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命運(1 / 1)

奇怪的先生們 扶華 2107 字 18天前

仿佛聽到了二哥說“可以、可以、都可以”的聲音。

把兩支R杯從地上撿起來,羅玉安想,二哥的意思是,不管她做什麼都行嗎?想一想,從認識他開始,他就一直很縱容她。嗯,老夫少妻,是這樣的。但是在這樣放縱的態度下,天長日久,她或許很容易就被縱容壞了。

人的**如果不加以克製,就會無限膨脹。如果二哥是這樣的類型,她隻能更加注意了。

不過,這個R杯還挺好玩的。

“我想以後撤掉氏女這個職位,可以嗎?”

“啪。”一正一反,可以。

“我想改建舊宅可以嗎?”

“啪。”可以。

“我想管秦氏的公司也可以?”

“啪。”可以。

這些都可以?羅玉安又醞釀了下,說:“我要獨自一個人去其他地方住上幾年。”

“劈啪。”不可以。

羅玉安鬆了口氣,還好,還會說不可以,二哥這還是有底線的嘛,放心了。

她心滿意足地收起R杯,“我不出去住,二哥要早點出來啊。”

舊宅整個建在森林裡,院落之中也有蔥蘢古木,秦稚和明茴並排走在古木小徑下,身邊時常有開著花的藤蔓從樹上吊下來,隨著風徐徐擺動,林中鳥鳴深深,有種與世隔絕的幽靜。

“太陽快落山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秦稚開口說。

“嗯。”明茴抬頭看了他一眼。

兩人往回走,秦稚似是不經意地說:“我感覺夫人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她好像不怎麼喜歡我。”

明茴噗一聲笑了,不知道想起什麼,語氣羨慕:“很正常啊,安姐對除了氏神之外的男人都是這個態度,她心裡隻有氏神呢。”

秦稚默然,又說:“我覺得可能是因為當初第一次見我的時候看到我和梁文曄鬨矛盾,所以對我有意見。也有可能是因為我的身份,我在族裡……夫人應該知道我這一支的事吧。”

明茴:“安姐是問過,但知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我不清楚。哦,對了,她之前進過祠堂,應該翻看過族譜,所以可能知道吧。”

秦稚露出痛苦的神情,“都說我們這一支從前冒犯了氏神,才會落得這個下場,夫人在乎氏神,所以對我有偏見,我能感覺到。”

“彆這樣說,不管你這一支從前做了什麼,現在和你也沒有關係。”明茴很認真地說:“但是,如果真像你猜的這樣,那你就少去安姐麵前,也不要去神龕周圍了,不然如果她真的對你有意見,我也護不住你。”

秦稚:“??”這回答和我想的不一樣。

他管理好自己的表情,答應了下來,心裡卻像吞了蒼蠅一般難受。說什麼喜歡他,聽說他因為出身被氏神夫人討厭,都不願意和他同仇敵愾,不願意幫他改變這一切,反而要他避讓,這也算喜歡?這些小女生的喜歡果然沒什麼用。

秦稚告彆了明茴,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思索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在舊宅裡護衛的工作很輕鬆,因為這裡有氏神鎮守,大家都很老實,所以來這裡的秦氏族人基本上都是為了近距離瞻仰氏神,還有一部分是為了強身健體――常年生活在氏神身邊,身體是會自然而然變好的,不然秦氏也不會有那麼多身體健康年紀又大的族老了。

這些年紀很大,經曆了幾十.年動亂與繁華的族老們很受族人尊敬,但是在秦稚看來,他們都是些老而不死的老賊,就是因為有他們在,秦氏才會日漸腐朽。

當然,最大的罪魁禍首是氏神。他才是籠罩在秦氏之上的陰影,吃人的魔鬼變成牢籠,禁錮了所有人。

所有想要脫離他掌控的人,比如他的先輩們都被吞吃了,就算他這一支僥幸活下來,也被氏神詛咒,人人都早死病弱。他還利用給嬰兒“賜福”,掌控了一代又一代掌權秦氏族人的思想,他毫不留情地消滅反抗他的族人,控製族人的思想。這哪裡是神?分明是惡鬼!

