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允這裡待了小半個時辰,李諾才慢悠悠的走出淳王府。
吳管家看著他,一臉的佩服。
敢將嶽母抓進大牢的,少爺是他知道的第一個。
馬車很快駛到了大理寺門口,李諾剛剛走進大理寺,就聽到一間牢房裡傳來憤怒至極的聲音。
“這就是你選的女婿?”
“要不是你當年隨便許諾,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是不會讓佳人嫁給他的,這一次,佳人和伊人,我都要帶走!”
……
李諾剛剛走到院子裡,轉頭又向門口走去。
宋佳人和宋伊人跟了上來,宋佳人並沒有說什麼,跟著李諾一起上了馬車。
宋伊人知道,李諾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緊緊的跟在他們身邊。
李諾看向身邊的娘子,問道:“娘子,你不怪我吧?”
宋佳人搖了搖頭。
她也不認可娘做的事情。
隻要娘子不怪他,李諾就沒有什麼好顧慮的。
這裡不是三清宗,不是她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
宋伊人問道:“你們去哪裡?”
宋府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李諾道:“回李府吧。”
宋伊人抓著他的衣袖,說道:“我也要去!”
這一次,李諾沒有說什麼。
剛才她嚇的都快哭出來了,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李諾還真不忍心拒絕。
不多時,大理寺內。
李玄靖已經回到了大理寺,聽張寺正講完事情的經過之後,走到那處牢房門前,說道:“開門。”
牢門打開,宋哲蘇青夫婦各自坐在床的兩邊。
蘇青滿麵怒容,剛回到長安,就遭遇了如此生氣的事情,一時心情難以平複。
牢房大門打開,她看著走進來的那道人影,臉上的怒容更盛。
李玄靖看著她,開口道:“好久不見了。”
蘇青站起身,冷冷道:“少套近乎,我可不想見你!”
李玄靖並未和她計較,目光望向宋哲,說道:“你們可以走了。”
蘇青道:“等等,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談!”
她看了眼牢房門口。
幾名大理寺的官吏立刻轉身離開。
蘇青看著李玄靖,說道:“讓你兒子和佳人和離,他們不適合。”
李玄靖搖了搖頭。
蘇青怒道:“佳人修行的玉清心決,除非晉入第六境,否則,沒辦法為你們李家延續香火,這你也能接受嗎?”
李玄靖開口道:“她們是陛下賜婚,誰也不可能讓他們和離的。”
“什麼!”
蘇青聞言一驚,目光望向宋哲,宋哲微微點頭,說道:“這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我們回家再說吧。”
他牽著蘇青的手,後者甩了甩手臂,但沒有甩開,也就任由他牽著了。
兩人走回宋府,一路之上,誰都沒有說話。
宋府。
某處房間之內,蘇青打量著房間內熟悉的一切,目中浮現出一絲追憶之色,隨後便冷笑道:“怎麼,這麼些年了,你沒有聽你娘的話,再找一個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
宋哲隻是看著她,沒有開口。
蘇青被他看的心中莫名的慌亂,低頭移開視線時,看到了懸在他腰間的一個荷包。
那荷包已經用的很破舊,其上很多絲線已開,荷包的做工算不得精致,其上繡著的鴛鴦圖案,也醜陋至極。
蘇青看著這隻荷包,瞬間忘記了女兒的忤逆,女婿的不敬。
她拿起這隻荷包,輕聲問道:“我送你的荷包,你,你還留著?”
宋哲握著她的手,說道:“青兒,這次回來了,就不要走了好不好?”
蘇青抬頭看著他,一瞬間的安靜之後。
砰!
一道勁氣襲來,房門猛然關上。
晴朗的天空之上,忽然狂風驟雨,院中的梧桐枝,在狂風中劇烈的搖曳,被風雨打落的葉子,時而被狂風卷向高中,時而又摔落地麵……
許久之後,風停雨歇。
地麵一片狼藉,天空碧藍如洗。
房門再次打開,一對男女手挽著手,從裡麵走出來。
女人眉宇間煞氣儘去,臉上多了幾分嫵媚與溫柔,她低下頭,說道:“我那時也不知道,那是李玄靖傳出的謠言,我隻是不想讓我們的女兒嫁給一個傻子……”
宋哲握著她的手,說道:“這不怪你,都怪我,當初就不應該和他定下這樁婚約……”
蘇青連忙道:“也不怪你,你也沒想到,李玄靖會變成現在這樣……”
不怪自己,也不怪丈夫,又能怪誰呢?
瞬間,她就想到了答案。
她臉上露出怒色,說道:“都怪李玄靖,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背信棄義,出賣同門,淪為大夏皇帝的走狗,婉兒不會鬱鬱而終,我們家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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