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一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這時的歌塵也笑著搖了搖頭,聲音無奈的說道。
“你說你好好的激她做什麼?那孩子本就是長在她身邊,她看著長大,你這麼一說平白惹她擔心。”
而白澤卻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將那顆皮都沒去的葡萄連皮帶肉的一塊吃進了嘴裡說道:“我不過是給她個借口罷了,免得她兩頭擔心哪邊都去不了,不如乾脆讓她去小申鶴那,我這邊不是還有你們嘛~”
“若真出什麼事,該來的躲不了,不是嗎?”
“哎!你這脾氣……”歌塵對白澤也算是無可奈何,她這脾氣也不知是怎麼形成的,比以前更加的倔,而且還有些口是心非。
對自身生死更是極為看淡,有一種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的感覺,仿佛聽天由命一般,但偏偏有時在你以為她徹底放棄之時她又像魚兒躍出水麵又要掙紮回水中一般。
但對旁人和親近之人的生死卻又看的極重,哪怕命懸一線,她都要與天搶命,就活是一頭倔牛,天說一她就要說二,天要人死,她偏要人活。
世界法則多約束,若她自身一人她便極為遵守,若是觸逆鱗,她便攪得天地法則不得安寧,陰陽兩界化為一體。
歌塵想著想著便陷入了沉思,她又記起了當初白澤與天搶人的那一幕,甚至不惜以本體引天地注視,都隻為搶那人回來,可到最後那人也未曾回來…消失於天地之間,不知所蹤,不見其影,唯一所留的便隻有當初白澤強搶下來的那一抹靈魂碎片…
這些年白澤時不時就出入層岩之淵,應該也還在找吧!
時間匆匆白澤也不知找到了多少,也不知她何時才會向魈說這件事呢?
但若是他們與曾經的奧羅巴斯相處的話,他們就會驚奇的發現白澤現在這具身體的性格完全是按照著奧羅巴斯的樣子所長的。
冷漠,似乎對世間生死都置身於事外而又看淡,但其實卻又最是心軟,哪怕失去所有感情,冷漠的如同寒冬之雪,但依然會下意識庇護比自己更加弱小的生靈,將他庇護於自己的羽翼之下。
但同時又抱著那顆最冷漠的心看世界生死,若非危急性命,從不會插手多餘的事。
“罷了罷了,由著你們來便好,申鶴那孩子從今往後怕是要在璃月那裡定居下來了,我得去看看,順便交代交代,彆真讓人欺負了去。”
歌塵說著便起身背著手一步一步的朝著山下走去,而當她到達下山的那一段台階的時候,她回過頭對著靈君說:“走了,最近帝君還在璃月城裡麵,就由你現在先試試帝君的底細吧。”
歌塵說完就站在那裡等著還打算待在這裡和白澤說一會兒話的靈君,靈君看那家夥是一點都不讓步的情況下,也隻能憤恨的冷吭了一聲之後,拿起自己的拐杖威風凜凜的走了過去。
走到歌塵身邊與歌塵同步下去的同時,還聽到靈君有些氣憤的說道:“你那麼著急催我乾什麼,就不能讓我與她多待一會兒嗎?”
而歌塵也隻是笑著搖搖頭表示不可以,若是放著靈君在這兒,也不知道他又能整出什麼幺蛾子,還是得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啊!