終有一天,他會揭露氏神的真麵目,還要想辦法讓他徹底消亡,讓兩百多年前的悲劇再不重演。新的時代早已到來,他們早就不再需要這個舊時代的悲哀產物了。

在他沉著臉走進屋內時,一隻黑貓輕盈地掠過屋簷,踩過那些青黑色的瓦片,又突兀消失在原地。

羅玉安提著水壺給院子裡的花草澆水,從前隻有一個陽台能讓她發揮,現在一整個院子需要她打理,大約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成為園藝大師了。

正澆著水,她忽然感覺到被人注視,一抬頭,看見牆頭上蹲坐著一隻黑貓。

舊宅裡時常出現一些小動物,鳥、鬆鼠和狐狸什麼的,畢竟在森林裡這些都很常見,之前還有一頭梅花鹿悠閒地一路闖進院子,最後被幾個護衛送了出去。

但是她從未在這裡見過貓,這隻黑貓給她的感覺很奇怪,它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讓她一下子想起當初在渝林區監獄,被秦家人選中當祭品之前,也曾見過這樣一隻黑貓。黑貓的尾巴在她腿上掃了下,原本站在人群最後方的她就忽然被注意到了。它出現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

這隻黑貓,是從前看過的那隻嗎?

黑貓跳下牆頭,邁著優雅的步伐朝她走過來,一躍而起踩在了她麵前那株剛移栽不久的紅山茶上,不甚粗壯的枝椏都快要被它壓斷了。

羅玉安一看,放下水壺,抬手就把這神秘優雅的黑貓給舉了起來,安置到一邊的大石頭上,免得它把二哥的花給壓壞。

黑貓甩了甩尾巴,倒也安穩地待在那大石頭上。忽然,它口吐人言。

“想知道秦氏神原本的結局嗎?”

羅玉安:“……貓會說話?”

人類的反應還真是一致啊,明明自身遇見過更加奇怪的事情,卻還是會對貓說話這種事感到驚訝。黑貓緩緩甩著尾巴,又說:“想看嗎,如果你沒出現,這裡會變成什麼模樣。”

羅玉安試著解讀黑貓的話,問它:“你可以讓我看到那些?有什麼樣的目的?”

黑貓露出古古怪怪的笑,往前一躍,羅玉安下意識抬手後退,然而沒有用,那隻黑貓穿過了她的手,虛幻的身體掠過她的腦袋。在那一瞬間,羅玉安眼前一花,周圍已經變了一個樣子。

這裡是……舊宅的大門口?她詫異地發現自己正站在舊宅的大門前,半透明的身體像個鬼魂。

這個舊宅的大門十分破舊,仿佛許多年沒人使用維護過,精致的雕花朽爛了,紅漆剝落,飽受風雨侵蝕,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她看向倒塌了半扇的大門,剛準備進去,忽然聽見一陣節奏激烈的音樂伴隨著車子的轟隆聲由遠及近,她等了會兒,見到一輛花裡胡哨的車呼嘯著從路上開過來。兩男兩女四個陌生的年輕人下了車,說笑打鬨著朝這邊走過來。

“哇,這就是那個秦氏老宅啊?還真被我們找到了!牛逼啊我們!”

“你看這門,嘖嘖,這麼大的門,不愧是從前的大戶人家啊。唉,你們說這裡麵不會還藏著什麼古董之類,要能找到咱們不是發了?”

“嘶,不是,你們沒覺得這風涼颼颼的嗎,真有那種鬼宅的感覺……怎麼還沒信號啊,我還準備直播呢!”

“正常,這種深山老林,路都找不著了,哪還有信號。走走,都上車,咱們直接開車進去。”

羅玉安瞧著他們重新回到車上,伴隨著動感的音樂,歡呼著開車衝進了舊宅,把隻剩一扇的大門徹底撞破了。瞧著門板被撞飛出去,幾個年輕人一起大笑起來。

“喔哦~耶~”

“衝衝衝!”

跟在他們身後,羅玉安緊緊皺著眉,看著周圍陌生又熟悉的一切。舊宅裡的樣子大致沒有變化,但是就像那扇大門一樣,到處是被打砸燒過的痕跡,還有被長時間風吹雨打留下的痕跡,明顯已經荒廢了很久。

路被植物覆蓋,還有原本精致的房屋也倒塌了,從倒塌的地方長出一叢叢樹木,屋頂覆蓋著樹藤。

幾個人的車子開不進去了,被迫下車。

“一個破屋子,直接撞過去啊!停車乾嘛!”

