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芳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個勁地問。

白荷看不過去,撫了撫梁芳的背,李二趁機說了一句話。

“芳兒,我不知道咋回事兒啊,我死了之後聽見你叫我,我就跟著過去了,過去後我也沒瞅見你,我就沒知覺了!醒來之後,他們都在問我為啥害範總,我可沒乾那事兒啊!芳兒啊,我怎麼能乾害人的事?這到底是咋回事?”

梁芳的眼睛依然瞪得很大,乾瘦的手臂隔著空氣朝李二的方向摸去,梁芳滿臉漲得通紅,生氣地說:“他們騙我,二哥。他們騙我!他們說你會好好的!”

白芷看著兩個人都被蒙在鼓裡,隻好說道:“梁芳,你確實被騙了,現在能告訴我們真相嗎?”

梁芳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咬著牙說:“有個男人,找到我,說是建築公司的同事,他告訴我,是範氏集團嫌維修費太貴,不肯出安全設施的錢,二哥沒辦法,所以冒險,最後害死了二哥!我隻是想要毀掉範氏集團,給我二哥報仇!”

隨後,梁芳仔仔細細地說起了前一段時間發生的事。

一個半月前,李二在範氏集團施工出了意外去世。

此時的梁芳正在鄉下的家裡乾農活,今年的果子種的可好,梁芳心裡美滋滋的,她想著,改天去北城看看二哥,帶兩袋大果子給他嘗嘗。

可是就在這時,梁芳接到了李二裝修公司的電話。

一道晴天霹靂劈在了梁芳的頭上,二哥沒了。

那一天,這個從小寡言的女人發了瘋似地跑到鄰居家,讓鄰居幫忙聽電話,反複確認事情的真假。

她不信。

她連續問了十幾個鄰居,最終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二哥沒了!

她一生無子,從小是孤兒,二哥收留了她。

彆人笑她生不出來,二哥笑著跟她說。

“沒事兒芳兒,沒孩子咱們就去城裡的養老院養老,我去北城乾活,乾個幾年,錢就夠了,咱們就養老去!”梁芳做著和李二去城裡養老的美夢,卻不知道,這美夢碎得那麼快。

她不信,她要親眼看看,她提著兩袋果子,從鄉下趕到了北城,她在停屍房看見了李二,那一天,梁芳幾乎死掉了,心死。

梁芳失魂落魄的處理著李二的後事,卻遇見了一個男人,男人告訴她,是有人害死李二,李二死的冤枉!

梁芳聽到這話,失掉的魂魄突然回歸,變成了熊熊的怒火!

她要他們全部給二哥陪葬!

於是梁芳跟著男人來到一處密室,為了讓李二不受因果的報應,她喊來了李二的魂魄,親眼看見道士送李二超度。

然後和那個道人做了交易,送上了自己20年的壽命,隻為詛咒範清流!

她又記下了七煞陣,還在範氏集團修門檻的時候,偷偷把木雕埋進去。

做完這一切,她便進入公司做保潔,每一天都用的水磨功夫,一點點地把整座公司的風水攪亂。

她一天隻睡三小時,剩餘的時間都在一點一點地把公司的植被換掉,架子的位置挪一下,哄員工們買藤蔓等盆栽,騙他們說會發財。

做完這些,她就等著,等大廈傾塌。

梁芳痛苦地抬起眼睛:“二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李二回答不出來,白芷向她解釋:“你被騙了,他們沒有給李二超度,而是偷偷將李二的元識抽了出來,用來詛咒範氏集團。

梁芳,你上當了,你差點害的李二永世不得進輪回,灰飛煙滅。”

白芷這話不留情麵,因為是事實。

梁芳聽到這話,愣住了,自己差點害了二哥嗎?

李二看見梁芳老了不止十歲的樣子,心疼地說:“芳兒,糊塗啊!你為了我老成了這樣!你是不是受大罪了,二哥沒護好你,二哥沒用!”“不,二哥!是我蠢!我差點害了你!”

淒慘的哭喊聲彌漫在會議室中,幾人都有些不忍。

陣陣哭聲之後,白芷還是問起了正事:“你還記得,是誰帶你去的密室嗎?密室的位置在哪?”

梁芳哭得喘不過氣來,她嗚咽地回答:“那個男人戴著金絲眼鏡,太陽穴那兒有顆痣,怎麼去的密室我也不知道,他們把我眼睛蒙住了。”

一人一鬼又哭訴了好一會,沒人去打擾他們。

世上最難以釋懷的事情之一,應該就是年少夫妻,感情甚篤,偏偏卻天人永隔了吧。

夜深了,會議室裡隻剩梁芳和李二。

李二坐在地上,盯著梁芳看,一個糙漢子的臉上,全是溫柔:“芳兒,打你15歲那年我就照顧你,我想著要照顧你一輩子,沒想到我先走了,是二哥對不住你。”

梁芳紅著眼眶:“二哥,你知道的,我這輩子遇著你,是修來的福氣。”

“芳兒,我走了以後你也要照顧好身子,該吃該喝的不要省,我攢了不少錢,存進農行卡裡了,你一定好好的昂。”

“二哥......”

午夜12點,鬼門大開,白芷喊來陰差送走了梁芳。

隻是,她的眉頭沒有鬆下來。

她原本以為,是範清流得罪了商場上的什麼人,所以引來的禍事。

可現在一看,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還有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是什麼人,白芷看了看不肯走的公輸於,帶著他回到了白家。

公輸於拿著那個木雕,看了又看,嘴裡小聲嘟囔。

“怎麼有點不對勁啊......”而與此同時,白芷和日月神盤相連的事情,也在玄門圈內傳得沸沸揚揚的。

道教協會,穿著一半袈裟一半道袍的幽神道長坐在高位,聽著下麵滄興在那興奮的言語。

“白大師簡直是神了,不僅弄出了那麼多的極品神器,就連日月神盤都認她主了,簡直太厲害了。”

幽神道長蒼老的眸子恍惚了一下,聲音沉悶,像某種舊金屬。

“哦,日月神盤認主了。”

滄興聽到這話,立馬止住話頭,身子微微一僵,求救似的看向師兄無慧子。

完犢子了,他忘了,師祖之前和日月神盤可是認主失敗了啊!

他傻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正緊張著呢,卻聽上頭的幽神道長輕笑一聲,似乎是很欣慰。

“江山自有才人出啊,玄門終於出了個好苗子了。”

滄興狠狠地鬆了一口氣,賠笑道。

“是是是!”

還好,幽神道長畢竟活了上千年了,怎麼會那麼小肚雞腸呢?

是他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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