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摩拉克斯聽著他的話,堅定的搖了搖頭,他臉上的不可置信被堅定所取代,他的聲音也比剛剛高了不止一點。
他仿佛是要用這樣高的聲音掩蓋住他內心的惶恐不安,以及他腦海中那不太確定的猜想。
“怎麼可能會沒有小白!你在騙我!你一定在聯合小白騙我!不可能!她一定還在天衡山上等著我,我的小白一定在天衡山上等著我!”
摩拉克斯說著再也不管彆的,不管不顧的朝著天衡山的方向跑去,他的小白一定在天痕山上等著他,他的小白一定在天衡山上等著他去哄。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他做了什麼的,讓小白生那麼大的氣,但隻要他肯認錯,小白一定會原諒他的,他的小白那麼善良,一定不會離開他的。
看著摩拉克斯離去的方向,靈君的手中驀然出現了一隻紙做的千紙鶴,他對著那千紙鶴說了什麼,緊接著那千紙鶴從他的手中也慢慢的飛向了璃月玉京台的方向。
而當摩拉克斯來到天衡山頂之時,那曾經的天衡山頂那宏偉的建築早已經崩壞,此時隻留下了那些斷裂的殘垣斷壁。
那曾經在天衡山頂長的參天的古銀杏樹也早已經從那山頂消失,取而代之的隻是一些小小的灌木,以及被風吹過而隨風飄搖的野草。
這裡衰敗的景色與摩拉克斯記憶中的那一處輝煌重疊在了一起,但是他並沒有在意這些,他一寸一寸的找都沒有在天衡山上找到他的愛人的身影。
他一揮手一道金色的巨門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摩拉克斯捏了捏拳,他的小白一定在他們的家中等著他……
他這樣想著台步進入了那一處秘境之中,短暫的光陰散去,入目的便是一條被長滿竹子的青色石板路。
他隨著石板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他的心中滿懷雀躍,他相信穿過這條青色的竹林小道,他的小白一定就在那前方等著他。
直到穿過前麵青色竹林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輝煌的巨大的宮殿,但是令他失望的是,他愛的那個人並沒有在前方等著他。
而此時的摩拉克斯也並沒有氣餒,他開始朝著那宮殿中走去,他相信他的小白一定賭氣,正在某個角落等著他去哄,他開始一間房一間房的找,每打開一間房,看著那宮殿中處處落滿的灰塵,而他的心也越來越涼。
終於他來到了他和曾經小白一起的臥室的門前時,他站在那裡駐足了很久,看著門上已經鏽跡斑斑的鎖,看著腳上麵已經沾滿了灰塵,看著地麵上延伸進去布滿灰塵的地板。
他有些不敢打開這扇門,他害怕他的小白沒在裡麵,可是最後他終究還是將那扇門打開了,他一步一步的朝著裡走,看著那些白色的輕紗,早已經不再像曾經的那般純白,它們的上麵都落滿了灰塵,看在地上的厚厚的一層灰塵。
此時的摩拉克斯的雙眼早已經失去了神采,他知道他的小白沒有在家……
他的小白沒有等著他……
終於他來到了那張巨大的床前,此時的床上也早已經鋪上了厚厚的一層塵埃,他再也沒有任何希望的跌坐在地。
他就這樣一直坐在那裡,一直坐了很久,久到了天光已經大亮久到了外麵已經有了鳥鳴。
他聽著那一聲又一聲的鳥鳴,突然間想到了還有一個地方,還有一個地方都還沒有去過,他猛地爬起身瘋狂的朝著門外跑去。
一路上跌跌撞撞,他的未曾在意,終於他來到了那座巨大的石雕門前,但是此時的他卻隻是目光空洞的看著麵前的石雕門。那門上麵纏繞著一層又一層的禁製,金色的鎖鏈將大門緊緊的封存。
摩拉克斯看著門前早已經堆滿了枯枝落葉,很明顯這裡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了,久到這裡甚至比他的那一處宮殿還要更加的殘破。
摩拉克斯嘗試著打破那些禁製,但是全都無功而返,不管他再怎麼嘗試那些禁製都紋絲不動。
他終於接受不了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打擊,終於還是崩潰的跪坐在了麵前,他的淚滴隨著他的臉龐滑落,他就這樣在那裡跪著無聲的哭了很久,久到了他身後什麼時候出現的兩個人他都未曾察覺。
他身後的一鶴一人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在想是不是應該去叫醒他,但是卻又並沒有動作,因為她們自私的認為還是應該給帝君一些懲罰,畢竟白澤哭了可不止一次。
先不說百年前他們找到她到現在,就說他們之前沒有找到她的時間,那一次又一次漠視的話,那麼她是不是都會在偷偷的抹著眼淚呢?
