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寺。
一位官員躬身道:“劉大人不在。”
奉中書省詔令,來宣樂科主考劉商的令史聞言一愣,問道:“他去哪裡了?”
科舉已經結束,樂科狀元還懸而未決,上衙時間,作為主考的太常寺丞不在太常寺等著,居然敢缺勤,他好大的心啊……
那位太常寺官員見這位中書省的宣召官臉色不好,立刻說道:“劉大人不是缺勤,他是沒辦法來,昨天晚上,他被抓到大理寺了……”
那令史表情一愣:“什麼?”
太常寺官員也覺得有些丟人,低著頭,說道:“劉大人昨晚聚眾逛青樓,被大理寺抓走了……”
片刻後,這位宣召官走出太常寺,無奈的搖了搖頭。
主考被關在大理寺,他一個小小的令史,可沒辦法。
回到中書省後,他隻能如實上報。
中書侍郎聞言,也有些無語。
太常寺丞好歹也是五品官,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居然因為逛青樓被抓,丟不丟人啊……
他本來不想管這件事情。
但眼下確實沒辦法,科舉的所有科目,都已經塵埃落定,唯獨樂科狀元懸而未決,按照科舉的規矩,沒有主考官,接下來的考試,根本沒辦法進行。
而且劉商不是一個人被抓的。
他居然帶著一群考官逛青樓,一個人逛就算了,還包場……
中書侍郎揉了揉眉心,說道:“備轎,去大理寺……”
不多時。
大理寺,中書侍郎一臉的無奈,看著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說道:“李大人,本官知道這不符合規矩,但是沒有比科舉更重要的事情,本官也是沒辦法,還請您行個方便……”
李玄靖聞言,點了點頭,說道:“科舉重要,王侍郎帶他們走吧。”
中書侍郎立刻道:“多謝李大人體諒……”
很快,他帶著劉商和十幾名樂師,走出大理寺。
劉商對他抱了抱拳,說道:“多謝侍郎大人。”
其實他覺得,侍郎大人完全沒有必要過來,大理寺他熟,最遲明天晚上就會被放出來,他有時候想一個人清淨了,甚至會故意去青樓……
中書侍郎瞥了他一眼,說道:“跟本官回中書省,你是樂科主考,有關明日樂科的加試,需要和你商議。”
劉商不知道樂科的加試有什麼好商議的,讓兩人同場比試,誰彈得更好,他自然能聽出來。
不久後,中書省,某處衙房,劉商瞪大雙眼,不解道:“為什麼啊?”
明明還沒有比試,卻要他選定其中一人為狀元,這不是作弊嗎?
科舉作弊,這是掉腦袋的事情。
他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這件事情,我不乾!”
掉不掉腦袋暫且不論,這是對樂道的侮辱,他也不能接受。
一張紙箋,被遞了過來。
劉商望了一眼,眼睛陡然睜大。
這是一張白紙,但紙上卻有所有監國皇子的印鑒,兩位宰相,三省的印鑒,也在其上。
這意味著,皇家和朝廷,都默許了這件事情。
幽王看著他,淡淡道:“劉寺丞,皇家和朝廷的顏麵,皆係你一人之身,你既然身為朝臣,就應該承擔起朝臣的責任……,你懂本王的意思嗎?”
劉商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能說出什麼。
……
李府。
李諾剛剛睡醒。
科舉也是很耗費精力的,他昨天很早就睡了,今天一覺都快睡到中午。
吳管家說,剛才有人來到家裡,通知他下午去吏部參加樂科的加試。
因為樂科除了他之外,還有另一位絕佳。
樂科不像其他科,沒有試卷,想要分出勝負,隻能通過現場的比試。
科舉結束後,他隨時會接到加試的通知。
為了不錯過通知,李諾昨天是在家裡睡的。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李諾簡單的吃過飯,就和吳管家來到吏部。
這次加試,場麵比第一次考試的陣仗還要大。
一處衙房之內,坐滿了人。
十位考官,外加一位主考。
此外,吏部和禮部的三位侍郎,也在一旁監督。
這種場合,隻是吏部郎中的嶽父大人,都沒資格出現。
另外一位獲得樂科絕佳的,是一位披散著頭發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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