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叔明果然大嘴巴,白芷還沒問,他又自說自話起來。

“彆跟叔裝哈,叔都知道,叔上網可溜了,我看了你的動作,把王家一整個吞了,好魄力,不愧是我欣賞的小輩!”

“放心吧,那狗屁王召,被老子掃地出門了!”

“掃地出門?”白芷眉頭一皺。

掃地出門了,那她問誰啊?

青叔明得意地說道。

“廢話!那老小子,編瞎話也不扯草稿,他居然說你是摘月老祖還魂,要來禍亂人間的。

不是,他有病吧,你是摘月老祖,那我還是太上老君了!

說這種胡話也不怕被雷劈,小丫頭,我承認你有點實力,但是那是摘月老祖啊!

誰也彆想挨上摘月老祖一點兒,那是我偶像!”

青叔明得意的吹了吹胡子,不修邊幅地歪在躺椅上。

開玩笑呢,摘月老祖,天才少女,十幾歲就悟出仙骨。

修行奇才,幾年之內連跳幾級,元氣升到了純元三階。

這天底下就她一個,就連之前的不世之才張迎風,那也是苦練三十年才了悟的,更彆提幽神道長了,時間更久。

摘月那是活生生的天才。

青叔明一直把她當偶像來著。

隻可惜,他以前是個小人物,沒機會見摘月,現在當觀主了,摘月卻逝世了。

這輩子,要是能和摘月老祖說上一句話,他就圓滿了!青叔明暗自惋惜之中,白芷那頭卻是翻江倒海。

王召居然直接挑明了她的身份。

白芷幾乎都不用猜就知道王召是怎麼說的了。

她開口問道。

“王召是不是說,摘月心中含恨,要人世間都給五十年前她的死亡陪葬?”

青叔明正樂嗬嗬呢,聽到這話一愣。

“你怎麼知道!哎喲,小丫頭可以啊,說得和王召那老小子一模一樣!”

青叔明臉上露出鄙夷。

“那老小子就是見不得人好!當年摘月老祖雖然是傲氣,可什麼壞事都沒乾,她還幫過我師兄捉鬼呢,我師兄嘚瑟了好幾年。

說起來,要不是王召那小子五十年前聯合幾家玄門遊說我家老祖,偏說摘月是個毀世之人,摘月老祖怎麼會命喪萬鬼淵?

我呸,過了五十年,還想用這一套來騙人,我可不是我家老祖,我不信!”

青叔明一大連串的輸出,白芷卻是皺緊了眉頭。

原來,五十年前,王召就是這麼遊說玄門的。

五十年前,他就提出了毀世之災的說法,可是王召又是怎麼知道的?

那頭的青叔明還在嘀嘀咕咕地說著。

“小丫頭,你不知道,青山觀要派人一起剿滅摘月居的時候,我在老祖門口磕了一晚上的頭,我還記得那天,下著大雪......喂喂喂!小丫頭!”

青叔明說著說著,手機那頭突然響起了嘟嘟聲。他一下子跳腳:“沒禮貌的丫頭,長輩的電話說掛就掛!”

青叔明氣呼呼地躺回躺椅之中,輕鬆的神色卻是儘數收回。

摘月老祖,驚才絕世。

如果那人真的回來了呢?

那就回來吧。

毀世之災?

去他娘的毀世之災!

全是誣陷!

天色已經黑透了,白芷沒有用江山筆,隻是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

這一塊地方沒什麼人,難得的安靜。

白荷跟在白芷的身邊,總覺得祖宗最近心事重重。

他剛想開口說點什麼活躍一下氣氛,白芷卻已經開口了。

“白荷。”

白荷愣了一下:“嗯?怎麼啦祖宗?”

白芷轉眼一看,就見白荷傻乎乎地瞪著大眼睛看著她。

她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移魂共生術,不知道是問白荷,還是問自己。

“你說,這共生術,是誰下的呢?”白荷更是一頭霧水。

“祖宗都不知道的事,我哪兒會知道?”

白芷聽見白荷坦坦蕩蕩的傻,覺得有些好笑。

“是啊。”

她都不知道,白荷怎麼會知道?

“不過。”白荷又補充道:“我媽不是說了,小時候有個道士,還給我取了這個名字,我覺得,肯定是那道士乾的。”

說起這個,白芷也覺得有些奇怪。

論交情,她也就和摘月居的人有交情,這個世上,又有誰想要她回來呢?

還有,她的魂魄已經被小鬼瓜分乾淨,又是怎麼回到這具身體來的呢?

一團亂麻,理不清。

說話間,白芷腳步頓住,抬頭一看。

白荷也順著抬頭看了看。

“天下倉?”

她扭頭看白芷:“祖宗,你找倉老板有事啊?”

白芷沒有說話,隻點了點頭,抬腿走了進去。

白荷也跟著進去,隻留在外麵一間看起法器,沒有跟著進去。

內室裡,似乎是心有所感,一壺熱茶已經泡好。屋內的沉香墜墜往下流,穿透窗子,散到外麵,白芷還沒進來,就聞到了。

“來了。”

倉嬴楓依舊戴著銀黑色麵具,不知道神情,就和他的語氣一樣,平靜。

白芷熟練地往紅木靠椅上一坐,拿起茶杯聞了聞卻沒有喝。

倉嬴楓哂笑一聲,提醒道:“沒下毒。”

白芷嘴角繃著,顯然覺得不好笑。

“我死後你去過摘月居。”

這話一出,對麵的男人動作一頓,好好的漂亮水柱戛然而止。

“是。”

“你去乾嘛?”

白芷這開門見山的問法讓人有些不知道怎麼應對,但倉嬴楓好像是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

“路過。”

兩個字極儘敷衍,任誰看了都覺得是在說謊。

白芷嗤笑了一下:“路過摘月居,和那裡的小鬼打架?”

張起祥說過,他在那對著空氣一頓打,張起祥看不到的東西,那大概率就是鬼魂了。

倉嬴楓點了點頭:“練練手。”

這話說得白芷都想笑了。

“練手?你倉嬴楓占據湘西最大的陰屍坑,光陰氣都吸之不儘,天下還有能讓你練手的小鬼?”白芷猛地把杯子放下,發出嘭的一聲。

“你在找什麼?”

張起祥說過,他打小鬼的時候,還在喊著‘還給我’,還給他什麼?

倉嬴楓聞言似乎是愣了愣神,好久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他才淡淡說道。

“白芷,我不是你的敵人。”

白芷看了看眼前這個熟識了幾百年的男人,她也很想相信他不是她的敵人。

可是,王家煉屍油是在他的地盤,王召給範清流下的奪舍術,隻有他用得到,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在指向他。

倉嬴楓和王召,一定有什麼聯係。

他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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