上一次聽信了他的鬼話,讓他和白澤待了一段很長時間,結果差一點點讓他把白澤給帶沒了。
如果那一次不是留雲眼疾手快遮蔽了帝君的窺視,讓未曾到場的帝君以為白澤已經死去,所留在那裡的也不過是魔神殘念,怕是那時的白澤早就已經化作世間飛灰了。
雖然當時靈君並不知情,而他們也不知道帝君居然對白澤防範如此之重,生怕白澤再活第三次直接在整個璃月設下了天羅地網,但凡白澤露一點點頭就直接秒。
但是也的確是他們的疏忽了,明明白澤第二次出現與帝君相認的時候,帝君的所作所為,他們就應該知道帝君對白澤的恨,已經接近於瘋狂的扭曲。
哪怕讓白澤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但是他們還是疏忽大意亦或者說他們不願相信,不願相信時隔多年,帝君依然還會那麼恨白澤,可是那一次的事情,向他們證明了哪怕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份扭曲的恨意依然未曾消散。
依然讓帝君提高著最高的警惕性,隨時提防著白澤的再一次降臨,所以他們選擇了疏忽大意,所以他們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靈君引領著白澤再一次彙聚了那場聚靈的陣,妄想以此來喚醒了沉睡中的人。
可是他們錯了!他們大錯特錯!
時間的洗禮並沒有洗禮掉那份扭曲的恨,桃花的印記深深的印在了靈魂上讓愛意無法生根發芽。
降下的雷霆擊碎了神明本就薄弱的根基,憤怒的巨岩控製了本就虛弱的神明,碾碎了她的身體。
他們付出了極慘痛的代價,才將那一抹即將消散於天地之間的人兒困在了那無望森林的最深的湖底。
他們用儘一切手段才讓那一位神明短暫的睜開了眼,吸收了那來自世界意誌的世界樹的樹汁與風神的神力,讓她能夠停留在那生與死之間不再消散。
他們為自己的僥幸心理而得到了沉重的教訓,但是這一份教訓卻並不因為落在他們身上,而是那位神明為他們抵擋下了一切。
所以看著靈君那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怕是他想著趁著帝君糊塗的時候,再一次讓白澤彙聚那聚靈的陣。
可是此時岩的神明處於混沌之中,他已經忘記了岩的精靈,如他一般厭惡著那一位神明。
若是此時讓他們彙聚了聚靈的陣,暴怒的岩精靈是否願意甘願化身為她的身體,厭惡祂的它們是否願意成為滋養她身體的一部分呢?
“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不希望她醒過來,我們也同樣如你一般思念著她…”
“我們也想要再一次看見她的笑容,想要再一次聽到她的聲音,想要她完完整整的醒過來,而不是隻有一縷殘魂遊蕩於世界,想聽到她對我們說……我回來了。”
“但你知道的靈君,你與她本是同源,你應該感受得到空氣中的岩元素對她和你依然厭惡,所以再等等吧,那時間不會太久的,等到了岩元素感受到了它們的君主對她的喜愛,等到它們恢複平靜,到那時才是最佳的時機!”
歌塵苦口婆心的勸著,而靈君也隻是充耳不聞,他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依然自顧自的與歌塵拉開了兩三步的距離獨自往前走著。
而歌塵看著他這副樣子也知道他聽了進去,畢竟若是平時他聽不進去的情況下,他絕對會回頭嗆你幾句,而不是像此時這般安靜。
說來說去,哪怕靈君此時是一個老頭子的形象,但是他可是比甘雨還要小上許多。
而自身變成這樣子也不過是為了躲桃花,因為年輕帥氣的小帥哥形象始終還是會招來很多女孩子的喜歡,哪怕他脾氣火爆,甚至嘴還有點毒,也逃不過被女孩子送花的結局,所以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成了一副老頭子的樣子,直謝絕了所有小姑娘。
但是似乎他在老頭這方麵的賽道也非常吃香呢!該說不說,真不愧是白澤的眷屬,與她同樣是獨立於世間美的不可方物的生命。
最後在他們來到了璃月港城的時候,靈君回過頭對著歌塵說:“那我姑且就再信你們一次吧。”
他說走就走了,還邊走邊說道:“最近璃月不太平,白澤的身邊還是派兩個人看著點!”
畢竟哪怕再心疼,他也知道他家主君的那個尿性,讓她好好的待在無望森林裡麵,簡直堪比於登天,還不如把她放出來,多安排兩個人在她身邊,也比讓她自己偷跑出來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