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一句話,得有錢(1 / 1)

第264章,一句話,得有錢

說是這麼說,其實還是比較麻煩的。

日本人插手租界,強化了對巡捕房的控製。巡捕房就沒辦法放水了。

工部局受到日本人的影響會越來越大。

而且,逐漸的,估計複興社的證件,在租界也不能使用了。

這就意味著,每個進來執行任務的特工,都必須使用新的身份。需要辦理新的證件。

否則,就隻有通過特殊渠道“潛行”進來。

而製作新的證件,又需要巡捕房配合。日本人估計也會盯著。

瑪德,怎麼到處都有日本人的陰影?

“我去打個電話。”

“去吧!”

張庸拿起電話,打回《社會申聞》報社,找石秉道。

不行。光放著十九路軍那些人在十九塘種田,太浪費了。得將他們安插到租界來。隨時都能投入使用。

以後在租界,直接用他們動手。就不需要從外麵調人了。

殺日本人,他們責無旁貸。

“喂……”

“石老板,是我。”

“東家有什麼吩咐?”

“想辦法,將一批十九路軍的人安插到租界來。”

“大概需要多久呢?”

“十年。”

“這麼長?”

“對。有備無患。”

“那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可以。需要資金就找我。我給你充足的經費。”

“好的。我想辦法。”

“就這樣。”

張庸掛掉了電話。

轉頭看著朱原。沒說話。對方明白。

朱原悄悄的縮腦袋,無言苦笑,“每個月最多五個。多了真的不行。”

“一百大洋一個。”張庸開出價碼。

“這不是錢的問題。真的不行。對付日本人,我也不收你錢。”

“好吧……”

張庸隻好作罷。

每個月隻能弄到五張新的身份證,確實有點少。但是相對安全。

朱原自己也是小心謹慎得很。因為巡捕房可能被日本人滲透了。一旦他被發現,就會成為日本人的嫌疑對象,以後都會比較麻煩。

如果朱原丟掉了巡捕房的職位,對於複興社來說,會更加糟糕。

“過來。”張庸忽然想到一件事。

“做什麼?”朱原疑惑。

跟著張庸走到庭院角落。

周圍的人都識趣的避開。

“能買官嗎?”張庸直接問道。

“買什麼官?”朱原還在糊塗。

“華人總探長。”

“什麼?”

“總之,就是華人能做到的最高長官。”

“你……”

朱原搖頭。

他明白張庸的意思了。

張庸是在詢問他,有沒有可能做到更高的職位。

他當然想。可是做不到啊!

“需要什麼條件?”

“很多。”

“伱就說最核心的。”

“人脈……”

“如果沒有人脈呢?”

“那就隻有送錢了。”

“那就送錢。”

“我沒有錢。”

“我們一起想辦法。”

“怎麼想?”

“你負責看哪裡有合適的肥羊,給我提供資料,我負責動手。”

“你……”

“但凡和日本人暗中勾結的,我全部按照漢奸論處,弄死他們。”

“不是……”

朱原欲言又止。

他從張庸這裡,感受到濃鬱的殺氣。

一時間,他居然有種錯覺。

這個家夥,以前好像沒這樣的啊!去了一趟金陵,似乎變了很多?

有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

事實上,張庸的確沒有想太多。就想著將朱原推上去。

隻要這個家夥爬到更高的位置,就能給複興社的行動,帶來更多的方便。也可以遏製日本人的勢力膨脹。

現在日本人已經謀取了警務處長助理的職位,是很危險的信號。

如果沒有強力反製,以後整個巡捕房,都有可能被日本人控製。

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法國人、英國人會答應嗎?他們隻看利益。

日本人給他們施加壓力,他們給了助理的職位。以日本人的尿性,肯定是一毛不拔的。

如果是朱原能夠給上麵幾千美元,或者幾萬美元……

晉升幾個級彆並不難。

之前為了五千美元,工部局都敢從提籃橋監獄釋放囚犯。可見他們對金錢的極度渴望。

這是一個信號。說明租界的事,沒有是金錢搞不定的。

如果有,就是不夠多。

“你想想吧。你隻需要負責給我情報。我負責動手。得利五五分成。”張庸繼續慫恿。

“其實……”朱原欲言又止。

“說。”張庸皺眉。

朱原錯開話題,“你和小刀會、天地會他們打打交道,說不定還有更好的辦法。”

