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著那純白色的少女,伸手輕撫了下女孩的臉,而白澤感受著那熟悉的氣息,被恨意所控製的理智,此時也找回了一些。
她的摩拉克斯……
這是她的摩拉克斯……
名為眼淚的東西終於再一次出現在了白澤的眼眶之中,她下意識的伸手讓那人抱自己入了個滿懷。
“小白……我想你了……”摩拉克斯將他懷中的人抱得很緊,緊的恨不得將那少女融入自己的骨血。
他找了十年…沒日沒夜的找,他問遍了岩的精靈,踏遍得每一條山河……但是不管他怎麼找他都找不到,不管他如何問他都沒有她的消息。
他曾一度絕望,若不是那與白澤身上還存在著契約提醒著他,他的愛人還活在這世上,怕是他早就已經瘋了!
而就在摩拉克斯抱著白澤黏黏糊糊的時候,那已經被天星砸的重傷的青柳爬起身,他捂著胸口,血液順了他的嘴角往下滴落,他眼神怨恨的看著那被青蓮包裹著的二人。
但是他知道此時的他打不過他們二人也帶不走他的小寵物,所以青柳隻能趁著摩拉克斯未曾發現他時,直接消失在了原地,而白澤感受到青柳的氣息消失的時候,也轉過頭看著青柳的那個方向出聲道:“他逃了!——”
摩拉克斯聽著白澤的聲音,也抬著頭看著那個方向,發現那裡的確是沒人了,他先將白澤安頓好,有些戀戀不舍的撫摸了一下少女白皙的臉頰,對著女孩說:“在這裡等我好不好小白?我馬上回來。”
他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追隨青柳而去,狗釀養的玩意兒,居然敢囚禁他的小白,這筆賬!不把他的蛇皮扒下來,他都不叫摩拉克斯!
而此時的白澤就這樣乖巧地站在原地,她在想她是應該聽她的戀人的話,還是應該去追青柳,少女有些迷茫,心底的恨意此時又再一次翻滾起來。
但是最後白澤還是壓製住了心中的那一股狂躁,而選擇在這裡乖巧的等待著摩拉克斯。
在這期間那被白繹戴上了惡鬼麵具的少年也從草垛中爬了出來,他有些顫顫巍巍的走到了白澤的麵前,此時的他感覺自己的身上好像也不再那麼疼了,應該是旁邊的這位大人喂他吃進去的那個東西起的效果。
“白澤大人……”少年輕聲呼喚著少女的名字,這時原本正在低著頭沉想的白澤也抬著頭看著他。
此時的白澤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看的他一陣心顫,而少女清冷如古井的聲音也響起:“何事?”
而她的這一句話直接給少年問懵了,不是您都將我收為手下了,您就沒有什麼事情想讓我去做嗎?就沒有什麼情報想從我這裡套的嗎?比如說讓我供出我舊主的老窩在哪裡什麼的?
此時在那漆黑的惡鬼麵具下,銀柳清澈的眼睛帶著滿滿的愚蠢的看著白澤。
而白澤實在是不想搭理他,又實在是找不到什麼事情讓他走一邊去,也隻能有些忽悠的把這個麵具的事情給他說了一下。
“這麵具能壓製住蠢蛇在你身上種下的印,帶著它期間你便是自由的,取下來之後會發生什麼我就不知道了,隻要你還想要再回去,在他的身邊乖乖的做一條座下狗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現在也可以取下來還給我。”
“所以你想要什麼自己去一邊考慮去吧!”白澤說完就對他揮揮手,那樣子仿佛在說你離我遠點一般,配上她那一雙空洞洞的眼睛就更加的生動了。
因為白澤的冷淡疏離,銀柳隻能乖乖的坐到了一旁,早些時候對著他笑的那小姐姐去哪兒了呀?
白澤就這樣在那裡等了很久,無聊的她甚至捏出了一朵小青蓮出來給她拔花瓣玩。
那一片又一片的青蓮花瓣在地上已經堆的鋪開而來,少女的腳尖就這樣輕輕的踩在了花瓣之上。
而一旁的銀柳則是心疼的拿著自己的刀,他仔細地觀摩看著刀刃處那一條小小的細痕,不爭氣的眼淚就這樣流了出來,然後慢慢的開始修複他的那一把苗刀。
而就在此時,一道溫柔的男聲響起:“小白~”
白澤聽到聲音原本低著頭,拔花瓣的手也停下來,她抬頭就剛好有一雙帶著笑的眸子對上。
而聽到聲音原本正在修複苗刀的少年也抬起了頭,他看著宛如神明一般的少年郎,他逆著光走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他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愛慕著的神明身旁,彎腰將那神明抱入懷中。
與抵觸他的接觸不同,那少女是如此乖巧的任由他抱著,也許連她都未曾發現此時她如同找到了家的貓咪一般向那人身上蹭了蹭。
在那人的麵前,她仿佛全身心的放下了防備,依戀在他的懷中任由他欺負。
“殺了嗎?”小姑娘的聲音此時也如同奶貓一般又軟又嬌,聽的摩拉克斯又將懷中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斷尾求生,讓他逃了!”
白澤聽著摩拉克斯的話,低出了頭再然後又抬起頭來對著他說道:“那尾巴可不可以給我?”
摩拉克斯聽到白澤的話,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他的手指輕撫在少女的眼尾,看著女孩那雙沒有任何焦慮的眼睛。
他的小姑娘一定吃了不少苦!得對她更好才行,得將那條臭蟲挫骨揚灰才能還他的小白的賬!
摩拉克斯抱著白澤就往回走,邊走還邊對白澤說:“他們都很想你,要是知道你回來的話,應該會高興瘋了吧!”
白澤聽著他語言中的歡愉,看著他臉上幸福的微笑,她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麵前的人,其實她好像忘了很多事,她有一個必須要去見的人,但是她卻又忘了那個人是誰。
可是仿佛所有的一切原因都是源於那個人,所以她又必須要見到那個人……
白澤有些迷茫的想著,她努力回想著腦海中的一切,卻發現都是一些模糊而又零碎的片段,唯有那恨貫穿了整個記憶。
她的記憶仿佛被分成了兩份,一份隱藏,它模糊而又凝碎,她想要去觸及,卻發現永遠都觸碰不到,一份卻是她現在的記憶,那些記憶卻仿佛不是她的,她隻是一個旁觀者,可是她又繼承了那一份記憶中滔天的恨意!
那被滅族的絕望,火海中的哭喊,有一個很重要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