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有閒工夫,不如去做點正……(1 / 1)

第50章第50章有閒工夫,不如去做點正……

江隨舟這話脫口而出之後,便被自己嚇得心裡一咯噔。

果然是霍無咎對自己顏悅『色』太久了,這兒氣氛又安寧,使得他一時間說話不過腦子,居然跟霍無咎開起了這樣的玩笑。

江隨舟麵上一派鎮定自若的淡笑,心卻緊張地崩一團,在書冊後偷眼去看霍無咎。

便見霍無咎頓了頓,抬眼瞥了他一眼。

仍是那雙平靜無波的黑眼睛,沒情緒,眉心舒展,似乎沒有氣。

接著,他居然勾起了一邊唇角,『露』出了個淺淡的笑。

“那還真是深仇大恨。”霍無咎說。

不知怎的,江隨舟總覺得那“深仇大恨”四個字帶著幾分他聽不懂的深意。

不過,他也沒顧得上探究這個了。

他眨了眨眼,定定地看著霍無咎,隻覺得他笑起來的樣子特彆好看。

——

這之後,江隨舟便日日盯著朝堂上的動靜。

徐渡手的死士派出去了半,還有近十個人留在京城。這幾日,這些人源源不斷地江隨舟送來線報,結合著朝堂上的官員送來的消息,便是江隨舟如今能獲取的全部信息。

他將送他手裡的每一條信息都逐字逐句地細細看過,記在心裡,試圖從朝堂上的表象中,分析出龐紹的動向。

果然,沒幾天,朝中便有個官員同龐紹搭上了線。

這官員非龐紹的黨羽,在此之與龐紹也幾乎沒有往來。但是這幾日,他人之間的來往忽然變得極其頻繁。

但是,因著龐紹過於警惕,無論是與對方密還是互通有無,都沒讓江隨舟手的人查出與他有所往來的是哪個官員。

江隨舟隻得結合起自己關於這段曆史的記憶來分析。

但是,在這段時間被龐紹陷害的官員不止一個,其中的幫凶更是數目眾多。江隨舟兀自思量了許久,也沒有確定龐紹究竟在籌劃。

於是這一日,他將顧長筠召了自己的房中。

顧長筠雖不如徐渡那般穩妥,但頭腦卻極機靈,且過目不忘,在他穿越來之原主收的所有信息,他都記得。

待他趕自己房中,江隨舟便將人全部清了出去,隻留顧長筠一個人。接著,他便拿出了自己整理出的消息線報,與顧長筠交談起來。

他手中拿的消息頗為複雜冗長,處理起來也不容易。

於是,孟潛山一早被趕出了江隨舟的房,便百無聊賴地抄手候在廊,一直從清早,等了午,直李長寧都霍無咎針灸完畢,提著『藥』箱與魏楷一同從霍無咎的房中出來。

孟潛山眼尖地看見了,索『性』閒來無事,便打算上去送一送人。

卻沒想,這兩個人朝著他來了。

行他麵,李長寧笑道:“孟公公怎的在房外頭站著?”

孟潛山笑著應道:“王爺房中有人呢,吩咐了讓咱在外頭等一兒。”

李長寧笑著點了點頭,道:“方才霍夫人恰好看見您了,似有話要問您,讓的出來時,順帶請您過去呢。”

孟潛山心裡一咯噔。

王爺在房中見顧夫人,霍夫人傳他去問話?

孟潛山心一悚,隻覺沒好事。

他笑著應了聲,便匆匆趕了霍無咎的房中。

這兩日雨剛停,天還陰著,因此

第50章第50章有閒工夫,不如去做點正……

房中光線也不大好。霍無咎這兒靠在床架上,被子剛蓋腰,這兒翻著手裡的書玩兒,沒有看。

孟潛山連忙上行禮。

“霍夫人,您有事喊奴才?”他笑道。

霍無咎沒抬眼:“在院子裡站著乾?”

他聲音雖很平靜,但總覺得比往日要涼幾分。孟潛山心驚膽戰地打馬虎眼:“王爺見客呢,奴才便出來透透氣……”

霍無咎手玩書冊的動作停了來。

他一早看見了的,來的人是顧長筠,顧長筠一來,江隨舟便將房中的人全都趕了出去。

他一早上,連紮針的疼都沒感覺,隻覺得有股莫名其妙的勁兒,扯著他的魂魄,將他的神思拉扯了安隱堂的屋。

他煩躁極了,卻不知道自己為煩。

分明已經知道了靖王對他沒有半點旁的心思,全然是自己的誤。況且,靖王本就有妾室,跟自己這樣以妾為名作掩護、名不副實的“妾室”是不同的。

皆是既定的事實,也與他無關,但他偏偏想這些,就煩得厲害,像是籠中的困獸。

霍無咎沒有說話,旁邊的孟潛山膽戰心驚。

他隻得承認道:“王爺一早傳喚了顧夫人,想必是有些府上的雜事要商量……”

