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正歌微微歎了口氣,眼神裡透露出更多的欣賞,說道:“小子,不錯,雖然年紀小,但你是個有擔當的爺們兒,
不過,我們這些老家夥雖然老了,但是,隻要還沒死,就不至於讓你這小輩出頭,知道你小子想用自己來保全我們,但是,你記住,不隻是你有熱血,我們這些老頭子也年輕過,誰還沒有點血性了!”
“不錯,”
就在這時,那位一境大宗師判官也走了過來。
顧陌也是認識這位判官的,在提刑司裡是被稱為二判,乃是提刑司裡出風正歌之外的兩位大宗師之一。
二判拍了拍顧陌的肩膀,說道:“小子,這種送死的事情,在我們刑天衛,一向都是老的死前麵,彆壞了規矩!”
顧陌:“不是,我的意思是……”
“不必多言,”風正歌沉聲道:“雖然知道可能一招都擋不了,但是,小子,死,也得讓我們死前麵,隻要我們還沒死,他就動不了你小子!”
顧陌:“我是說……”
“不必多言!”二判擋在顧陌麵前,說道:“小子,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們刑天衛有所誤會,這最後的時間,還是讓你看看我們刑天衛的血性,可不止你小年輕敢殺敢打,我們從來不慫!”
顧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風堂主,二判大人,我……”
“不必多言,”風正歌說道:“煽情的話留著吧,如果你能不死,將來在我們墳頭去講,你現在儘快逃,我們儘量為你爭取個一息半息的時間,能不能活下來就是你的命!”
顧陌:“……”
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了?
能不能讓我說一句話,
啊,艸!
“就特麼不能讓我說句話嗎?”
顧陌已經快被憋瘋了,當即怒吼了一聲,直接一刀朝著漂浮在天空的薑清風砍了過去,真氣如海,化成一片血色的汪洋,洶湧澎湃而來,以無以倫比的可怕神識攻擊薑清風。
不過,縱然是如此攻擊,
薑清風卻隻是輕輕揮了揮手,蔚然無懼,隻手遮天,大手一下子拍了下去,直接將顧陌的刀氣給碾壓粉碎。
不過,雖然攻擊被輕鬆化解,
顧陌心裡卻終於暢快了,
因為他突然出手,把風正歌和二判都驚住了,
他終於找到了機會可以說話了,
他已經準備好了要使用魔師龐斑的體驗卡。
“我就想說一句,老子一個人也能……”
就在這時,
天空之中,突然一陣劇烈的嗡鳴,打斷了顧陌的話,
一柄劍,突然穿破了雲層,仿佛流星墜落,濺起無窮的火海,粉碎了虛空中,撕裂了天地,一下子就到了府邸上空。
那一劍落下來,一棟棟閣樓轟然崩塌,大地龜裂,天翻地覆,所有人都被驚住了,磅礴劍鳴如海嘯、似千軍萬馬奔騰,震耳欲聾。
那本來懸浮在空中的薑清風在那一劍之下,整個人直接被打陷進了地裡,砸出一個巨大的坑,他神色驚恐,
“吼”
薑清風發出一聲咆哮,雙手舉起來,真氣澎湃,凝聚出一塊高達十幾丈的盾牌,仿佛從裂開的大地中衝出,帶著岩漿,裹著火光。
然而,
那一劍還是平平淡淡的降落下來,
那巨大的盾牌轟然碎裂,
薑清風嘴裡噴出一口鮮血,被強大的威壓直接強行壓的跪伏在地上,渾身骨骼都在發出聲響,卻無法動彈,身上的衣衫破碎,雙臂苦苦支撐著,已經變了型,完全沒有之前那一副神明一般的模樣,判若雲泥。
堂堂無上宗師,
竟然被一把劍逼到如此地步。
“古……幸……川……”
薑清風死死的咬著牙,一字一頓的發出怒吼咆哮。
就在這時,
虛空中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薑老七,你這是飄了啊,我的接班人你也敢喊打喊殺,我還沒死呢!”
話音剛落,
一道人影從天而降,飄然落下雙手背負在身後,直接落在了薑清風麵前。
這人正是刑天衛首尊古幸川。
“古幸川,”薑清風跪伏在地上,沉聲道:“你什麼意思,刑天衛這是要造反嗎?你的人藐視王府,公然闖入王室府邸大開殺戒,本座還不能抓了嗎?”
古幸川瞥了薑清風一眼,沉聲道:“要不,把你家那幾個無上宗師都叫出來跟我嘮嘮,讓我也知道一下王府的規矩?”
