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前不久京城慕容家的慕容朔,包括他兒子慕容南都死了,與薑墨有些牽連。最近他正在被通緝,他找上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仔細想想。”
“慕容南……”
女人驚惶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愕然。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戰戰兢兢道:“前……前段時間,有倆個男人來過錦瑟榭,像是南金國的商人,是我招待的他們。
其中一人醉酒後,無意間對同伴說了些話,好像是什麼‘身份暴露’、‘被慕容南發現’‘滅口’之類。”
“滅口?”
單東川連忙問道,“還說了什麼?”
“我……我記不太清楚了……”
“快說!”
馬五瞪著女人。
柳無絮嚇了一跳,眼眶裡盈滿淚水:
“還說了一些,好像是什麼“勾結”‘青州’‘諜子’之類的,其他的我真想不起來了,那人嘟囔了一陣就被他同伴帶走了。”
此話一出,單東川和馬五麵色大變。
兩人相互看了眼,馬五淡淡道:
“如果柳姑娘所說屬實,那事情就很明朗了。慕容南無意間發現了薑墨乃是南金國滲入大洲的一個諜子,結果被薑墨滅口了。
至於薑墨為什麼要殺慕容南的父親慕容朔,想必認為慕容朔會調查出什麼來,所以先下手為強!”
人群的薑守中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傻了。
我怎麼又變成南金國諜子了?
單東川擰緊眉頭:“馬統領,此事非比尋常,不可妄下結論,需要調查……”
“特麼的,還需要調查嗎!?”
馬五怒聲說道,“我在京城時就翻過薑墨這小子的戶籍檔案,他來京城之前的檔案很有問題,沒想到竟然是南金國派來的諜子!
此事不可耽擱,青州可能會有大事發生,我必須儘快將這裡的情況傳遞到京城去,交給皇上。眼下最好是將青州封城,地毯式搜查!”
“你們放狗屁!”
陸人甲聽不下去了,漲紅了臉怒斥,“小薑怎麼可能是南金國的諜子!你們特麼的都沒腦子嗎?這明顯就是在栽贓陷害!”
他指著柳無絮罵道:“你個臭婊子明顯就是在汙蔑我兄弟,我看你特麼才是南金國派來的奸細!”
柳無絮望著麵目猙獰的鞋拔子臉,嚇得後退了兩步,委屈落淚。
“你倆是薑墨的兄弟?”
馬五冷冷盯著他。
陸人甲拍著胸脯激動道:“沒錯,小薑是我兄弟,我敢拿自己的頭保證,他絕不可能是奸細。誰信了薑墨是南金國奸細,他老爹老娘肯定沒皮燕子!”
“混賬!”
馬五臉色鐵青,寒聲說道,“你倆既然是薑墨的兄弟,說明你們也可能是南金國派來的諜子,我先抓你們去大牢慢慢審問!”
怒喝聲中,馬五猛然揮掌。
周遭桌椅仿佛遭受無形巨浪衝擊,頓時四散崩飛,木屑紛飛。
陸人甲這才想起對方是超級高手,頓時嚇得臉色發白,杵在原地不敢動彈。
張雲武見狀,忙揮起斧子衝向馬五。
“三板斧?”
看到張雲武的揮斧招式,馬五麵露驚訝。
這是金剛寺的斧法。
就在這時,馬五臉色陡然一變,原本拍向張雲武和陸人甲的手掌轉向右側。
轟——
他後退了兩步,後背抵在柱子上。
卻是有一個人突然出手。
馬五抬頭一看,是一位相貌清秀的年輕男子。
正是薑守中。
原來薑守中見二人處於危機,情急之下,吸取生肖圖裡的妖氣,強行出手阻止。
“薑公子!”
柳無絮捂住櫻唇,麵露關切。
在場之人誰也沒料到,這位叫薑乙的青年突然出手去救陸人甲他們,頓感詫異。
畢竟現在的陸人甲二人,可是有諜子嫌疑。
“薑公子,你為何出手?”
單東川狐疑盯著他。
因為戴著易容麵具的緣故,薑守中臉色平常,但體內氣血卻翻滾不止,頗為難受。
就如獨孤落雪所說,強行提取生肖圖妖力,總會有副作用。
哪怕他有道門河圖,也無法一時修複。
薑守中待體內氣血稍稍穩定一些,強行咽回一口鮮血,並沒有去回答單東川的質問,而是冷冷盯著馬五,指著柳無絮說道:
“這位大人,方才你唐突佳人,我已經儘量克製了,但你卻沒有絲毫收斂,甚至還故意傷她。我希望,你能給柳姑娘道歉。”
眾人一愣,紛紛看向柳無絮。
這才發現柳無絮漂亮的臉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血痕。
原來是剛才馬五出手時,為了震懾陸人甲,周圍桌椅爆裂了不少,恰好有一片木屑擦過柳無絮的臉蛋,留下了一道極淺的傷痕。
在場眾人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大哥,你這舔狗也太舔了吧,連命都不想要了?
柳無絮神情複雜。
得知對方出手原因的馬五被氣笑了,冷諷道:“原來是一個沒腦子的癡情種!莫說是我不小心傷了她,即便我扒了她衣服,你又能如何?”
馬五怒火中燒。
天底下姓薑的都這麼勇嗎?
當初那個薑墨為了一個小乞丐,敢頂撞小公主。
如今這貨為了一個妓女,敢對我出手。
真以為老子是泥菩薩?
薑守中淡淡道:“在下乃是萬壽山川獨孤山主座下的弟子,還請這位大人三思而後行。”
萬壽山川?
馬五一愣,目光閃爍不定。
但隨即,他嗤笑道:“怎麼?搬出萬壽山川就敢嚇唬我?我馬五頭上可是皇上!
你萬壽山川算什麼東西?彆說是你,便是你師父獨孤落雪來了,今日也不敢這麼對我說話!
老子先賞你幾個嘴巴子,替你師父教訓教訓你!讓你好好當一回癡情種子!”
馬五身形如鬼魅,衝向薑守中。
薑守中正欲凝神再引生肖圖中妖力以抗馬五,忽然間,臉頰傳來一絲沁涼。
抬頭一看,隻見寬敞的大廳之內,竟飄起了鵝毛細雪。
馬五身形一頓,淩厲之勢戛然而止,目光如電,急轉向廳外。
隻見門外立著一位衣飾簡樸、容顏絕世的女子,宛若雪中綻放之蓮,清冷高潔,不染塵埃。
雪花環繞女子周身,更增三分清絕,七分神韻。
眾人看呆了眼。
“他是我徒弟,你……”
獨孤落雪語調清淡,繼而素手輕抬,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手指,緩緩展開,“沒資格教訓他。”
馬五神情駭然,七竅溢出鮮血。
下一刻,整個身子倒飛出去,如爛泥般拍嵌進了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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