快。

否則就掛了。

天靈蓋早就被彈頭掀起來了。

瑪德。這個日寇確實好凶殘。兩百米距離啊。一槍瞄準自己。

對方的視力是10.0的嗎?這麼牛。

“啊……”

餘樂醒也是嚇了一跳。

他也沒看到敵人在哪裡。然後張庸就被槍擊了。

他差點以為張庸已經壯烈了。

幸好,張庸側頭,眨眨眼睛,表示自己還活著。

同時打手勢,讓餘樂醒急忙轉移。

這個位置已經暴露了。不宜久留。

餘樂醒立刻轉移。

張庸:……

大口大口的喘氣。

好險。現在才逐漸的感覺到後怕。

然而……

害怕是害怕。但是,他沒有退縮。

遇到宮本家的人,退縮是沒用的。隻會死的更慘。甚至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唯一的辦法,就是反擊。將對方乾掉。

或者是逼退。

軟弱隻會讓對方更加的囂張。

然而,沒有迫擊炮……

無法遠程威脅敵人。

如果抬頭,很有可能被對方一槍乾掉。

被人壓製的感覺非常不爽。

估計陳恭澍的部下,就是受不了,所以探頭反擊,結果被對方一擊致命。

可能還有人非常驍勇,直接跳出來,試圖吸引日寇的火力。結果,以身殉國、而其他人,也沒有能夠抓住機會。沒有將日寇乾掉。

不得不說,硬碰硬,陳恭澍還是有點欠缺。他可能不擅長遠程對抗。

或者,陳恭澍當時根本沒有長槍。

短槍在長槍麵前,隻有挨打的份。

唉……

等等!

不對!

彈頭不對。

從死者遺體上麵挖出來的彈頭,都是勃朗寧手槍的。不是步槍的。

換言之,就是近距離的射擊。不是步槍遠程。

這就更加糟糕。說明凶手更加可怕。居然在手槍範圍內,擊殺天津站七個人。還重創了陳恭澍。

很可怕的對手……

然而,他沒有退路。

深呼吸。抖擻精神。

靜悄悄的移動。和日寇捉迷藏。

你想要伏擊我?

我也想伏擊你。

咱倆就看誰能笑到最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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