“他們有門路?”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他們的門路都是很雜的。他們在上海灘的曆史,比巡捕房還久。比如那個什麼孟德會,真的要追究曆史,都能追溯到當年的白蓮社。都上千年的曆史了。還有青幫、洪門。天地會也是從洪門裡麵分出來的。打斷骨頭連著筋。裡麵的關係都是錯綜複雜的。要不然,怎麼可能有人將迫擊炮都運輸到租界裡麵來?“

“明白了。”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想要在上海灘混得開,坐得住,繞不開這些幫會。

張嘯林就是青幫的一份子。手底下的徒子徒孫非常多。背後又有日本人撐腰。想要對付他,不容易。

但是歸根到底還是那句話。得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

可以將自己人推到高位。

可以在下麵組織很多敢死隊。不要命的那種。

“他們的堂口在哪裡?”

“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將我泄露出去。”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那我說,你記一下。”

“好!”

張庸拿出小本本,還有鉛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有什麼重要的信息,他都會記錄下來。

然後藏在隨身空間裡。誰都不可能偷看。

朱原說了好多,張庸好不容易才記錄完。

“對了,你認識顏如姿嗎?”

“不認識。但是知道有這個人。是小刀會的。外號黑寡婦。”

“哦?黑寡婦?”

張庸若有所思的回味一下。似乎是有那個味。

不過,比外國電影裡麵的漂亮。

“綽號是這麼叫的。”

“在金陵,我發現她也在幫日本人做事。”

“她命運多舛。洞房花燭夜,丈夫突然暴斃,其他人都說是她害死了丈夫。要將她沉江。她好不容易才逃出去的。想要活命,隻能依靠日本人的幫助。但是道上並沒有聽說她害死了誰。”

“還有,我看到孟德會的那個女人了。就是偷我箱子那個。她也曾經出現在金陵。”

“根據我的情報,拿走你箱子的。可能是梅婉君……”

“我管她是誰。能找到她嗎?”

“我不知道。這些女人都是很狡猾的。不會讓彆人知道她們的落腳點的。否則,早就生不如死了。”

“有人說,顏如姿可能是在霞飛路……”

“那就是萬國夜總會了。”

“為什麼?”

“因為那裡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她最好藏匿其中。”

“哦,萬國夜總會……”

張庸記住了這個名字。瑪德。又是夜總會。

話說,自己已經聽說了一大堆的夜總會。但是一次都沒有進去玩過。

失敗……

下次必須進入爽爽。

嘗嘗到底什麼是紙醉金迷。什麼是醉生夢死。

萬國夜總會……

嘖嘖。

嘿嘿。

“那是白俄人開的。”

“什麼?”

“萬國夜總會的老板,是白俄人。他的手下,都是五大三粗的糙人。舞女什麼的,大多數也是白俄。”

“是嗎?”

“騙你做什麼。萬國夜總會之所以那麼受歡迎,就是有大量的白俄美女,白俄貴婦淪落成為舞女。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不少人以前都是公爵、伯爵夫人、小姐什麼的。十月革命以後,她們逃到了東方,很多人湧入租界,少說也有七八萬人。”

“哦……”

張庸無動於衷的聽著。

其實,他對這些曆史背景沒什麼興趣。隻對搞錢有興趣。

那些白俄人有錢嗎?

沒有?那就算了。

有?那就搞一搞。

忽然想起一件事。說是和天地會打交道,不是有現成的人牽線搭橋嗎?

轉頭。尋找周萬燦。卻發現這個家夥不在。

“周萬燦呢?”

“他已經走了。”

“走了?”

“對。走了。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這家夥……”

張庸自言自語。

原來是個挺要麵子的小夥子。發現自己的情報不正確,覺得沒臉見人,於是跑路了。

送張庸的五把駁殼槍,還有子彈,也不要了。算是賠禮。

不錯。不錯。這樣的人,可以深交。

相反的,這個朱原,就是滑不溜秋的,總感覺摸不透他的底。看似真誠。但是怎麼說呢?僅限於合作。

“你和唐家聯係一下,請他們派人來接人質回去。”

“我也不知道怎麼聯係啊!”

