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人在家中坐……(1 / 1)

第353章,人在家中坐……

“楊主任!”

“張隊長!”

“請!”

“請!”

張庸又來到了訓練基地。

不是他自己要來的。是楊善夫請他來的。很殷勤的請。

剛好,張庸有空。於是過來看看。

話說,這個未來軍統的訓練基地,還挺有搞頭的。

杭城是餘樂醒,金陵是楊善夫。

他們兩個訓練出來的特工,成為複興社目前的重要補充來源。

處座要擴展隊伍,要大量增加人手。但是又不能濫竽充數。不能隨便撿到幾個番薯就往隊伍裡麵塞。

偶爾三兩個或許還可以。成建製肯定不行。

“張隊長,最近你的輝煌戰績略少啊!”楊善夫笑著打趣。

“唉,一言難儘。”張庸悶悶的回應,“整天替人擦屁股,煩的一批。”

“韓信當然也有胯下之辱。眼光應該放長遠。張隊長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楊智以後還請少龍多多關照。”

“我剛才還奇怪你怎麼不稱呼我少龍,反而叫我張隊長。難道是我們之間生分了?”

“我這不是又有求於你了嘛!沒臉稱呼你少龍啊!”

“又有人才推薦給我?”

“人才說不上。是幾個乾後勤的。”

“誰?”

“都是幾個親戚家的。”

“那沒問題。給我吧!”

張庸爽快答應。

他知道楊善夫就是個白手套。

什麼意思?肯定不是楊家的親戚。應該是總部其他高層的親戚。

借楊善夫的名義出麵,詢問他的意見。

如果答應,那以後就可以慢慢公開。如果不答應,那就算了。大家也不會傷麵子。

否則,如果周偉龍跑來問他張庸,說自己想要安排一個親戚進來,問張庸能不能答應。這就有點騎臉了。可能會有某一方覺得勉為其難。

如果通過中間人,又沒有具體說明是誰,就會減少很多尷尬。

都是人精。

各種走關係的門路,都是爐火純青。

張庸也樂得做個好人。

你好我好大家好。眾人拾柴火焰高。

他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利益捆綁。和其他人捆綁在一起。

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樣萬一有什麼事,彆人也會暗中幫助。

如果發生意外,即使無法暗中相助,至少不會落井下石。

這樣也能減少很多阻力。

何況,以後在敵後奮戰,還是需要很多幫助的。

最明顯的就是請求撥付經費,或者武器彈藥什麼的。經一手,再經一手,那就沒了。

何況還不止經兩手。

如果中間都是利益關係戶,就不用扣那麼多。到手應該有個70%以上……

“那你看如何安排?”

“正好,我那邊情報三處需要人。辛苦辛苦他們。到那邊打個前站。”

“那就太謝謝了!”

“楊主任,你說這樣的話就見外了。”

“好,不說,不說。”

楊善夫笑眯眯的回應。

然後請他參觀人員訓練考核。卻是又有新兵到來。

處座最近在委座那裡得了不少的彩頭,委座讚譽有加,其他人對處座自然是刮目相看,一般人都願意討好。

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在人員配備上,處座經常可以獲得優先權。

張庸轉了一圈。發現這些新人都很年輕。都是十七八歲的樣子。似乎是軍校生?

“他們都是黃埔十一期的。”

“啊?”

張庸又驚又喜。

喜的是,他們居然是黃埔生!

厲害了。

處座居然一口氣弄來這麼多黃埔生。以後複興社還不迅速膨脹啊!

驚的是,他們畢業了嗎?

黃埔11期好像是去年9月份才開學的。到現在才一年。

按照學製,應該是兩年半。怎麼才學了一年就招過來?

不過,張庸也沒有細問。

處座這樣做,自然有處座的道理。或許是先下手為強呢?

事實上,抗戰前的幾期黃埔生,都沒有順利畢業的。12期、13期、14期的學生,都是直接從學校上的戰場。

因為沒有任何戰鬥經驗,遇到的又是窮凶極惡的日寇。所以,傷亡非常大。能活下來的不多。所以,黃埔六期以後,基本上沒有什麼出名的人才了。

“全部都是?”

