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少女清冷的聲音說出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而此時的魈也透過縫隙,看見那前麵已經徹底變紅的長槍。
瞬間紅光乍現,就如同分裂了一般,緊接著快速的出現了七柄與那長槍形態一模一樣的金色的長槍猛的齊發朝著那邪祟而去!
而在魈未曾看到的地方,那少女的臉上也同樣布滿了金色裂紋,那雙眼睛此時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似乎有一條若隱若現的黑布將她的眼睛雙眼遮蔽。
“怎可撼樹……”
緊接著肅殺之氣撲麵而來,而那原本還很囂張的穢猿卻仿佛意識到了意危險一般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但很快他的那個人頭又恢複了理智,暗暗的咬牙了之後露出了憤恨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一旁的那稍大一點的猿頭。
再然後又控製著身體往前走了兩步,但是此時女的身體卻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他的每一根毛都立了起來,整個身體都在叫囂著害怕。
因為早已經化成了邪祟,並且還成為了動物,而往往動物的第六感卻比人的第六感更加的準!
這就好比原本正在低頭吃草的羚羊卻突然間猛的就跑起來是一樣的道理,因為它們感受到了獵食者,那恐怖如斯的氣息正在朝自己快速靠近,所以它才會在沒有看見獵食者的情況下就不要命的朝著反方向狂奔。
而正因為它的這一份第六感,很多羚羊都會在沒有看見獵食者的情況下就先逃跑,保住自己一命!
而此時的穢猿就如同那些已經感知到了強大的獵食者而想要逃跑的羚羊一般,但是偏偏它的那一個人頭卻不肯遵循動物的本質,而違抗自己的天性在這裡送死!
他先是快速的左右兩邊橫跳,繞開了白澤的兩道射過去的金色長槍之後,緊接著它的人臉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仿佛是在感覺這不過如此,剛剛自己是小題大做了一般,然後朝著白澤邊躲避攻擊邊就跑了過來。
而偏偏在它沒有看到的身後,那些原本已經被它躲過去了的長槍卻突然間刹住了車停在了半空,緊接著矛頭再一次對準了毫無所覺,依然朝著白澤瘋狂衝過來的穢猿。
伴隨著他高高躍起,那些所有被他躲過去的長槍也再一次瞄準了他並向他發射過來,而此時他兩條巨大的手臂舉過於自己的頭頂。
在它的獸頭和人頭上都露出了得意逞的笑容猛然的就轟隆一聲!
雙拳猛的砸到了白澤的青蓮上,在他們欣喜若狂的以為那青蓮會承受不住他們這一擊而轟然倒塌的時候,卻絲毫一點反應都沒有,隻見他們的笑容還停留在臉上,就正好對上了白澤那雙沒有絲毫感情的冷漠的雙眸。
哪怕神明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但他們就是感覺麵前的神明似乎在嫌棄他們的軟弱,拚儘全力的一擊,在她的麵前就如同以卵擊石一般。
這讓他們更加的憤恨,而當他們踩在了白澤的蓮花瓣上再一次舉起拳頭準備再來一擊的時候。
他們敏銳的察覺到了身後突然而來的殺氣,但是他們卻已經無法躲避讓他們轉過頭時。
此時原本應該被它們繞開的金色的長槍也一柄一柄的刺穿了他們的身體,一個又一個鮮紅的窟窿就這樣展現在它們的麵前,它們甚至有點不太確定的低頭看了一眼。
它們眼中的震驚不亞於已經感受遠在千裡之外,感受到了白澤氣息的那些人,兩個嘴同時張了張嘴,但是最後卻一句話都沒有喊出來,甚至連一個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之後,猛然的就吐出了兩大口黑褐色的血之後又看了看白澤才轟然倒地砸起了一片塵土!
