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左手拿著酒,右手又拿過一杯遞給楊無憂。
“牢弟,喝,這些人家的酒都死貴,喝一杯算賺的,喝兩杯賺大了。”
楊無憂一聽這話,連忙接過,兩人高高興興地碰了碰杯。
按理說,那服務員也該走了,隻是她一反常態地又問了問白芷。
“白小姐要嗎?”
白芷被這接二連三的詢問吸引了注意力,扭頭看去,就見一個戴著口罩,留著厚厚劉海的女服務員直直站在那,垂著頭。
白芷目光落在那杯酒上,酒裡的香檳起著漂亮的細碎泡泡,看著香甜可口。
她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說了一句:“好啊。”
白芷盯著那女服務員,輕輕拿起酒杯,就見服務員那雙隱在頭發下麵的眼角,微微一勾。
白芷扭頭,瞥見不遠處的白詩,正扯著甜甜的笑容,遙遙朝她舉杯。
好,很好。
白芷左手悄悄翻轉手心,沒人注意到,酒杯裡兩杯酒水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掉了個包。
白芷學著白詩那副模樣,遙遙舉杯,然後豪邁的一飲而儘。
而那頭的白詩不甘示弱,也一飲而儘。
白詩麵上露出一抹譏諷,扭頭朝旁邊走去。
在路過周炳棋的時候,輕聲說道:“周先生,小芷約你在二樓第三間客房見麵,她有話對你說。”
周炳棋聽到這話,轉眼看向站在範清流身邊的白芷,眉頭微皺。
“她找我做什麼?”不是攀上高枝兒了嗎?不是說他不配麼?
這會又是什麼情況,範清流還在呢,就約他見麵。
白詩壓低聲音,悄聲說了句:“小芷這個人就是脾氣臭點,其他都挺好的,她說,認識沒幾天的人,怎麼比得上和你十幾年的感情。”
周炳棋聞言,略一怔神,回想起初見白芷時,那個精致漂亮的小女孩。
那時候,他是很喜歡這個小妹妹的。
隻可惜,白芷這人彆讓她張嘴,一張嘴就全毀。
他從來沒想過,一個小女孩,可以把狗仗人勢,市井潑婦,卑鄙小人展現得如此惟妙惟肖。
周炳棋一生體麵,最討厭這樣的人了。
隻是,他又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現在的白芷。
冷靜,強大,冰冷,仿佛蛻了個模子一樣,陌生至極。
白芷在商場門口求雨,吐血的那一幕深深刻在他的心裡,他總覺得有些異樣的情感悄悄萌芽。
周炳棋心裡微微觸動,點了點頭,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離開了。
白詩眼底浮出笑意,眼角眉梢都透著靈動,而她不知道,這一幕,全被白芷儘收眼底。
路太太和其他太太一見白詩就喜歡得緊,在看到白詩的時候,連忙把她叫到中間來,一起看表演。
白詩湊在太太圈裡,一時風光無限。
反觀白芷,雖然沒人敢惹她,但是也沒有人敢靠近她,生怕自己名聲也臭了。
而這時,人群中突然有懂行的人小聲嘀咕道。“經典的四手聯彈挑戰要來了。”
這話一出,再也沒人敢打小差,紛紛直勾勾地看著路非。
白芷隨手放下酒杯,也看向路非。
路非不愧是全球聞名的鋼琴家,隻見他兩手輕盈地在琴鍵上跳動,左右跳動,琴鍵上甚至出現了殘影。
路非緊閉著眸子,身體起伏,琴聲如仙樂一般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如癡如醉。
而連乾了兩杯香檳的白荷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卻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我,我是不是喝多了,我怎麼看見兩個人了?”
身旁一直沉默的趙江聞言,猛地眨了一下眼睛,仔細看去,卻什麼也沒看見。
他小聲應道:“沒有啊。”
白荷聞言,隻是不停地揉搓著眼睛,小聲嘀咕:“真是我喝多了?不應該啊......”
而此時,白芷卻往包裡掏出了兩張符紙,淡聲說道:“你沒看錯。”
話音一落,趙江等人都麵麵相覷。
這是什麼意思?
那彈鋼琴的,真有兩個人?
白小姐向來不會胡亂說話,這麼開口,就是十有八九了是對的了。
楊無憂隻能見鬼魂,這時也沒看見什麼人,他喝了點酒,臉紅撲撲的,有些興奮的說道。
“是不是那個壞女人出來了?”白荷點了點頭:“如果我沒看錯,那背影確實是一個女人。”
楊無憂高興地說道:“白荷姐姐,你快說說,那壞女人長啥樣?”
他可太好奇了。
是什麼東西,能把舉世聞名的鋼琴家迷得神魂顛倒的。
白荷用力眨了眨眼,開始形容起來。
“黑長直,身高,很高,都和路非一樣高了,長得倒是看不見。”
而這時,路非的鋼琴演出也進入了最高潮的部分,雙手彈得飛起,所有人都微微閉著眼睛,沉淪其中。
而人群中,有一個人看起來卻不太對勁。
白詩本來好好地看著表演,享受著太太們對她的誇讚。
她溫柔大方宜室宜家的名聲,不過一會兒,就傳遍了太太圈。
她正得意呢,卻突然感覺渾身燥熱,臉上開始變得緋紅。
不對勁。
旁邊的人都沉浸在琴聲中,沒有注意到白詩的異常。
突然,那美妙的琴音戛然而止,連停下的尾音都在略顯顫抖。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紛紛瞪大眼睛看向場中間的路非。
而此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像風一樣快速飄過,叫人看都看不清。
下一秒,眾人才看清眼前場景。就叫那位最近網上鬨得沸沸揚揚的白芷白大師,手上夾著兩張符紙,猛地按住鋼琴,發出尖銳的響聲。
眾人大驚。
路太太更是嚇得站了起來。
驚嚇過後,回過神來,路太太看向白芷,氣得手都在哆嗦。
“這......這個白芷!”路太太氣死了。
好不容易騙的兒子孔雀開屏一次,她就是想著迷死在場的小姑娘,好讓她挑一個好的。
誰知道這個白芷突然發瘋,竟然上去打斷了路非的表演。
路太太驚慌失措之下,想看看自己最看好的白詩的反應,一低頭,卻發現白詩不見了。
隻是,此時她可管不上白詩了,她看著那頭的白芷,氣的聲音都沒壓住,憤怒地問道。
“白小姐這是做什麼!”
先是不請自來,後是破壞路家的宴會,這個白芷,實在可惡至極!
眾人也是一頭霧水,帶著憤怒看向白芷。
聽得好好的,突然被打斷,誰能高興?
而白芷聞言,隻是淡聲開口:“哼,我在救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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