“當然不是。最前麵三十個。”

“三十個嗎?”

“對。是我們複興社有史以來,從黃埔招攬人數最多的。”

“那其他人呢?”

“都是投筆從戎的青年學生。處座準備成立特訓班。”

“哦……”

張庸明白了。

處座不但需要黃埔生,還需要知識青年。

複興社不是打打殺殺。

或者說,不是單純的打打殺殺。

需要動腦。

需要文化知識。

大老粗永遠隻能在最底層。

黃埔生隻是招牌。事實上,還需要更多的專業人才。

特訓班,就是其中之一。

看來,自己的到來,還小小的扇動了一下蝴蝶翅膀。

因為手裡有錢,有權,又需要人,所以,處座提前開戰了特訓班。不用等到後來舉辦的青浦班。

好事。

張庸舉雙手雙腳支持。

人多了,分給自己的部下也就更多。安全更有保證。

當然,黃埔生就不用了。

帶不動。

沒資格。

他一個半路出家的,怎麼帶彆人黃埔生?

彆人可是天子門生……

“對了,我們組長是哪裡出來的?”

“李組長?”

“對。”

“他啊,以前是高小的老師。後來投身北伐革命。”

“他是哪裡人?”

“魯省的。家在泉城。當年日寇蹂躪泉城……”

楊善夫微微歎息。

張庸就知道這裡麵有文章了。

難道是李伯齊有家人,曾經在泉城慘案中遇難?

話說,沒有了紅黨的北伐軍,已經喪失了革命的精氣神。麵對日寇的乾涉,根本不敢反抗。

最終的結果,就是泉城百姓死傷慘重。被屠城。居民死傷一萬多人。可以說是莫大的恥辱。

然而,中國軍隊接到的命令,卻是“不能還槍”。

悲痛。

歎息。

那就是1928年的中國……

太軟弱了……

李伯齊始終堅守抗日一線,或許就是因為泉城的血海深仇吧。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響起來。

楊善夫拿起話筒接聽。隨即轉頭看著張庸。

張庸:???

找我的?

不會吧?

我才剛剛來到訓練基地,立刻就被人奪命call?

我有那麼搶手嗎?

感覺離開我,複興社就不能運轉了?

扯淡……

然而,電話的確是找張庸的。還是情報科長周偉龍打來的。

“少龍,契波羅夫死了。”

“誰?”

“契波羅夫,那個俄國人。上海公共租界萬國夜總會那個。”

“啊?我昨天才看到他的。”

“你昨天也在森蘭咖啡廳?”

“對啊!我和空籌部的章平一起去的。還有楊智的一個小隊。當時我還覺得奇怪,契波羅夫怎麼隻有一個人出現。他進去以後,外麵來了十幾個俄國人。他們要我不要多管閒事,於是我們就走了。”

張庸簡單描述。

當時有很多證人的。他一五一十的闡述就是了。

契波羅夫的死,和他真的沒有一毛錢關係。雖然,如果有機會,他也有可能乾掉對方。但是謀財才是主要目的。

“你說,後來出現了很多俄國人?”

“對。總共有十幾個。他們包圍了整個咖啡廳。”

“是俄國人內訌嗎?”

“我不清楚。後來我們走了。去了六國飯店。”

“你以後出門小心點。”

“怎麼啦?”

“現在道上都在傳言,說是你乾掉了契波羅夫。”

“我?”

“對。契波羅夫死了。他有個弟弟,叫契波申夫,此人也是個狠角色。當心他會對你不利。”

“窩……”

張庸差點罵臟話。

特娘的,我和契波羅夫的死有一毛錢的關係。

我倒是懷疑,是不是你契波申夫乾掉了自己的大哥,然後栽贓嫁禍到我的頭上。

賊喊捉賊,誰不會啊?

馬勒戈壁的。這都叫什麼事。怎麼什麼事都扯上自己?

