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宋府。
李諾從床上坐起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昨晚他得寸進尺,娘子雖然沒有親他,但也沒有揍他。
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以前,她可從來不會主動。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這一次親的是臉,下次可能就是彆的地方。
親的多了,就會習以為常。
暢想了一番美好的未來後,李諾下床洗漱,然後繼續掃書。
此時。
長安縣衙。
裴哲打開牢房的大門,對鄭植等四人說道:“你們可以回去了,以後記得謹言慎行,下次再被抓,可就不是關一夜這麼簡單了……”
鄭植等四人,昨天因為非議陛下,汙蔑朝廷命官,被抓進長安縣衙關了一夜。
雖然有人給了他們幾床厚被子,但昨晚過的著實艱難。
鄭植看著眼前的官員,一臉失望的說道:“本以為,長安縣令是個清流好官,原來你也和他們一樣,是個媚上欺下之輩……”
“本官媚上欺下?”裴哲差點都被氣笑了,說道:“如果不是本官,就憑你們昨天說的那些話,可能昨天晚上就死在了禁衛的詔獄,或者大理寺的天牢裡,本官隻關了伱們一天,沒有對你們用刑,你們反倒還怪起本官了……”
話雖這麼說,但他看這四人的眼神,卻帶著一些柔和。
自從離開書院之後,有多久沒有看到具有這種衝動的年輕人了。
年輕真好。
朝氣蓬勃,無所畏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對未來永遠充滿希望,迫切的想要乾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等到他們離開書院,進入朝廷,開始接觸現實的世界之後,這些銳氣與朝氣,就會逐漸被消磨殆儘。
對於裴哲的話,鄭植四人卻不領情,鄭植挺起胸膛,說道:“死有什麼可怕的,如果我的死,能讓陛下回頭,能喚起朝臣除奸之心,鄭某就算死又何妨?”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道無形的氣息,從體內湧出,兩名獄卒受到衝擊,一屁股坐在地上,麵露迷茫之色。
裴哲麵色不變,對此似乎早有預料。
下一刻,一道相似的氣息,從他的體內出現,在鄭植幾人看來,眼前這位大人的身影,忽然變的無比高大。
“浩然真氣,您竟然有浩然真氣!”
四人麵色同時發生了變化,就連語氣都變的恭敬了許多。
對於一名儒家弟子來說,無須知道他的過往,但凡能修出浩然真氣的,必定是真正心懷天下,心懷百姓的清流。
裴哲將手放在鄭植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說道:“你不怕死,但如果是沒有意義的死呢,不會有人知道你為什麼而死,除了你的家人,朋友,甚至不會有人記得你,這樣的死,你願意接受嗎?”
鄭植聞言,一時語滯。
裴哲繼續說道:“你們是否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本官不做評價,但隻有懂得保護現在的自己,才有可能完成未來想做的事情……難道不是嗎?”
幾人剛才對縣令大人的話不屑一顧。
現在則是認真的傾聽。
放眼朝堂,無數儒家官員,能修出浩然真氣的,百裡無一。
這位大人的話,不可能是在害他們。
裴哲挨個拍了拍四人的肩膀,說道:“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對外人提起,那樣的話,以後也彆在外麵說了……”
不多時,四人並肩走出長安縣衙。
鄭植回頭看了一眼,說道:“想不到,朝中還有像裴大人這樣的官員,大夏朝堂,還是有希望的……”
另一人接著道:“裴大人說的有道理,我們現在還太弱小了,什麼事情都改變不了。”
鄭植問道:“如果以後,崔浩你成為了大官,你想要做些什麼?”
那名年輕學子道:“我要對科舉進行徹底的改革,取消那些沒用的科目,降低科舉的門檻,讓所有的貧門弟子,都有希望通過科舉改變自己的命運……”
另一位年輕人道:“我要是當了大官,一定要廢除贖銀製度,創造一個在律法上人人平等的大夏……,王傑,你想做什麼?”
“我想把朝中的奸佞一掃而空,就是因為他們,大夏才被搞得一片烏煙瘴氣……,鄭植,我們幾個,你最有希望高中,你有什麼想做的?”
鄭植想了想,說道:“你們想做的,我都想做,我還想進行田畝上的變法,那些世家大族,占據了太多的土地,百姓們的日子很不好過,即便是豐收之年,路邊也有人餓死……”
……
裴哲背著手,站在縣衙門口,看著四人的身影遠去,臉上露出感懷之色。
他們幾個,讓他想起了當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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