商量雜事,是用不著屏退人的。

霍無咎聽得出孟潛山在糊弄他,但是他此時的憋悶卻像牢牢鎖在了胸口裡,是沒法遷怒的。

他頓了頓。

“嗯,出去吧。”他說。

孟潛山沒想這輕易地便過了關,如蒙大赦,連連應是,一刻都沒有多待,轉身就跑。

而他身後,霍無咎的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

他抬眼往窗外看去,霧蒙蒙的陰天之,那扇門緊緊地關著。

他隻覺自己像是落入了敵軍的圈套中。

被牢牢地包圍起來,沒地方躲,更無處逃。

——

顧長筠替江隨舟縮了些範圍,江隨舟大致能夠認定,龐紹這次是要對齊旻動手。

他留了齊旻這久,隻是因為齊旻對他沒威脅罷了。但一旦產了威脅,齊旻這樣德望的大樹,便定然被龐紹斬草除根。

江隨舟知道,這與他無關,他伸手去管,就是在多管閒事。

但是這閒事他卻一定要管。

無論是因為龐紹、齊旻,還是因為他自己。

但是,後世關於齊旻是否與北梁有往來,一直存有爭議,他更不知道齊旻如今是真有柄在龐紹手裡,還是有人以此計策陷害他,陷害他的又是誰。

一整天,他都沒頭緒,一直光線漸暗,孟潛山來他房中點了燈,他才恍然感覺自己渾身酸痛,頭暈腦脹。

該休息休息了。

他抬眼,打量了一圈自己空空『蕩』『蕩』的房屋,站起身來。

“王爺?”孟潛山連忙迎上。

“本王去霍夫人那裡看看。”江隨舟道

他這個決定得極其自然,也沒注意孟潛山臉上瞬間驚喜的笑容。他起身往外走去,繞過回廊,便行了霍無咎的門。

早有侍女去通報過,霍無咎恰好在用晚膳,江隨舟進去時,桌上已經為他添了一副碗筷。

江隨舟在桌坐,隻覺渾身的濁氣都通暢了不少。

霍無咎抬眼,卻看見了他尚未舒展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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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

他頓了頓。

在此之,他從沒遇見過這難對付、卻又無可奈何的人。

他煩了一整天,這兒見了這個令他煩躁的源泉,他卻隻看得見對方,積攢了一整天的情緒,都被那個人麵上的愁緒疲憊蓋住了。

眼睛裡也隻剩了他。

霍無咎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地開了口。

“有麻煩?”他問道。

江隨舟剛拿起碗筷,便聽見霍無咎這問。

這些話,跟霍無咎說自然沒用,但是他卻特彆想跟他說,尤其讓他一問,便更憋不住了。

竟有倦鳥投林之感。

他手動作停了停,便放碗,抬了抬手。孟潛山意,連忙張羅著將房中伺候的人都清了出去,自己也退出去,替他人關上了門。

江隨舟夾了一筷子菜,道:“你說,宗廟塌了之後,龐紹若想遷怒,最容易對誰動手。”

霍無咎沒抬眼,道:“太常令。”

他所說的太常令是齊旻。江隨舟一愣,定定地看著霍無咎,筷子都懸在了半空。

他分析了好幾日的結果,霍無咎怎知道?

便見霍無咎抬眼看向他,道:“龐紹犯了大罪,即便他不受罰,也被清算一部分黨羽。你朝中除了他之外,便是太常令齊旻最說得上話。他又與龐紹常年不合,這個時候,自然壓龐紹一頭,讓他落風。這樣的局麵,龐紹定然不坐視不理。”

江隨舟心不由得歎服。

他對南景朝局這般信手拈來,難怪些年百戰百勝。單這知己知彼的本事,就不是尋常將領具備的。

江隨舟點頭道:“沒錯,本王也是這般猜測的。隻是龐紹做事心,現在都沒暴『露』出他想怎做。”

霍無咎看向他,道:“通敵。”

江隨舟一愣,便聽霍無咎接著道:“要想害死齊旻,這是最直接、最容易的辦法。”

江隨舟緩緩放了筷子。

霍無咎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但他有那多史料作為佐證,霍無咎又是怎想的呢?

他不由得定定地打量起霍無咎來。

霍無咎讓他看得有點不自在。

不過是今日魏楷向他彙報了這幾日監視的結果罷了,雖說沒有真的查明龐紹想要做,卻也能讓他猜出個七七八八。

他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齊旻雖與龐紹不合,卻與我從沒有過聯係。若是被查出通敵,定然是遭人陷害。”

江隨舟緩緩道:“若要構陷,定然需要證據。那,一定有人替龐紹齊旻製造證據,製造證據之人,需得是齊旻極為信任的人……”

這說著,他眼睛漸漸亮起來。

“我這兩日就讓人去查查,看究竟何人有此動機!想必那個與龐紹私聯係的人,也與此有些關係……”

霍無咎看向他,手中的筷子輕巧地一轉,便在江隨舟腦門上輕輕敲了一。

“去查他的學,十年中探花的那個。”他說。

江隨舟滿臉詫異:“這你也知道?”

自然知道,這是魏楷昨天查出,今早才報告霍無咎的。

霍無咎頓了頓,卻將實話咽了去。

“自然知道。”他淡淡道。

“查了這幾日,這都不知道?有閒工夫,不如去做點事,好過同妾室白日宣『淫』。”w,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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