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墨已經失蹤有兩天了。
染輕塵是在第二天發現對方不在的,詢問夏荷之後才得知,原來男人並沒有陪對方去燈會。
也就是說,薑墨一晚上沒回來。
房間內的浴桶還在,顯然前一晚上沐浴過。
起初眾人以為薑墨外出辦事了,可又等了一天,對方依舊沒有蹤影。
染輕塵去找厲南霜詢問,對方也表示沒見過。
這下眾人有些坐不住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突然不見了?
依照薑墨的性子,即便要出去辦事,也會提前打招呼的。
“不用猜了,這小子在外麵肯定有相好了。”
江漪端著茶杯,慢斯條理的啜著,“估摸著這會兒應該是與相好的纏綿在一起,你們費力費心的找他,他在外麵享受溫柔鄉,男人就是這樣。”
春雨擺出一副我很懂男人的表情,對擔憂的秋葉和夏荷說道:“夫人說的沒錯,薑墨肯定是和彆的女人出去浪蕩了。”
正在這時,單東川和袁安江匆匆前來大堂。
“染大人,出事了!”
單東川神色焦急,沉聲說道,“慕容家的人找來了,說薑大人昨夜殺了慕容朔。”
什麼!?
眾人一聽,麵麵相覷。
染輕塵秀眉微蹙,“開什麼玩笑,薑墨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殺慕容朔呢。”
慕容朔乃是慕容南的父親。
上次薑守中幾人前去調查慕容南死因的時候,對方比較沉默寡言。
“是真的。”
袁安江神情嚴肅,“慕容家的人堅信是薑墨殺了慕容朔,這會兒他們都在外麵討說法。”
染輕塵臉色難看道:“讓他們進來。”
很快,一群人嚷嚷鬨鬨的來到大堂,其中二人還抬著一塊木板,木板上蓋著白布。
領頭的是慕容南的大伯慕容佟,以及青州慕容家產業的負責人慕容河。
“染大人。”
慕容佟目光如電,掃視了一眼大堂,冷冷問道,“薑墨呢?躲哪裡去了?”
染輕塵麵色不豫,“慕容伯伯,你先告訴我事情經過,究竟怎麼回事?”
“哼,薑墨殺了我二弟,染大人若真不知道也就罷了,若是故意包庇薑墨,我慕容家和你們染家的交情,今日怕是要斷了。”
慕容佟目光冰冷,壓抑著怒火。
染輕塵搖頭,“我決不相信薑墨會殺慕容朔,無緣無故的為何殺他?證據呢?”
“證據是吧。”
慕容佟輕輕揮手。
兩名手下抬著木板進入大堂,將其放在地上。
染輕塵揭開白布,瞳孔赫然一縮,果然是慕容朔的屍體,而胸口處明顯橫著一道致命的刀傷,深可見骨。
刀痕邊緣皮肉翻卷,色澤青紫,殘餘著一抹森然煞氣。
“染大人可認得這是什麼兵器所傷嗎?”
慕容佟問道。
染輕塵沉默不語。
夏荷四姐妹上前觀察著屍體,冬雪俏臉微微一變,“好重的煞氣,此刀必然經過長時間殺伐孕養,刀飲血氣,氣凝凶煞,也唯有……”
“七殺刀。”
春雨給出了答案。
“兩位小姑娘倒是有眼界。”
望著沉默不語的染輕塵,慕容佟拉開自己的衣衫,指著肩膀一道較淺刀傷說道,
“前兩日我與薑墨有過交手,染大人你們都在場,老夫吃了虧。當時薑墨,便是用七殺刀將老夫擊傷,這傷痕與我二弟一模一樣。
隻不過老夫運氣好,及時避開。而我二弟運氣差,死在了薑墨刀下!
染大人,我二弟乃是刑部官員,擊殺朝廷命官又該何罪,你心裡比我清楚。老夫希望,染大人能交出薑墨。”
大堂內一片寂靜。
儘管袁安江他們知道薑守中不可能是殺人凶手,但眼前的證據,卻明晃晃擺著。
染輕塵和春雨她們都是高手。
從傷口來看,確實很像被七殺刀所致。
染輕塵默然半響,淡淡道:“一處刀傷並不能證明凶手就是薑墨,況且,薑墨也並不在六扇門。”
慕容佟冷笑,“染大人莫非要包庇不成?”
“染大人,不知道這個算不算證據?”慕容河忽然拿出一枚令牌,遞到染輕塵麵容。
一旁袁安江失聲道:“這是薑墨的身份令牌?”
染輕塵拿過令牌,望著上麵“薑墨”二字,確認令牌並未造假,一顆芳心頓時沉了下來。
難道薑墨真的殺了慕容朔?
慕容河道:“染大人,我們不妨給你說實話,昨夜慕容二爺要去找薑墨,打算詢問薑墨與他兒子慕容南恩怨一事。
因為薑墨與慕容南在名劍山莊有過衝突,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慕容二爺懷疑,他兒子的死與薑墨脫不了乾係。
可是就在今早,我們發現了慕容二爺的屍體,不遠處還有薑墨的六扇門身份令牌……
所以無論如何,凶手與薑墨脫不了乾係。”
染輕塵用力捏住令牌,手背青筋凸起,心亂如麻。
薑墨若是殺了其他人,並不會有什麼大事。
可慕容家非同小可,且不說慕容朔朝廷命官的身份,就單單慕容家持有大洲開國皇帝賜予的丹書鐵券,足以證明其家族特殊,
這件命案,朝廷必然會極力追查。
“染大人,薑大人呢?”
單東川意識到事情已經失控,隻能希望找來薑墨對峙。
染輕塵苦笑道:“薑墨前日就離開了,目前……目前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一直沒回來過。”
聽到這話,單東川和袁安江臉色一變。
眼下種種情況,已經向著不利的方向發展了。
刀傷、令牌,人失蹤……換成其他時候,甚至都可以先定案了。
“好,人不在是吧。”
慕容佟語氣寒如冷冰,字字皆含凜冽之意,
“染大人,看在我們兩家的交情,我信你一回。我會讓府衙那邊,對薑墨進行通緝!另外,我也會上報朝廷,請內衛追查。”
內衛!?
染輕塵幾人頓然色變。
所謂內衛,便是皇宮內的大內侍衛,比如之前在小公主身邊當保鏢的馬五。
他們直接聽命於皇帝,有先斬後奏之權。
慕容佟令手下抬起屍體,帶人離開了六扇門。
袁安江看著染輕塵,開口問道:“染大人,你真不知道薑墨去了哪兒?”
染輕塵搖頭,“真不知道。”
袁安江歎了口氣,“這下倒是麻煩了。”
單東川輕聲說道:“或許慕容朔對薑大人說了什麼,兩人發生了爭執,薑大人不慎……”
“單大人,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前,不要妄加猜測!”
染輕塵冷冷道。
單東川臉色訕然,點了點頭。
江漪習慣性的將右腿疊在左膝之上,默默轉動著手中茶杯,若有所思。
見夏荷目光望來,江漪沒好氣道:
“臭丫頭伱瞧我做什麼?我一個婦道人家還能隻手遮天不成?慕容家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我可沒興趣為了薑墨惹一身腥味。
若薑墨真吃了熊心豹子膽殺了慕容朔,我能做的,就是讓他趕緊滾去燕戎或其他地方,避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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