“不是你的車你不心疼,撞壞了我回去怎麼說!”

他們下了車,四處亂看,打頭那個男生膽子尤其大,走在前麵瞧見門就一腳踢飛。順便進去轉一圈,一陣劈裡啪啦的響聲後,他十分不爽地拍拍手走出來,“什麼都沒了,都是些破爛木頭。”

“你還真想找寶藏啊,得了吧,咱們是探險來的好嗎。”另一個男生端起相機,哢嚓哢嚓地拍照,“往裡麵看看,這外圍都沒什麼好看的。”

他們繼續往裡,走過一段還算完整的走廊。

一個女生指著前麵大喊:“快看那個!”

“哇,那個露出一個頂的房子,快過去看看!”

那露出院牆的一角屋頂,和外麵那些殘垣斷壁相比,格外與眾不同,那種精致哪怕蒙上了灰塵,有些斑駁,還是足以震驚他們。

幾個人興奮地跑進那個院落,看清那棟建築的時候,都有點呆住了。端著相機的那個男生反應過來,舉起相機拍個不停,嘴裡不停感歎,“這老房子真絕了,這是怎麼做出來的,也太精致了?怎麼都沒人過來拍過的嗎,等回去傳網上肯定要火!”

“你說咱們把這柱子拆一個拿回去能賣錢嗎?”一個女生走上前,摸著那黑沉的雕花柱子,愛不釋手。

端著相機的男生喊道:“林洛彆站在那,一邊去,讓我拍照!”

林洛翻個白眼,叉著腰故意站到兩個柱子中間,拽著上麵搖晃破損的簾子,“我就不!就知道拍照拍照,劉元冬你都不要女朋友了是吧,敢嫌我礙事?”

另外一對男女樂得看熱鬨,舉著相機的劉元冬忽然臉色一變,放下相機盯著林洛身後。這個建築並不大,四麵都是簾子,按理說應該挺明亮,但不知道是不是用的木頭都黑沉厚重的緣故,內部看上去晦暗不清,隻有模模糊糊的影子。

“林洛你快下來!”

“我不!”

劉元冬語氣都有點變了,“我剛才看到你後麵有個白色的影子!”

林洛一愣,都沒敢往後看,尖叫一聲趕緊跳了下來,撲到他身邊,“你是不是在騙我?!”

劉元冬沒說話,拿起相機翻看剛才自己的照片,眉頭漸漸皺起。他剛才明明感覺看到了一個白色的人影,好像還是長長的袖子從上方垂下來,但是拍出來的什麼都沒有。

另一個男生湊上來,“你眼花了吧,我們怎麼沒看到什麼白影子。哥們,不是我說,你這膽子也太小了吧。”

他說著,直接長腿一跨走進陰森的建築內部,裡麵並不大,東西也不多,他一腳踢翻了供台和幾個香爐,大搖大擺轉了一圈出來。

羅玉安跟在他身後,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這裡是她最熟悉的神龕,但是沒有了她最熟悉的氏神。黑貓說這是未來,那她的二哥去哪了?

“裡麵什麼都沒有,不信你們進去看看?”

劉元冬半信半疑,快速拍了幾張照片,“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彆待在這了,去其他地方看看。”

因為他的堅持,幾個人又往外走。先前進神龕那男生走在最前麵,扭頭嘲笑他,“冬子,你這是慫了吧?誒林洛,沒想到你男朋友膽子這麼小吧,是不是想跟他分手了哈哈哈!”

林洛隨手撿起一塊小石頭砸他,“亂說什麼,去死啊你!”

男生跨過院門,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笑。

忽然間,他的頭飛了出去,身體噴著血,軟軟倒下,就倒在門檻上。

其餘三個人看著這一幕,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爆發出一陣驚恐的尖叫。

“啊――!!!”

隻有跟在她們身後的羅玉安看見,院門裡懸著一根紅線,剛剛那男生的脖子撞上這條細細的紅線,瞬間就被割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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