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那正坐在書桌前的少女穿的一絲不苟,甚至連脖頸都沒有露出來一點。
那小仙看了看外麵豔陽高照的天,再看了看自己穿的清涼的衣裳,再看了看白澤那穿的堪比過冬的裝扮。
突然感覺自己更熱的了!
而白澤每寫完一些,就讓在旁邊一直將之前積壓下來的文件重新整理出來給她,讓她先簽字的少年又重新送去給各個部門。
那一遝又一遝的紙,白澤從白天一直批到了深夜,此時燭火搖曳,她甚至放在旁邊的水都還未曾喝過一口。
而這其中甚至連一些其他七星的事都要交給她來做,畢竟他們有其它的事,而白澤接下來的事卻隻是在這裡批閱這些文件而已。
第二天的時候,白澤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她坐起身來看了一下書桌上的文件,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又繼續開始提起了筆。
一連好幾天皆是如此,白澤看著那雖然變少,但是好像又沒變得太少的文件,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白澤可以說是嚴重的睡眠不足,眼下的烏青都非常的重,雙眼無神的坐在那裡,感覺生無可戀。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白澤也算是勉強擠出了一點時間,又接著去處理了一下魔神殘念所帶來的邪祟。
也正因為白澤忙的不可開交,摩拉克斯好幾次來想要捉到她,都發現她並沒有在房間內。
而其中有一次的確是捉住了白澤,但是當時的小仙送文件進去的時候,可以說是他此生難忘的一個場景。
白澤正一手提筆坐在書桌前,處理著這些有需要緊急處理的文件。
一手執劍,劍指著帝君帶著威脅的說道:“你要是敢打擾我處理這些東西,我就和你拚命!”
但緊挨著小仙也就理解了,畢竟器械的處理那些繁忙的公務,也就算了。
而另外的七星的文書基本上全部都一股腦的扔給了白澤大人,做人哪有不瘋的呀,一人兼七職。
這也讓那個小仙第一次覺得他們的帝君不可理喻,他一邊要給彆人安排七星的文職,一邊又帶著彆人去四處討伐魔物。
積壓下來的文件自然是無人可閱批,也隻能白澤大人一個人來了。
畢竟其它的幾位看著那些文字,就感覺自己的腦殼都要炸了,所以這其中自然隻能委屈一下白澤大人了。
而第二次便是那小仙站在門口,手裡抱著一堆文件,看著緊閉的房門目光空洞,臉也通紅。
房間中傳來的帶著少女情欲的嗚咽聲,男人粗重的喘息誘拐。
以及那少女被欺負狠了,帶著哭腔的討饒。
“不要——帝君~”
而此時的他知道他進去簡直就是一場修羅場,而他站在這裡偷聽,又是另外一場修羅場。
所以他乾脆老老實實的選個日子,下次再來。
那小仙一直以為日子會這樣平淡的過去的,若是忽略掉晚上時白澤的手帕上的血跡。
那些被他展開看過的文案上麵的點點猩紅。
以及白澤身上那偶爾出現壓都壓不住的濃重的血腥味。
而今天他就這樣躲在門外,抬頭看著天空那陰雲密,聽著房間內那人抑製不住的咳嗽聲。
哪怕他沒有隱藏氣息,但是他可以確定房間裡麵的人已經傷的甚至感受不到他在這裡。
哪怕他隻是一個小仙甚至白澤大人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他卻發現了白澤大人最隱秘的秘密。
而此時的他也正最近距離的觀看著一位魔神的隕落……
哪怕他並不想,不想讓那人就這樣輕易逝去,但是他無意中看見那人已經變得透明的手,力量外泄的痛苦。
也許隕落也是對祂的解脫……
如果逝去的話,她應該就不會那麼疼了吧?
而且如果白澤大人還想活下去的話,她應該就不會隱藏起自己的傷勢吧,她就不會當做若無其事吧?
“來人,將這些文件分發下去。”不知過了多久,那房間中少女的咳嗽聲終於停止,緊挨著便是她呼喚人來收走那些文件的聲音。
而那在門外等候許久的少年,終還是收起了臉上那副失落的神情,擦去了眼角的濕潤,換上了一副笑臉走了進去。
“白澤大人,您喚我?”小仙溫潤的聲音響起,讓白澤抬頭看了他一眼,之後又低下頭繼續處理那些文件,指了指旁邊那一小堆,示意讓他拿走。
而當少年抱著那一堆處理完的文件,轉身準備走的時候,白澤卻突然叫住了他說道:“可否告訴我你的姓名?”
白澤的話瞬間讓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他從未想過如此卑微渺小的自己,會在白澤大人的麵前留下了眼熟,也會讓白澤大人主動問出他的名字。
這樣九天之上的神隻居然會記住他嗎?
白澤看著少年有些呆愣的樣子,心裡在想是不是剛剛自己板著臉的樣子,有一些嚇人了,反而又放和了神情又問了一遍。
而這一次少年不再呆愣,而是有些激動的回答道:“回白澤大人!我叫…木槿……木槿花的木槿。”
他說完了之後,又有一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畢竟他這樣普通的名字出現在了白澤大人的耳中。
“木槿嗎~很好聽,以後也請不要總是低下頭了,你的眼睛很美,如同木槿花一樣 。”
“今後的事也要多麻煩你了!”
最後少年是怎麼從房間裡麵出來的時候,他也快忘了,他隻記得當時的白澤大人聽著他的名字笑容,溫柔的對著他說。
“我原本一直在等著你告訴我你的姓名,但是你似乎總是低著頭,一副很怕我的樣子,但是我又不能總是叫你喂,所以隻能冒昧的問一下。”
然後少年又想起了白澤大人對他說,他的眼睛很美,如同木槿花一樣,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臉。
他其實是自卑的,畢竟他這張平平無奇的臉上,放在仙人之中,仿佛都是對他們的褻瀆。
而且但凡是仙人似乎都長得格外的漂亮,唯有他,放在人群中仿佛都一眼看不到一樣。
而此刻的他在滿心歡喜之後,反而又深深的陷入了悲傷之中,這樣一位溫柔的人卻一心求死。
而到底是經過怎樣絕望的打擊,才會讓這樣一位溫柔的神隻選擇安安靜靜地將自己脫離這個世界。
少年就這樣低著頭,看的那一堆文件陷入沉思,也許他是知道的吧,隻是不願去相信罷了,畢竟曾經的那一位應該已經回不來了吧,若是如此的話,應該也說得通了吧。
哪怕是同一位,卻又仿佛不是同一位,無論是誰都接受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