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澤在聽著她的話,對她產生了一定的好奇,同時直接放棄了看著原本被火淬煉的少年。
而是悠悠然的飄到了留雲那道風屏障的麵前,緊接著她伸出手指輕輕一點。
伴隨著她這一點,那火焰瞬間被熄滅的同時,留雲的屏障也瞬間碎裂成了無數的碎片。
而這一刻的留雲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哪怕這種事情已經經曆了不止一次,但是每一次都很心累呀!
稍不注意說錯一個字,那一句話沒有說完的話,後果可以說是不堪設想。
所以不管是她亦或者是他們每一次見到白澤這樣的時候,都是先被白澤攻擊,緊接著先將那一句話重複一遍,然後少女對他們產生好奇,來到他們的身旁。
他們對她放下所有的戒備,任由她打量好奇,在確定他們沒有危險的時候,並且身上有她熟悉的氣味之後,亦或者她想起他們的時候。
才會任由他們在自己身旁,而這期間若是他們表現出任何一點點的反抗亦或者其它的意思,那麼不好意思接下來便是滅頂之災!
這種時候你也彆千萬想著反抗,以為她即將隕落,就覺得她不堪一擊,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
畢竟這種事情曾經不知死活的靈君嘗試過一次,差一點點就死在了白澤手裡麵,如果不是他們同源,最後白澤似乎隻是想給這個與自己同源的家夥一點教訓,靈君怕是早都已經超生了幾百回了。
至於為什麼呢,那當然是實驗呢,總不能說他們缺德,最開始的時候就打算坑靈君去做實驗了吧,反正他們倆同源,靈君保證死不了。
而最終結果也正如他們所猜想的那樣,靈君的確是死不了,隻不過會挨點打而已。
年輕人身強力壯的,挨點打躺兩天就能又站起來活蹦亂跳的,比起他們這些老骨頭,靈君簡直是最好的實驗材料包了~
所以他們一直都非常感謝靈君的辛苦付出,從中找出了那麼多規律,能夠得以和失憶狀態下並且攻擊力十足的白澤和平相處,並且還能忽悠。
白澤繞著留雲轉了一個圈之後,伸手在留雲的臉上輕點了兩下,溫熱的觸感透過冰涼的指尖傳遞給白澤,讓白澤眼眸都不由自主的睜大了一點點。
白澤看了看留雲,又看了看魈之後,便沒再管留雲,任由留雲在自己的身旁,緊接著火焰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也主動的繞開了留雲。
留雲見如此確定了白澤已經不會對她在有攻擊性的情況下長舒了口氣,她伸手摸了摸剛剛被白澤觸碰的那一寸肌膚。
那微涼的觸感與周圍的炙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清清涼涼的反而讓人更加的想去觸碰。
但是看著那神明滿身金色裂紋的樣子,卻又不忍心再去觸碰她,生怕自己的輕輕一碰就會讓她破碎一般,讓人無端的心疼。
哪怕麵前的這個家夥攻擊力十足,殺傷力巨大,但是她那脆弱不堪的外表,屬於失魂狀態的眼睛,就是會讓人無端的心疼。
留雲甩了甩頭,將自己腦中的那些多愁善感全部甩出去之後,又開始將自己的風牆加固了一些,畢竟表麵一層的風牆已經爬上了火。
但是此刻對於白澤來說相對於新出現的留雲,反而睡在蓮花中的少年,讓她的興趣更大一些,畢竟她的腦海中一直都有一個聲音告訴過她,麵前的少年是她與人曾經最重要的約定。
因此當她發現少年身上的若隱若無的臭味,以及在她識海中她看見的那原本散著金光的少年身上纏繞著黑氣的時候,她才如此不喜,決定要用火焰為他淨化。
伴隨著火焰的灼燒,金色的靈魂纏繞上的黑氣慢慢減少,同時若有若無的臭味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帶著苦澀的清香。
