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答應了對方卻沒能做到,這讓薑守中多少有些愧疚。
“薑兄弟不必自責,我相信雲武那小子不會有事的。”
廖飛虎連忙安慰。
兩人隨意聊了一會兒,廖飛虎便離去了。
薑守中嘀咕道:“這小子不喜歡那位雲珠嘛,我看那丫頭挺不錯啊。”
“他們注定有緣無份。”
蕭淩秋道。
薑守中不明所以:“為什麼這麼說。”
蕭淩秋俏白了對方一眼:“剛才在族長那裡,沒聽到那位烈風少爺對廖飛虎說的話嗎?拜托了他妹妹出嫁的事情。
出嫁給誰?肯定不是廖飛虎。而且目前來看,雲珠還不知道自己將要出嫁的事情。”
薑守中微微皺眉,隨即恍然:“難怪老廖那副表情。”
蕭淩秋道:“來的路上我分析了一下目前南金國各個勢力和地方的狀況,也暗中觀察了這座古鎮的情況。如果沒猜錯,雲珠要嫁的人,是一個叫雷天的家夥。”
“雷天是誰?”
薑守中對於這些完全一抹黑。
他忽然發現,這女人似乎懂的太多了。
不過身為燕戎太後身邊的鬼衛,懂得多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事。
蕭淩秋走出屋門,讓店內的夥計去燒些熱水回來,對薑守中說道:“雷天是潼丘大漠裡的一個沙匪頭子。”
“啊?沙匪頭子?”
薑守中有些傻眼,不可思議道,“族長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土匪?”
蕭淩秋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兩口,晃著杯中的茶葉淡淡道: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南金國本就匪寇較多,尤其是在這些沙漠地帶,從建國時期便長久存在盜匪。規模大的,甚至擁有千人以上的私兵,實力不俗。
而且這些沙匪很難剿滅,畢竟他們始終生活在沙漠裡,對這裡的地形極為熟悉。就像是一條船兒遊走在大海裡,想抓也抓不到,連他們的賊窩都難尋。
一些朝廷運輸的物資,有時候都會被他們給劫持,卻無可奈何。甚至於,地方駐紮的軍營也不敢貿然去惹。
曾經就有一支千人的沙匪兵,將近一萬的士兵消滅在沙漠裡。”
薑守中聽著暗暗咂舌。
果然在極端環境下生長的猛獸,撕咬起來戰鬥力爆表。
蕭淩秋繼續說道:“潼丘地帶有兩大沙匪,實力皆不容小覷,算是這裡的土皇帝。一個叫雷天,另一個叫蠍子。”
“蠍子?”
薑守中忽然想起初次見麵時,商隊護衛衝他們喊叫的話語,恍然道:“當時他們以為我們是蠍子的人,所以才那麼緊張。”
蕭淩秋點了點螓首:“赫杉部生活在潼丘以西,接鄰月上天湖,背靠高莫燕山,也算是一處兵家寶地。
而管轄潼丘的乃是南金國四皇子完顏天佑,在老皇帝諸多子嗣裡,此子算是有些謀略,隻是性情比較嗜殺,喜好衝鋒戰場。
在當下諸位皇子爭霸的時候,如果完顏天佑不是傻子,肯定會重點將軍隊駐紮在這座地盤上。
可現在完顏天佑並沒有占領這裡,而赫杉部卻宣布獨立,顯然和其他人合作了。合作之人有實力的,唯有兩大沙匪。
既然這些人如此敵視蠍子也唯有雷天這夥沙匪了。”
蕭淩秋起身打開窗戶,指著街道上的一些護衛說道:“如果仔細觀察這座小鎮,你會看到很多匪氣十足的精銳守衛,這些應該都是雷天的人。
所以我說那位雲珠姑娘要出嫁的人是雷天,並不是瞎猜的。”
薑守中聞言,一切疑惑都明了。
而他看向女人的目光,不免多了幾分讚歎。
這一路這女人除了脾氣臭之外,沒表現出什麼閃光點。當然,隨身攜帶的那兩座大山,確實沒法小覷,夠份量。
可此刻女人表現出的能力,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隻是你一個鬼衛,有必要對其他國家的情況了解這麼清楚嗎?
薑守中暗暗吐槽著。
吐槽歸吐槽,女人的分析,卻也讓薑守中對老廖有些同情。
目前看來,那兩人注定無法在一起了。
他這個朋友也沒法幫。
畢竟這關乎到部族的存亡,自己沒有資格插手人家的內部事務。
片刻後,客棧的夥計便送來了餐食。
本就饑腸轆轆的二人連忙動起了筷子,蕭淩秋還稍微顧及些形象,細嚼慢咽,保持著一貫的端莊大氣。
薑守中則大快朵頤,恨不得把盤子都舔乾淨。
用過餐,待夥計將燒來的熱水送進屋子,蕭淩秋對薑守中說道:“我要沐浴,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薑守中一怔,這才意識到他們兩人要睡同一間屋子了。
不過既然扮夫妻,對方的安排合情合理。
“能不出去不?”薑守中問道。
“你說呢?”
蕭淩秋俏目瞪著他。
“這會兒出去,估計要被起疑心啊。”
薑守中微微皺了皺眉,目光掃過屋內,看到了一座較為陳舊的屏風。
他迅速將屏風移至浴桶前,形成了一道遮擋。
蕭淩秋柳眉豎起:“你覺得這行嗎?”
薑守中心想,這一路兩人該親密的都親密過了,摟在一起都睡了好幾次,隔著屏風洗個澡有啥害羞的。
他也懶得跟對方爭辯:“你洗你的,我睡我的。”
說罷,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蕭淩秋氣的咬牙切齒,丟下一句“無賴,”隻得走到屏風後沐浴。
沒辦法,不洗不行啊。
習慣了每日沐浴,這麼多天一直沒洗澡,哪怕在水裡泡了幾次,也依然難受的緊。
薑守中雖然睡著,但腦海中卻在思考安和村的慘案。
最開始是獸妖襲擊,後來朝廷牽扯,再後來葉姐姐的師父李觀世出現……這讓他愈發覺得籠罩在安和村慘案的迷霧不簡單。
如今又和大菩提聖母扯上了關係。
對方身為密宗教派之母,為何跑到安和村去?
安和村究竟有什麼秘密?
薑守中努力回想著昔日身處在村莊時的點點滴滴,想著想著,他忽然有一種莫名的猜想,似乎村裡的人都有意無意的看著他。
這種“看”並非隻是簡單的注視,更像是監視?
薑守中的大腦一片混亂,思緒如亂麻般糾纏不清。
想到紅靈曾經提到在安和村時的種種異狀,那些細節在他的腦海中一一浮現,卻更加劇了內心的紛擾。
葉姐姐啊,安和村究竟怎麼回事?
你,究竟死沒死?
——
京城,地宮祭壇內。
葉竹嬋靜靜仰望著籠中九尾狐的殘魂,喃喃道:“事情有些偏離計劃了,或許……我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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