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紅靈用力拍著手:“哇,這位道長更厲害。”
濃眉道士見狀,微微皺眉。
隻見他輕輕揮動衣袖,兩旁樹上的葉子自行脫離,形成了一個陰陽八卦圖。
濃眉道士盤坐在八卦圖上,漂浮上山。
曲紅靈捂著小嘴,美目熠熠,又一次發出了驚歎聲,“原來這位道長才是最厲害的。”
小胖道士咬了咬牙,不甘示弱,也拿出絕活。
原本關係要好的師兄師弟此刻卯足了勁在暗中爭鬥,誰也不願落下麵子。
而曲紅靈則充當驚歎觀眾,一會兒誇誇這個,一會兒誇誇那個。
眼見兩人實在沒啥活了,曲紅靈對耶律妙妙說道:“妙妙,你說這兩道長打起架來誰更厲害啊,我覺得是那位濃眉大眼的道長。”
耶律妙妙瞅出對方拱火的心思,忍著笑意說道:“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小胖道士眼皮跳了跳。
曲紅靈道:“這位濃眉大眼的道長一看就是高手。”
耶律妙妙麵無表情道:“確實有高手風範,比旁邊那位強多了。”
“……”
二女你一言我一語議論著。
小胖道士忍不了了,一臉含笑的對濃眉道士說道:
“祝師弟,聽說你的《墨水劍法》已經突破第三層了,都快要趕上師兄我了。今日惠風和暢,不如你我師兄弟二人切磋一番,讓師兄我再好好指點一番。”
小胖道士故意說的很大聲。
被喚為祝師弟的濃眉道士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雖說他的劍術確實不如對方,但真要論起打架,自己也不遜幾分。
何況師父說過,自己的天賦比對方高。
濃眉道士爽朗笑道:“既然師兄有心指點,那師弟就獻醜了。隻是希望師兄小心些,莫像上次那般差點被我傷著。”
小胖道士眼神陰沉,皮笑肉不笑:“放心,這次我就不讓著師弟你了。”
兩人當即拔劍,切磋起來。
登山的路人見兩位神仙道長要鬥法,紛紛駐足觀看。
剛開始兩人也的確很有分寸,你一劍我一招,耍的那叫一個帥。
奈何曲紅靈不時喝彩,偶爾偏向這個,偶爾偏向那個。
要麼自言自語的歎氣,說“原來這位濃眉大眼的道長不厲害啊。”又或者感慨“這位小胖道長身為師兄,真的不如師弟。”
幾番言語下來,打著打著,兩人不自覺都開始使出了全力。
過程中年輕濃眉道士過於心急,出招有些亂,結果被小胖道士偷了一招,不慎在手臂上劃了一道淺淺血口。
小胖見師弟被自己弄傷,嚇了一跳,剛要道歉,便看到對方紅著眼舉劍刺來。
小胖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感覺沒麵子的他暗罵一聲,出劍不再猶豫。
兩人就這麼打出了火氣,招招凶險。
薑守中對於曲紅靈的少女心玩鬨很是無奈。
這丫頭天生就有妖女屬性。
不過畢竟是在真玄山下,若是鬨出人命就不太好了。
薑守中正準備出聲製止,卻看到曲紅靈指間喚出“斬鳳劍”。
少女終究是有分寸的。
也知道自己不能玩過火,於是打算阻止。
但還沒等她出手,忽然一道銀光急速掠來,將正在纏鬥的二人分開。
定睛一看,樹樁上插著一把長劍。
劍身嗡鳴作響。
緊接著,一道黑影掠過眾人頭頂,橫在了兩位爭鬥的年輕道士中間。
來人是一位約莫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麵上無須,皮膚顯得幾分黝黑,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大師兄!”
二人見狀,連忙行禮。
被喚為大師兄的中年道士冷冷嗬斥道:
“身為真玄山弟子,在外逞強鬥狠像什麼話?罰抄門規三百遍,三個月內不可離開思過崖半步!”
二人一聽,頓時苦下臉來。
想要開口求情,但看著大師兄陰沉著臉,隻得悻悻然作罷。
大師兄目光瞥向曲紅靈,冷冷道:
“姑娘年紀輕輕,秀外慧中,本應蘭心蕙質,卻不想如此心腸狡詐,故意挑撥是非,讓我兩位師弟同門相殘,未免太惡毒了些。”
曲紅靈聞言秀眉一挑,隨即委屈巴巴道:
“道長這叫什麼話,我不過是看兩位小道長鬥法厲害,誇讚了幾句,怎麼就心腸狠毒了呢?”
大師兄麵上浮現出譏諷之色。
他轉身不再言語,走到樹前將寶劍拔了下來。
而在拔劍的過程中,他手腕輕輕一抖,一片落葉掠過劍身,無聲息的朝著曲紅靈射去。
男人並沒有要傷害曲紅靈的意思,打算嚇唬對方一下,給一點小教訓。
薑守中麵色一沉。
手腕剛抬起,就被獨孤落雪輕輕摁住。
男人愣了一下,見獨孤落雪微微搖頭,隻好收起屠龍飛劍。
曲紅靈看出這片落葉並無威脅,也就懶得理會。
隻是這裡麵修為最低的方子衡以為對方要對曲紅靈下死手,後知後覺的他神情一驚,急忙拔出長劍,將飛來的落葉一劍劈落。
倒不是方家少爺想英雄救美。
這一路受到薑守中頗多照顧,心裡總是過意不去,眼見有人要傷害對方紅顏,便毫不猶豫的出手。
況且在他心裡,也並不覺得曲紅靈她們很厲害。
隻有那頭牛牛最厲害。
自己身為高手,理應保護朋友。
方子衡擋在曲紅靈麵前,臉色難看道:“這位道長,縱然這姑娘有言語挑撥之嫌,你也不該如此下狠手吧,是否太過分了。”
大師兄卻盯著對方手裡的劍,問道:“此劍可叫‘白煙’?”
方子衡點頭:“正是。”
“那你是……”
“在下名劍山莊三少爺方子衡,特來真玄山求劍。”
方子衡抱拳行禮。
大師兄淡淡道:“素聞方家三少爺行事磊落光明,乃江湖中為數不多的俠義之士,不曾想也會為了一個女子而不問是非對錯,看來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
方子衡沉聲道:“若有是非,即可講理。道長連理都不講便下手如此狠辣,有些過了。在下是不是沽名釣譽之輩不重要,重要的是道長的是非在哪兒?”
大師兄笑了:“都說‘白煙’有三問,你問我是非在哪兒?何不先問問自己的劍?”
方子衡啞口無言。
“你不問,我替你問。”
大師兄陡然拔劍朝著方子衡刺去。
方子衡臉色一變,急忙舉劍。
看著莫名其妙打起來的兩人,薑守中捂著額頭,有些哭笑不得。
這什麼跟什麼啊。
而獨孤落雪則始終盯著雲霧繚繞的山頂,不知在想什麼?
薑守中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心下微微一動。
莫非,這是一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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