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責已經心死,因為白芷的一番話,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聽到問話,隻是機械地回答著。
“很有名的一個人,之前王家的掌權人,叫王書意。”
白芷猛的目光一震。
王書意!
是王家人。
可是,王家人怎麼會上古符籙?
她沒記錯的話,王家當年隻是一個破落的小門小戶,玄學修為也很一般,因為和周引華裡應外合吞了摘月居,這才聲名鵲起。
可是,要是說他們王家有上古符籙的傳承,怎麼可能還是那麼小的一個玄學門戶?
這不可能!
白芷拉住陳責,沉聲問道:“你是怎麼認識王書意的,又是做了什麼交易,說!”
陳責被這麼一抓,一怔,一點一點說了出來。
“是王書意找到我的,他問我要不要複活梨兒,他說他有辦法。”
白芷冷笑:“他為什麼那麼好心?”
陳責一聽,身體有些僵住。
白芷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沉聲問道:“你答應給他什麼了?”
陳責手掌心捏得緊緊的,緩緩開口。
“魂魄。”白芷一僵。
又聽陳責接著說道:“我死後,我的魂魄給他,任他驅使。”
竟然是賣掉了自己魂魄!
白芷手一鬆,放開了陳責。
王家要魂魄乾什麼用?
要說王召命不久矣,要陽壽續命,她還能理解,可是這魂魄,他們要乾嘛?
事情到這,又是一團亂麻。
陳嶼在一旁坐著,緊接著問道:“你們在哪裡交易的?”
王書意最近一段時間的行蹤不定,他們是什麼時候,在哪裡做的交易。
陳責回憶了一下,說起了一個地點。
就是在那裡,王書意找到了他。
說起這個地點,白荷猛地站起身來:“祖宗!”
白芷抬眼看向她,眸子裡滿是疑問。
白荷凝重的說道:“那塊地方,就是道教協會的附近。”
白芷眸子一垂,眼底是沉沉的鬱色。
道教協會。滄興看著網上對白芷的報道,並不像其他人那麼害怕,反而是讚賞有加。
“不愧是白大師。”
瞬移嘛,普通人覺得是天方夜譚,可是修術的人都知道,隻要修為夠,都是可以做到的。
隻不過,目前為止,還沒有可以跟白大師一樣,瞬移的那麼遠的而已。
不愧是他看上的術士,果然厲害。
他輕聲叨叨著:“要是白大師能加入道教協會就好了!”
而就在這時,道教協會的門被人一腳踢開,門口守著的幾個小道士們連忙攔著。
“你乾嘛,竟然敢擅闖道教協會!”
滄興一聽外麵的喧嘩聲,連忙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哪個小崽子,不要命......”
他話剛說到一半,看到眼前的人時直接僵住。
“白大師!”
這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白大師嗎!
我去,她咋來了。
滄興一下子跑了過去,一腳踢開攔路的小道士。
“一邊去。”
小道士一臉蒙圈。
滄興道長剛剛上一秒還要罵娘呢,怎麼一下子變臉了?兩個小道士捂著屁股就往旁邊去,一臉想不通。
而這邊的滄興看見白芷,興奮的不行,連忙開口。
“白大師,你是不是想通了,想加入道教協會了?”
白芷看了看這個一直殷勤地和她偶遇,勸說她加入道教協會的滄興,放緩了語氣,淡淡道。
“我找幽神道長。”
這話一出,道教協會裡的空氣瞬間安靜。
幽神道長,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秘得不行。
這裡麵,除了一把手無慧子以及二把手滄興,也就兩三個大弟子見過他,這位白大師居然一開口就想見幽神道長?
口氣未免太大。
那是什麼人物,活了上千年的老祖,是她想見就能見的嗎?
滄興聞言也是一臉為難。
不是他說,幽神道長平時看起來沉穩正氣,可是吧,他總覺得,道長身上有一股嚇人的氣勢,總讓他不寒而栗。
他連忙小聲提醒道。
“白大師,幽神道長閉關五十多年,剛剛出關不久,應該是不見外人的。”
白芷淡淡站在那,看著滄興。
滄興看著這個眼神,總覺得有些害怕。
有點好笑的是,他年長白芷那麼多,地位也是高,可偏偏麵對這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小丫頭時,總有一種壓迫感。就好像,被上位者盯著的感覺。
滄興穩了穩心神,又一次勸說道。
“白大師,你有什麼話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和你說沒用。”白芷冷冷道。
王召來過道教協會,或許,就是被他們藏起來了。
和滄興說沒用,要拿人,隻有找那位。
幽神道長!
滄興一頭冷汗,還想說什麼了,就見師兄無慧子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滄興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拉著無慧子。
“師兄,你勸勸白大師,老祖他......”
無慧子一抬手,止住了滄興的話頭。
“幽神道長請白小姐進來一敘。”
這話一出,滄興直接愣住。
“請......請白小姐......”
不是他說,自從幽神道長出關,來求見的人沒有百個也有幾十,可是不管對方地位再高,輩分再高,幽神道長都不見。
幽神道長有這個實力說不。
可現在,他居然要見白芷這個堪稱小輩的人
滄興震驚,卻還是看著白芷邁著步子,隨著無慧子走了進去。內室裡,一個身穿一半袈裟一半道服的男人坐在高位。
室內沒有窗子,隻有一柱手臂粗的香在緩緩燃燒,發出細細的聲音。
白芷進來之後,站在原處,看著麵前的男人。
微弱的燈光下,中年男人的模樣影影綽綽。
和千年前的一模一樣。
白芷嘴角一勾,輕聲喊道。
“師叔。”
那頭的中年男人聽到聲音,似乎有一瞬間的僵硬,緩緩睜開眼睛,笑了一下。
“摘月。”
幽神道長右手一指,白芷順著他指的方向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兩人同出一脈,都是子迎山的弟子。
白芷比他小一輩,叫一句師叔也是應該的。
白芷抬眼看了看幽神道長,笑著說道。
“五十年前摘月居被奸人陷害,師叔雖然沒有救下摘月居,卻因為報信被玄門中人重傷,白芷還沒有道謝呢。”
幽神道長也是輕輕一笑。
“這是應該的,畢竟我們同出一脈,當然要互相扶持了。”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白芷死而複生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想提,還是心裡都有數。
白芷頓了幾秒,突然收起臉上的笑,直直看著幽神道長。
“師叔當年為了給我報信,被玄門中人重傷我很是感激,可是今天,怎麼又和王召那小人勾搭在了一起呢。”
白芷語氣尖銳,不留情麵,要是有第二個人在,一定會嚇一跳。
滿室的壓迫撲麵而來,兩個純元三階的元識隱隱散著,空氣都有些凝滯。
而就在下一瞬,坐在上位的那個元識猛然往回收,輕笑道。
“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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