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對待愛情的女人,總是會放下一切矜持。
他將女人摟在懷裡,親吻了一下對方白皙的額頭,笑著說道:“不能這麼貪心,這輩子就夠了,下輩子要給其他女人留著。”
“不!你隻能是我的。”
染輕塵美目灼灼地盯著男人眼睛,口吻霸道,一字一頓道,“薑墨,你隻能是我的。無論哪一輩子,你都隻能是我的!”
說完,女人踮起腳尖,主動湊上了自己的初吻。
……
小巷口,厲南霜怔怔看著這一幕,像個被抽離了意識的人偶,一動不動。
許久,院門的二人已沒了身影,她才默默挪動腳步,轉身離去。
少女下意識捂著懷裡的桂花糕,又像是在捂著自己的心。
“沒關係的,沒關係,沒事的……”
“不要難過,隻是一個男人而已,你本來就沒人愛……”
“不能哭!千萬不能哭!”
“厲南霜,你應該祝福燜麵和木瓜。”
“沒事的,隻是一件小事……”
“……”
少女大口大口的呼吸,雙手不斷抬起,落下,以氣沉丹田的方式舒緩著自己的情緒,試圖讓自己振作起來。
她回頭瞥了眼小院,拿出辛苦做好的桂花糕。
少女看了一會兒,用力扔向了遠處。
她閉上眼睛,再次深呼吸了一次,背著手大步朝著自己家走去,腳步和往常一樣輕快,口中還哼著小曲兒。
忽然,她停下腳步。
少女低頭望著烙印在地上的影子,孤孤單單的。
眼前,漸漸變得有些模糊。
少女蹲下身子,摸了摸自己的影子:“對不起啊,讓你受委屈了。”
——
玄佑二十一年,二月二十,大喜之日。
陽光如金線般灑落在一座宏偉府邸的青石板上,映照出一片祥和喜慶的氣氛。
染府府邸的正門自卯時起,便一直大開著,兩旁立著高大的紅燈籠。
門楣之上,懸掛著用金絲繡成的“囍”字橫幅。
為了讓婚禮顯得氣派,染家特意將庭院重新擴展了一些,搭建了一座臨時的高台,上麵鋪滿了錦緞。
前來染家祝賀的賓客絡繹不絕。
府邸內外,人聲鼎沸,歡笑聲、交談聲此起彼伏。
雖說染家地位不比曾經,但隻要老太太還活著,身為異姓王郡主的她,在京城依舊是實打實的貴族大人物。
再加上染輕塵超高的人氣,京城大大小小家族,能來的都來了。
幾乎一晚上沒怎麼睡的陸人甲,頂著黑眼圈忙前忙後,平日略顯邋遢的他,今日特意穿著一件上好綢料的衣衫,精神了不少。
用他的話來說,不能給兄弟丟份。
唯一讓他遺憾的是,可惜張雲武一家人不在。
陸人甲招呼完六扇門同僚,以及一些江湖上的人物,回頭看了眼染府氣派的府邸,到現在都覺得很夢幻。
這小子真娶到染大人了?
陸人甲用力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呲牙咧嘴。
這日子沒法過了!
就我一個,成單身狗了。
陸人甲歎了口氣,搖著頭繼續去招呼賓客。
臨近正午時,院內已經坐滿了賓客,忽然一陣莊重而有節奏的腳步聲打破了喧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大門方向。
隻見一群身著明黃色官服的太監,排成長隊,緩緩步入府邸,手中捧著金邊紅綢包裹的精致托盤,神情肅穆。
為首的一位老太監,手持著一卷由龍紋金線繡邊的聖旨。
“染府接旨~”
府邸內外頓時陷入了一片肅靜,賓客們紛紛起身跪拜。
染金義等人連忙上前下跪行禮。
太監清了清嗓子,用洪亮尖細的聲音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他停頓了一下,環視四周,接著說道,“聞卿家之女與良人結縭,朕心甚喜,特賜賀禮若乾,以表慶賀之意。”
隨著他的宣讀,身後的小太監們,依次上前將托盤遞給染府下人。
托盤內有鑲滿寶石的玉如意,有繪有龍鳳呈祥圖案的青花瓷瓶,有精致的金銀首飾,還有幾卷珍貴的古籍等。
“此外——”
老太監繼續宣讀,“鑒於染輕塵德才兼備,溫婉賢淑,特封為誥命夫人,望爾等夫婦二人,永結同心,恩愛百年。欽此。”
染金義等人連忙叩謝感恩。
眾賓客流露出羨豔之色,同時也有些意外。
畢竟誥命夫人這種封號,一般隻有丈夫為朝廷立下大功勞才會有,不過鑒於染輕塵及祖母的身份,以及那些關於江綰和皇帝的傳聞,眾人都默契的沒有討論。
染金義給諸位太監們塞了些銀票,對老太監恭敬道:“李公公,酒席都已經備好,還請諸位公公隨我上座。”
老太監笑著擺手:“不必了染大人,咱家還要回去複命呢。對了,貴妃娘娘原本是要來的,隻是一些原因耽擱了,特意托奴才給染輕塵大人道歉,希望染大人能見諒。”
染金義忙道:“貴妃娘娘客氣了。”
送彆了宮裡太監,染金義神情卻浮現出一抹憂色。
對於青州的真相,他和老太太已經從染輕塵口中得知了,聽到自家孫女竟差點死在皇帝手裡,老太太暴怒。
如果不是他攔著,老太太估計能跑到皇宮去怒罵皇帝。
眼下宮裡來聖旨,老太太都懶得迎接。
如今皇帝送來如此豐厚賀禮,是賠禮道歉呢,還是特意警告,無法揣測。
想起染輕塵說希望染家能離開京城,染金義輕歎了口氣,喃喃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去哪兒呢?”
……
“頭兒,婚宴都還沒開始呢,你怎麼就開始喝起來了,都已經喝了兩壇了。”
陸人甲望著桌前大口大口喝酒的厲南霜,皺眉提醒道。
厲南霜抓起一隻酒壇,臉蛋因喝酒而泛起兩坨紅暈,爽朗笑道:
“燜麵成親,我這當上司的太高興了,自然要一醉方休。老鱉,等你以後成親了,你也得提前多準備些好酒。”
“頭兒,你這提前喝醉了,還鬨不鬨洞房了?”
陸人甲搶過對方手裡的酒壇。
“洞房?”
厲南霜眯著幾分醉意的杏眸愣了一會兒,展顏笑道,“對,鬨洞房……應該鬨洞房……”
少女打了個嗝,趴在桌子上,不斷喃喃道:“洞房……洞房……”
陸人甲無奈扶額。
得,已經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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