“古幸川,你……要撕毀君子協議嗎?”薑清風冷聲道:“你當年與燕王定下的規矩,刑天衛雖然獨立於燕王府之外,但是不得衝撞燕王府,不得在王室地界動刀兵!”
“胡說八道!”
古幸川緩緩抬起手,一巴掌拍在薑清風的頭上。
薑清風懵了,
這一巴掌沒有攻擊性,但侮辱性太強了,這就像是大人教訓不聽話的小孩子一樣。
“古幸川,你過了!”薑清風咆哮道。
“見好就收啊,”古幸川撇了撇嘴,說道:“要說壞規矩,也是你燕王府的人先壞的規矩,公然窩藏殺我刑天衛元老的真凶,還是門閥的人,幾個意思?你燕王府準備狡兔死,走狗烹了唄?我刑天衛幫你們治理江湖穩定下來了,現在就準備聯合門閥來對付我刑天衛了唄!”
“你彆胡說!”薑清風沉聲道。
“那你說說幾個意思?”古幸川臉色瞬間陰沉,道:“你知不知道薑予霧那小子窩藏的是誰?獨孤閥的人,你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嗎?他們殺了於老爺子,你們燕王府包庇他們,想做什麼?”
薑清風沉聲道:“縱然如此,也不能在王室地界大開殺戒,你讓燕王府和薑氏的名聲往哪裡擱……”
“滾!”古幸川直接一揮手,冷聲道:“若是不服氣,你就叫人,看看我古幸川還能不能提得動劍!”
“你……”
薑清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敢再多說什麼,招了招手,帶著薑予霧就走了。
這時候,
風正歌幾人走了過來,拱手執禮。
古幸川擺了擺手,望向顧陌,說道:“小子,不錯,寧死不逃,敢向降老七拔刀,有骨氣,有擔當!”
顧陌訕訕一笑,道:“首尊,其實我……”
“不必多言,我都明白,是個真爺們兒!”
顧陌:“……”
還讓不讓人說話了?
……
一座府邸外,
薑予霧緊緊跟著薑清風,有點想說話,但看到薑清風那陰沉到極致的臉色,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收了回去。
“想問什麼就問吧!”薑清風低聲道。
薑予霧愣了一下,說道:“七叔……刑天衛壞了規矩……就這麼算了嗎?”
“那你還想怎麼樣?”薑清風說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可是……”
“還有什麼可是的,”薑清風冷聲道:“你去跟古幸川打一架試試?你以為古幸川為什麼叫首尊?真以為是刑天衛定的職位?
世上無上宗師都被稱為尊者,偏偏他被稱為首尊,尊者之首?你以為這個名號誰都敢叫?那是他打出來的,當年三大門閥進城商議刑天衛的定位,憑什麼刑天衛就一個無上宗師能夠獨立於燕王府和三大門閥之外?
那是因為古幸川一個個打遍了,當年淩雲城中,包括薑氏,四大門閥一共來了四位無上宗師,古幸川一個人對四位無上宗師打了個五五開,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才有的刑天衛獨立!”
薑予霧吞了吞口水,驚道:“以一敵四,還都是無上宗師?”
薑清風點了點頭,道:“不過,當年古幸川也因為有所顧忌,不得已簽下了君子協議,燕王府與三大門閥的地界,刑天衛不得插手,同樣也有規定,刑天衛的地界,燕王府和三大門閥不得插手。
隻是,這幾年,天下局勢變了,再加上刑天衛太大了,古幸川年紀也大了,才讓你們這些小輩在下麵攪風攪雨,他隻是沒興趣搭理而已,真要清算起來,你搞得那些小動作,可是先壞了規矩。
而古幸川直接承認了顧陌是他的接班人,都是小輩壞規矩,我們還能說什麼?大家各退一步就算了,要不然,我今天走不了!”
薑予霧臉色變得蒼白,說道:“那我……”
“哼,”薑清風說道:“你跟老二跟顧陌,要怎麼鬥都可以,這次真要算起來,是我先壞了規矩,我如果不出手,古幸川也不會出手,所以,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接下來,你要怎麼鬥都可以,古幸川也隻會出手這一次!”
薑予霧點了點頭,拱手道:“小侄明白了,多謝七叔指點!”
薑清風微微頷首,突然身體一個踉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頓時惱怒道:“草他娘的古幸川,都特娘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竟然還這麼強,他娘的!”
……
刑天衛總部,摘星閣裡。
顧陌坐在古幸川的書房裡,古幸川就坐在對麵,旁邊是風正歌和二判。
古幸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道:“小子,做好準備了嗎?”
顧陌微微一愣,疑惑道:“什麼準備?”
古幸川很平靜的說道:“今日過後,你就是刑天衛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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