“小寶,你說。”

“我不記得了。”

“你連家裡的電話號碼都不記得嗎?”

“我不想回去。”

“為什麼?”

“三哥會打我。說我亂跑。”

“那你跟著我也不行啊!我還得去霞飛路執行任務!”

“我和你們一起啊!我對霞飛路可熟悉了。我在那裡呆了足足一年。整條霞飛路。四千多米,我全部溜達過。”

“你……”

張庸無語了。

這個娃真是。該你被抓。

七歲八歲狗都嫌。還到處亂跑。不抓你抓誰?

你三哥必須狠狠揍你一頓!

正要說話,忽然間,地圖邊緣顯示一個小紅點切入。

咦?

有日本人來了。

迅速打手勢。表示有情況。

朱原一愣,“怎麼啦?”

“有日本人來了。還帶著三個人。”

“什麼?”

朱原下意識的走到窗口旁邊,但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楊智等人也是迅速的占據各個角落。

“在什麼地方?”

“從北麵來的。沿著街道過來了。一個日本人,帶著三個人。”

“這麼多?”

朱原神情頓時緊張起來。

張庸揮揮手。讓唐生寶先躲回去剛才的地下室。

如果雙方槍戰,地下室無疑是最安全的。不會被流彈打中。

雙方一旦開火,亂成一片,最怕的就是流彈。

幸好後來又搞到了十支駁殼槍。現在是人手一把,子彈也足夠。

“楊智,我們走!”

“你們幾個跟上!”

張庸帶著全部特工,從門口花圃翻牆,回到隔壁28號。然後埋伏起來。

很快,那個日本人就帶著三個中國人過來了。

全部都是中國人裝扮。

他們都很謹慎。上來一個人敲門。張庸將門打開。對方立刻發現不對。

“你們是……”

“不許動!”

張庸用槍口頂著對方。

敲門的人立刻臉色煞白。渾身凝固。一動不動。

“進來!”

張庸將對方拽進來。

旁邊有人撲上,將他控製起來。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對方腦袋。

“叫外麵的人進來。”

“是……”

“先叫那個日本人。”

“誰?”

“帶你們來的那個人。”

“哦……”

被抓的人倒是挺配合。

看他的神情,似乎並不知道這個刀哥是日本人。

“刀哥,刀哥!”

屋內傳來著急的聲音。

那個叫做刀哥的日本人沒有多想,急急忙忙的進來。

然後發現不對。周圍有人撲上來。將他死死的捆住。

“你們是什麼人?”

“你們要做什麼?”

刀哥奮力的掙紮。但是徒勞無功。

被幾個壯漢壓著,能動彈就怪了。隨即被繩索五花大綁起來。

張庸隨口問道:“名字。”

“你們是誰?”

“我問的是你的日本人名字。”

“你,你……”

忽然間,褲襠被踢了一腳。

同時,佟羅漢伸手捂著刀哥的嘴巴,不讓他慘叫出聲。

瞬間,刀哥的身體劇烈扭曲。

哪怕是被繩索捆綁著,也無法完全阻止他扭曲成蝦米的形狀。

痛。

無法呼吸。

卻又沒有昏迷。

無法慘叫……

對於日本人,張庸可不會客氣。

挖眼睛、割耳朵、割鼻子、砍手、砍腳之類的,太血腥,坦白說,他做不來。

但是撩陰腿絕對可以。這是打悶棍之外,他掌握的第二項最專業的技能。很卑鄙。但是很有效。專門對付男日諜。

或許,也可以用來對付女日諜?哦,不舍得……

搜身。

有意外發現。居然找到一個信封。

打開。裡麵有一百美元。都是五美元麵值的。總共二十張。嘿嘿。日諜果然有錢。立刻藏好。

“叫外麵那兩個人進來。”

“是……”

很快,另外兩個人被引誘進來,跟著被全部抓起來。

所有人都被捆綁的死死的。

被抓的日諜雙目怒睜,還在奮力掙紮。顯然是痛不欲生。

張庸在他手腕上割了一刀,鮮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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