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王當初隻是一個失勢的皇子,因為有李玄靖的支持,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得以和其他幾位皇子分庭抗禮,讓他處置李玄靖,等同於讓他自斷雙手雙腿,淳王會這麼做嗎?
金殿上方,淳王望向李玄靖,說道:“玄靖,你對此有什麼解釋?”
李玄靖抬起頭,說道:“回殿下,那刺客不僅僅是刺客,他還是清河縣令顧文翰拐賣良家案的主謀之一,是朝廷通緝一年的要犯。清河縣令顧文翰,身為朝廷命官,勾結匪徒,知法犯法,在任三年時間,拐賣良家女子無數,罪大惡極,罄竹難書,此人作為主謀之一,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震宵小……”
“殺得好!”
淳王一拍大腿,站起身,說道:“這等罪惡滔天之輩,死不足惜,應該被淩遲處死,杖斃已經算是大理寺卿仁慈了,徐禦史,你等要彈劾彆人,也得先調查清楚才是,不經調查就隨便彈劾,豈不是冤枉好人?”
幾位禦史被懟的啞口無言。
李玄靖也配稱好人?
清河縣令顧文翰一案,一年之前,也曾在朝廷鬨得沸沸揚揚。
當然,不是因為這位宣州的小小縣令,而是因為,那段時間李玄靖為了擴大淳王的黨羽,將整個宣州的官員,全都清洗了一遍,貶官的貶官,滅族的滅族,之後全部換成了淳王的人……
清河縣令顧文翰一案,隻是這場黨爭的引子而已。
或許顧文翰真的是被冤枉的,因為李玄靖要借他的案子,打開宣州的局麵,從而幫助淳王奪權,這種事情,李玄靖完全做得出來。
顧文翰到底有沒有做那些事情,現在已經不得而知了,他是真的罪大惡極也好,是被李玄靖冤枉的也罷,此案早已定案,宣州也成為了淳王的勢力範圍,就算是想要翻案,也得經過大理寺的同意。
他們甚至不知道,那刺客是真的和此案有關,還是李玄靖隨便給他安插的身份。
他都被當眾杖斃了,自然也無處查證。
不過,在他們看來,那位被杖斃的刺客,更有可能真的是一名義士,因為刺殺李玄靖的獨子,激怒了這位心狠手辣的大理寺卿,將他直接杖斃在縣衙門口,殺雞儆猴……
那人已經被滅口,是非還不是任由李玄靖訴說,幾位禦史也沒想到靠著這樁小事扳倒李玄靖,隻是他們身為禦史,既然知道此事,便不能保持沉默。
被淳王訓斥了幾句,幾人沒有再說什麼,緩緩退回了朝臣的隊伍。
這一場針對大理寺卿李玄靖的彈劾,就這樣無果而終,與以往每一場朝會,並沒有什麼不同。
下朝之後,百官各自回衙,淳王也回到府中,舒服的躺在軟榻上,感慨說道:“這些人啊,好像每次上朝不彈劾玄靖,就不會說話了一樣……”
王府的管家捧著一個木盤上來,笑著說道:“殿下,這是魏大人一早讓人送來的鮮桃,是農家四境強者親自培育的,味道甘美無比,您要嘗嘗嗎?”
淳王從木盤中取出一隻碩大的桃子,隨意的用袖口擦了擦,嘗了一口,隻覺得此果脆甜無比,口中汁液橫流,忍不住誇讚道:“不愧是農家培育的,味道果然不錯,魏郎中有心了……”
雖說這隻是一隻桃子,但卻遠比一般的珍奇異寶珍貴,司農寺那些農家強者,雖有官身,卻從來都不涉足朝堂爭鬥,隻管埋頭務農,培育出來的珍果,向來都一顆難求。
彆看他是當朝一品親王,就算他親自開口,人家也未必給麵子,也就是魏郎中和一位農家四境強者是親戚,他才能有此口福。
正要咬第二口的時候,淳王忽然又放下了手,說道:“如此奇物,應該讓玄靖嘗嘗,此桃府中還有幾個?”
管家道:“魏郎中送了四個,除去殿下手中那個,還剩下三個。”
淳王想了想,說道:“給玄靖送去兩個,最後一個,留給世子吧……”
管家躬身道:“是。”
他正要按照殿下吩咐的去做,淳王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道:“等等。”
淳王摸著下巴,思忖片刻,說道:“李賢侄剛剛成親,家中還有位新夫人,隻送兩個恐怕不夠,這樣吧,三個都送到李府……”
管家一愣,小聲問道:“那世子呢?”
淳王擺了擺手,說道:“世子那裡不送了,他不喜歡吃桃……”
管家離開之後,淳王吃完了手中的桃子,隻覺得渾身舒坦,仿佛身體都年輕了幾歲,心道農家培育的東西就是好。
這時,一位錦衣玉帶的貴公子,快步走進殿內,剛剛踏進殿門,便迫不及待的說道:“父王,聽說有人送了幾隻農家強者培育的桃子……”
淳王不露痕跡的將吃剩的桃核收起來,看著貴公子,疑惑道:“什麼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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