悻悻的掛掉電話。

“怎麼回事?”楊善夫好奇的問道。

“有人冤枉我殺了契波羅夫。”張庸悶悶的回應,“特娘的,也不知道是誰。”

“契波羅夫的仇家很多。最有可能的就是紅色契卡。”

“紅色契卡殺了人,栽贓到我頭上?敢做不敢當……”

“隻是一個可能。契波羅夫那麼多仇家,誰知道是哪一個?說不定是內部的人呢?”

“我對他真的不熟悉。完全想不到。”

“我倒是知道一些。契波羅夫這個人,斂財有點凶悍,早就成為很多人的獵物了。”

“斂財?”

“所有從白俄逃出來的,想要在淞滬落腳,都要得到他契波羅夫的允許。”

“明白了……”

張庸咬咬牙。

所謂的允許,其實就是保護費。

那些從白俄跑出來的,基本上都是貴族。一個個都富有資財。

沙皇時代的俄國貴族,那是相當的有錢。

他們逃到淞滬以後,第一件事就是,被迫交出自己的財貨。否則,他們就會被契波羅夫毫不猶豫的乾掉。

那些可憐兮兮的白俄貴族,麵對契波羅夫的凶殘,敢說什麼?

但凡說個不字,就會被扔到黃浦江裡麵喂魚。不但是財貨被掠奪,人也被消滅。

當然,那些漂亮的白俄美少女,還有貴婦人等,自然會被留下。作為戰利品享用。玩膩以後,被扔去夜總會賺錢。

否則,萬國夜總會裡麵那麼多的外國美女,難道都是自願的?

“周科長提醒的沒錯。契波羅夫死了,估計要掀起一波很大的風浪。你身在旋渦當中,必須時刻注意安全。”

“特娘的……”

張庸悻悻的罵人。有心無力。

這真的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到底是誰在背後坑自己?

是契波申夫?

契波羅夫死了,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從利益角度來說,凶手最大可能就是契波申夫。這個家夥,故意將自己頂出來,就是想要掩蓋自己。

瑪德。俄國人也這麼會玩心眼。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又響。

楊善夫拿起話筒。接聽。然後遞給張庸。

張庸:???

擦,又是找我的?

特娘的,我是捅了馬蜂窩了嗎?

我招誰惹誰了?

我這幾天,連女色都沒近,比卷王毛人鳳還卷……

天道不公啊……

“喂……”

“契波申夫懸賞十萬美元要你的命。”

“什麼?”

張庸驚呆了。

真的。十萬美元!懸賞!

我日!

真特麼值錢!

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這麼有價值?

電話是李伯齊打來的。

看來,上海那邊,已經傳遍了。連李伯齊都知道。

估計所有的殺手,都已經是在蠢蠢欲動,試圖摘下他張庸的項上人頭去領賞……

那可是十萬美元啊!

十萬美元!

十萬美元!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這個懸賞,絕對可以讓所有人都瘋狂。孤注一擲。不惜一切代價。

然而,很古怪的,張庸很快平靜下來了。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躺平……

擺爛……

“和上次的疊加嗎?”

“什麼上次?”

“就是上次我在萬國夜總會裡麵殺了天地會的總舵主……”

“你還好說。”

電話那頭,李伯齊嘴角抽搐。

張庸不提醒,他都忘記了。這個家夥是有前科的。

一言不合,二話不說,就將天地會的總舵主給宰了。鬨得也是沸沸揚揚的。幸好沒有人知道是他乾的。

那個天地會,雖然是過氣的幫派。但是,爛船也有三斤釘。在背後,還是有幾個老家夥的。如果他們知道是張庸動手,搞不好又會引發什麼風波。

“我真的沒有殺契波羅夫。當時我身邊跟著好多人的。”

“真相不重要。十萬美元要命。”

“那我自殺吧!”

“你先彆回來。”

“可是,我明天要去上海公共租界。”

“做什麼?”

“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務。”

“路上小心。”

李伯齊沒有再阻止。

夫人交代的任務,那是必須完成的。

沒得商量的餘地。

“我知道了。”

張庸心想,我當然會小心了。

我恨不得帶上一火車的人。恨不得直接整一個後世的合成步兵營保護自己。

問題是,沒有那樣的條件啊!

