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豔女子捂著臉,看到有人走進玉音閣,還是走上前,臉上擠出笑容,說道:“公子,今日玉音閣歇業,請您改日再來吧。”
李諾看著這女子唇角的血絲,從袖中取出手帕遞給她,示意性的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說道:“沒用過的。”
女子意識到了什麼,接過手帕,擦了擦唇角,看到手帕上沾染的血絲,將手帕攥在手心,微微躬身,說道:“謝謝公子,不過今日玉音閣有事,實在是不能接待,您還是快些離開吧。”
李諾微微一笑,說道:“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
在美豔女子疑惑和詫異的眼神中,李諾看向那名貴公子,問道:“你就是李沅吧?”
貴公子早已沒了耐心,不耐煩道:“你又是何人?”
李諾淡淡的說道:“我隻是一個路見不平的好心人,你當眾毆打他人,調戲良家女子,眼裡還有沒有律法?”
貴公子都被此人氣樂了,忍不住笑了兩聲,問道:“伱跟我說律法?”
他左右的隨從聞言,也都笑了起來。
隻有他身後一位老者沒有笑。
他的目光,始終都在那位年輕人身後的一位老者身上。
雖然對方沒有暴露出任何修為,但武者的直覺告訴他,對方不是簡單之輩,這位年輕的公子,也不是路見不平的好心人這麼簡單。
玉音閣當前的麻煩還不知道怎麼解決,忽然出現的這個愣頭青,讓她更加頭疼,她不想連累無辜,美豔女子走到李諾麵前,有些焦急的說道:“公子,您還是快走吧,下次您來玉音閣,小女子免費請你聽曲……”
“讓一讓,讓一讓!”
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忽然從後方出現,十餘道身影魚貫而入,王縣尉一馬當先,走到李諾身旁,恭敬道:“公子。”
忽然出現的官差,對那人如此恭敬,讓貴公子臉上的嘲諷之色一滯,表情變的狐疑。
此人,不像是路見不平的好心人啊……
倒像是來專門找麻煩的。
雖然長安上層圈子裡他惹不起的人,他基本都認識,但謹慎起見,他還是對那人抱了抱拳,說道:“在下李沅,家父雲陽侯,敢問閣下是?”
遇到不認識的人,先自報家門,這是權貴圈子的默契和禮儀。
報了家門,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又是誰的黨羽,避免大水衝了龍王廟。
更重要的是,知道了對方的底細後,就能知道自己惹不惹得起了。
尤其是對方知道他的名字,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這讓李沅心中有些沒底。
李諾也抱了抱拳,回道:“我隻是一個路見不平的好心人,姓名不足掛齒,你多次毆打他人,當眾調戲良家女子,視律法為無物,跟我去縣衙走一趟吧。”
他看向王縣尉,說道:“帶走吧。”
王縣尉看著李諾,都快哭出來了。
他就不該來!
那可是雲陽侯,一等侯爵啊,他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抓他的兒子?
他們一個是大理寺卿的兒子,一個是一等侯爵的兒子,長安兩大頂級權貴子弟,為難他一個小小的縣尉乾什麼?
這破官,不當也罷!
這時,李沅背後的一名護衛,湊上前來,在李沅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李沅聞言,眼皮跳了跳。
居然是大理寺卿李玄靖的兒子,難怪他敢為玉音閣出頭。
大理寺卿李玄靖,雖然不是大夏勳貴,但沒有人敢小瞧他,若非必要,李沅還真不想得罪他的兒子。
權貴二字,李家不算“貴”,但卻占著“權”。
眼前之人,絕對算得上是大夏頂級豪門子弟,原本李沅不該不認識他,但這位奸佞之子,以前是個傻子,基本不怎麼出門,他也無從認識。
李沅第一次聽說他的事跡,還是半個月前。
那是因為有人刺殺他,李玄靖將那刺客當眾杖斃,在朝堂上被百官彈劾,父親下朝時感慨淳王太過包庇李玄靖,他順便聽了幾句……
他臉上露出笑容,再次抱拳,說道:“原來是李大人的公子,失敬失敬……”
這時,宋瑜三人,也趕到了玉音閣,宋瑜小跑著進來,抓著李諾的胳膊,說道:“妹夫,算了吧……”
李沅看了看宋瑜三人,又看了看李諾,似乎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懊悔之色,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賠笑說道:“對不起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兄台和李兄的關係,這樣吧,今晚我做東,在天香樓設宴,好好的給三位賠禮道歉,你們看如何?”
三人被揍的這麼慘,隻是賠禮道歉的話,宋瑜心裡當然不舒服。
但李沅何等身份,他既然已經低頭了,他們若還是揪著不放,倒顯得不識好歹。
宋瑜想要說什麼,但李諾隻是看了他一眼,他就閉上了嘴巴,老實的站到他身後去了。
李諾看了眼唯唯諾諾的王縣尉,以及都快退到門外的幾名捕快,並不打算為難他們。
另有四名捕快,一直都站在他的身後。
他們都是他手下的護衛,剛剛成為縣衙的捕快。
捕快不算官吏,不用科舉,都是衙門自招的,隨錄隨用,對李諾來說,還是自己人用著順手。
李諾看了看他們,再次開口:“帶走。”
李沅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麵色陰沉的看著李諾,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真的要如此嗎?”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