可是最終她們還是良心發現,畢竟麵前的帝君似乎記起了曾經所有的事,所以所有的一切還都是未知數,還是先把麵前哭的稀裡嘩啦的帝君哄好再說,這時候的留雲先開了口:“帝君……”
而摩拉克斯聽著時候熟悉的聲音,他轉過頭那雙漂亮的眼眸中滿是淚水,此時的他如同一件的瓷器一般脆弱而又美麗。
他就那樣跪坐在那裡,眼中全然沒有了希望的光,此時的他的眼眸仿佛被墨水所浸染,絕望吞噬儘他整個人如同已經開敗了殘花,也讓麵前的人增加了一絲脆弱的感覺,讓人心疼而有憐惜。
他看著麵前的一鳥一人,那鳥他是記得的,那鳥是留雲那家夥,而她旁邊的那一位明顯已經是古稀之年,正杵著拐杖一臉溫和看著他的老人又是誰呢?
“你是……留雲嗎?”他的聲音低啞,明顯已經哭了很久,而聽著他的話留雲也點了點頭,以作回答。
而此時留雲身旁的那位老人,她早已滿頭白發,但是她的麵帶微笑,神情慈祥,卻又讓人感到無比的親切和溫暖。
“帝君,此時的您是哪一年的您呢?”
伴隨著她的這一句話問出口,她們兩人的眼睛就目光灼灼的看著麵前的少年郎,哪怕她們的帝君想起了曾經過往的一切,但也絕對不會如現在這般絕望而又痛苦的哭泣。
經過那麼多年的生死彆離,他們的帝君的心早就已經學會了隱藏,哪怕故友死在麵前,哪怕他依然絕望痛苦,但是他也不可能會露出軟弱的一麵交給敵人,所以他們的帝君早就已經學會如何隱藏自己不再哭泣了,也早已經強大到不讓眼淚暴露在故友的麵前。
所以唯一說得過去的便是他們麵前的帝君的靈魂,已經不再是那經受了千年磨損的他,而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魔神戰爭五百六十八年……”
聽著他的回答,留雲和老人互相對視的一眼,因為她們無比的清楚這一年是白澤大人消失的第十年,這一年是白澤大人在青柳的手下的第十年。
而這時的在她們麵前哭泣的這位帝君怕是還沒有找到白澤大人,早就已經處於在了崩潰的邊緣了。
這時留雲的聲音也放緩了很多,安慰的說道:“帝君,若是你想見的白澤大人,就請隨我們來吧,至少你得先搞清楚這三千多年發生了什麼。”
“也隻有這樣你才能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你才能接受此時的白澤大人…”那位年邁的老人也在旁邊幫腔的說道。
摩拉克斯在聽見她們說還能見到白澤的時候,早就已經睜大了眼睛,喜悅的神情還沒有占據他的大腦,而又被後麵的那一句話給澆了一盆冷水。
什麼叫才能接受此時的小白?
而還不等他問出口那兩個人已經轉身離開了,此時摩拉克斯也隻能跟上了她們的腳步。
而很快他也就為什麼知道了,他們說隻有知道了一切,他才可以接受他此時的小白。
他的愛人啊,吃儘了所有的苦,忘儘了一切包含他在內,才得到了此時的快樂。
他們害怕他接受不了他的小白忘記了他的樣子,所以隻能先將他帶來這裡向他說清楚所有的情況,包含著之後的水淹璃月,他將小白親手抹殺於自己的手中。
所有的一切一切……摩拉克斯就那樣在那裡坐了一會兒,他消化著他接收到的所有信息。
此時的太陽已經西下,天邊雲營造了一片又一片美麗的晚霞,摩拉克斯自嘲的笑出了聲,他聽著那些故事如同在聽著彆人的故事一般,原來那麼愛她的他居然最後會親手將他的愛人殺死在自己的手裡……這樣的他是否還有資格去愛她呢?
摩拉克斯抬起頭,他的眼中滿滿的都是迷茫,他期望著麵前的兩個人為他解惑,但是…他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最後所有的迷茫以及心疼都化作了一個釋然的笑,少年的聲音也帶著他自己都沒有聽出來的頹然:“現在的她在沒有我的世界裡,開心嗎?”
如果她已經再也沒有那些絕望與苦楚,再也沒有他在她的心上一刀又一刀的挖下的話,那如果現在的她是開心的話,那麼他可以……放手……
他放……她離開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