撐死了就是楊智和魏勇兩個小隊。大約三十人。

從人數的角度來說,三十人也不少了。可是,如果遇到陳家那個黑衣人高手,依然危險。

唉,真是倒黴……

破係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啟動啊?

給我十萬動員兵……

或者給我十萬條狗……

怏怏的從訓練基地回來。無心做事。

主要是最近沒什麼收入。沒有動力。

忽然想起一件事,好像孔凡鬆要找自己乾私活?哎,這個好!乾私活比較多錢……

急忙抖擻精神,找到孔凡鬆的電話。然後打過去。

“喂……”

“孔主任,是我。複興社張庸。”

“你終於舍得來電話了。我還以為你又回去上海了呢。”

“沒有。你上次說的事……”

“來大觀路。我在聖多美咖啡廳等你。“

“好!”

閒聊片刻。張庸放下話筒。

皺眉。

又是咖啡廳?他現在對咖啡廳有陰影。

彆一會兒又整出什麼事來。那才叫接二連三的倒黴。但是也不怕。

難道還能有人懸賞十萬美元不成?

我靠,一架野馬戰鬥機才四萬美元。我特麼的價值兩架野馬戰鬥機啊。

一般人能有這樣的身價嗎?哈哈!

自我安慰一會。精神勝利法萬歲。

出發。

人還是要帶的。

現在已經是傍晚。回來的時候就是晚上了。

晚上最容易被襲擊。所以,多帶點人肯定沒錯。毛瑟步槍也要帶。莫辛納乾也要帶。

可惜,這裡不是淞滬辦事處。否則,他會將三挺捷克式輕機槍,還有兩門60毫米迫擊炮都帶上。那才叫絕對的安全無憂。

不過,在金陵,迫擊炮是禁忌武器。輕易不能動用。太危險了。

射程那麼遠。萬一不小心打到委座的官邸怎麼辦?那就樂透了。

順利的來到聖多美西餐廳。

還好,這裡沒什麼客人。隻有幾個穿中山裝的人守在外麵。

估計是孔凡鬆的保鏢?

停車。

下車。

果然,是孔凡鬆的保鏢。將張庸引領進去。

“少龍!”

“少龍!”

有人欣喜的叫道。

張庸:……

宋子瑜居然也來了?

得,真的是主動送上門啊!那麼粘人……

“這邊!”

“這邊!”

宋子瑜熱情的打招呼。

就差沒有走出來,挽著張庸的手進去了。

孔凡鬆也朝他招手。

張庸走過去,坐下。

“孔主任……”

“怎麼?你看不到我?明明看到我在這裡,也不和我打聲招呼!”

“宋小姐,我有個事情告訴你。”

“什麼事?”

“現在外界有人懷疑是我殺了契波羅夫,懸賞十萬美元要我的人頭……”

“那又怎麼樣?”

“你最好不要和我靠的太近。否則,一旦被子彈誤傷,那就不好玩了。”

“哼,我不怕!我找人算過命了。他們都說,你是富貴命,不會那麼命短的。他們還說了,你死了以後,將會獲得無上的榮光。將會披著國旗下葬。”

“我?”

張庸嚇一跳。

靠?那個神棍胡說八道?嚇死老子了。

還披著國旗下葬?

窩草。彆亂說啊!很容易被人捶死的。

太榮耀了,承受不起。

沒那樣的資格。

“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不著急。”

孔凡鬆含笑說道。

宋子瑜坐到張庸的身邊來。

張庸:……

姐姐,要不,我們現在就去登記結婚?

也省得你這麼殷勤……

“其實,子瑜不介意你花心的。你可以考慮考慮的。”

“什麼?”

“男人嘛,家裡有正室,外麵有側室,正常得很。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不是……”

張庸很想為自己辯解兩句。

很想說,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是三好青年。最終沒敢說出口。

就自己這樣的,還敢稱三好青年?

三無青年還差不多?

無道德,無底線,無法無天……

“對!”

宋子瑜居然點頭表示同意。

張庸就徹底的被打敗了。他擺爛。沒想到她比他還擺爛。

這是月老的紅線嗎?

扯!

這特麼的是鋼纜啊!

下一更,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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