“無趣……”
他們的身體開始慢慢的轉化為黑煙,在他們聽到白澤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眼中更是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恨意。
那張人形的臉張了好幾次嘴之後,終於發出了聲音,他的聲音帶著怒意,但是卻又虛弱而又沙啞的難聽。
“隱希爾斯你彆得意…哪怕你打敗了我這一個化身…隻要我的怨氣還在,隻要我的靈魂長存…我就會一次又一次的找到你,我一定會將你撕成碎片!——”
它放著豪言壯語,卻依然改變不了它被白澤在瞬息之間就被斬殺的事實!
渾身布滿裂紋已經幾近於崩潰的神靈在對上它那雙仇視的目光之時,一如當年的場景再現……
冷漠疏離,居高臨下!——
聖蓮遮天蔽日,烈火灼燒身心,那未曾被世俗所汙染琉璃一般的眸子,不染塵埃,不惹世俗。
與他早已被強大的利益所熏昏了頭腦,權力侵染了骨髓,他的眼眸早已不再清澈,早已被黑暗所暈染成了墨色不同……
他用儘了一切手段,使儘了一切陰謀!吞噬了一切比他弱小的生靈與神!
隻為了距離那神明的王座更進一步,與他們天生下來距離的王座隻有一步之遙的他們不同。
他們的力量仿佛取之不儘,用之不竭一般,他們感覺不到疲憊,他們儘情的征戰,而他卻隻能躲在陰溝裡,隻能撿拾他們所遺留下來的小魚小蝦!
他不甘心!
為何同樣身為魔神卻要分為三六九等?為何同樣是世界的產物,他的力量卻如此孱弱,卻隻能卑微的低著頭不敢俯視他們?
為何同樣是魔神,他卻如同蟲子一般被他們隨意碾壓,哪怕是那些強大的魔神身邊的一個眷屬都能夠輕易的捏死他們!
那所謂的可笑的公平競爭,卻是讓他們為他們做嫁衣,讓他們的死來為他們的功績錦上添花。
他不甘心就此埋沒,他不甘心自己的弱小就得被他們踩在腳下,他也同樣可以爭奪那至高無上神權的位置,他要比肩於天理,他甚至要超越天理之上!
因此他距離的王座太過於遙遠,他要比他們付出更多的努力……
他又有什麼錯!——
伴隨著它最後的身影都化作了黑煙,它的眼神都從始至終的未曾從白澤的身上離開過。
對於如來說他遇見的那位白色的神明從始至終都是強大且冷漠的注視著他們這些幼小的魔神,看著他們在她在的手底下拚命的掙紮。
因此他死在那位純白的神明的手下的時候,才會如此的怨恨,怨恨神明從剛開始就如此強大,怨恨她不通過任何努力就可以輕易將努力的他們踩在腳下。
直到最後一縷黑煙消散時,留在那一處的隻有一灘在地上的濃稠而又黏膩的黑色液體,時不時的還會冒著一個泡泡。
而同時伴隨著墮落的氣味撲鼻而來,魈也知道那一隻穢猿已經解決了。
伴隨著那隻冰涼的手,慢慢的從少年的臉頰上移開,而他的眼睛也開始恢複光明,他看著麵前那一灘時不時還在冒著黑煙的粘稠的咕嚕的液體有些頭疼。
魔神的殘念很好解決,但是魔神留下的汙穢卻異常難以消除,若是曾經的應達在的話一把火就能直接輕易解決了吧。
魈想著,他抬步剛往前走了一步之後,緊接著她的身旁就如同幽靈一般悠悠的飄過來了白澤。
而此時的少年更是直接定在了原處,他的眼睛微微睜大,他原本以為白澤大人解決完這次穢猿之後,肯定會因為力量耗儘而再一次返回無望森林。
他看著神明穿過的青蓮飄到了那一處汙穢的上空,緊接著身體緩緩的下落,白皙的腳掌踩在了漆黑代表著不祥的那一處黑色的液體上。
濃稠的液體沾染上了少女白皙的肌膚,從少女的指縫之間穿過,如同聖潔的神明被沾染上的汙穢開始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