那幽淡的清香如同山間之中清晨的第一束陽光灑下,水氣還未曾蒸發,露水珠環繞盛開的第一朵清心一般。
靈魂純淨……
而那在靈魂的最深處,少年醒過來扶著頭搖了搖,看著周圍漆黑一片,他嘗試著呼喚白澤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回響。
他看著這無比熟悉的地方,他又一次被吞噬的神誌迷失在了這裡嗎。
少年邊想著邊抬著步往前方走,整個空間空無一物,漆黑一片,除了他這一位光源以外,唯有他的腳觸碰到了地上似乎是水一樣的平麵而發出清脆的踏水聲以外,再也沒有任何其他事物的聲音。
不知走了多久,一直到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光點,少年看著那裡卻遲遲未曾再往前踏進一步。
少年的手指微微攥緊,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的眼波之中似乎有哀傷,無助,絕望那些複雜的情緒劃過,最終都化成了化成了一片隱藏如眼底的漆黑,再也沒有任何情緒流露。
少年低垂下眼,看著自己的腳尖,最終還是往前跨進了一步,而這一步卻仿佛用儘他所有的力氣一般。
在漆黑的環境之中,少年一直低垂著頭往前走……
在這一刻,他卻感覺時間是那麼的漫長,從他的腦海中劃過了以往的一幕又一幕,他不願在踏進那裡,可是他又希望踏進那裡…
最終少年穿過了那一束光點,回蕩在耳邊的不再是清脆的踏水聲,而是鞋底踩入了沙地之中,發出了沙沙聲。
少年閉上的眼睛,不願再看眼前的一幕,但是他騙不了自已,這裡早已已經不再是曾經的的樣子……
少年緩緩的抬起了頭,他看著麵前的這一切再也不是曾經的那一副綠意盎然……
天空再也不是藍色而是灰蒙蒙的早已經被霧氣所彌漫,草地再也不是青翠而早已經變成了黑色的沙土。
這裡早已經成為了生命的禁區,這裡已經早已不是曾經的樣子,這裡變成這樣全都是他的錯……
如果他的內心再堅強一點,如果他的意誌再強大一點,如果他沒有迷茫,如果他沒有迷失,如果他沒有生出那些不該有的念想,這裡還是曾經那樣,這裡還是白澤大人在最初的時候為他打造的那樣。
可是沒有如果,千百年的磨損早就已經磨滅了他所有的心智,同伴的死去早就已經打破了他所有的傲骨,他早就已經回不去了……
曾經的過往早就已經成為了記憶塵封在最深的沙海了,那些歡聲笑語早就已經與他沒有任何關聯了。
他們早已經不在了……
應達終於成為了自己的願望,化作了最自由的鳥兒,飛向了最高的天空……
浮舍的不歸…就已經告訴了他一切,隻不過是他不願再相信罷了。
伐難和彌怒,一個如同白澤大人一般沉入了最深的湖,一個化作了高昂的山峰……
少年邊想著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到了那這片空地處那唯一還活著的一棵巨大的參天大樹前。
他的手掌一寸一寸的撫摸著那已經漆黑的如同炭一般的樹皮,伴隨著他的撫摸樹皮也隨著他的動作而往下掉落。
他看著樹根處那長著幾棵焉兮兮的清心的時候不由得笑了笑,最終他終於抬頭直視了這棵代表著自己心靜的樹。
而麵前的這棵參天大樹,也不再是他初見它的那樣翠綠散發著生機,而是被一層死氣所圍繞,黑色的霧氣若隱若現的圍繞著它。
它那翠綠的葉子早已經枯黃,另外一邊也早已經掉光,隻剩下焦黑的樹乾,但它依然頑強地生長著聳立在這裡不願倒下。
魈下意識的攥緊的手掌,而伴隨著他心境的變化,一陣狂風吹過,吹著那樹枝上那僅剩一半的樹葉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