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府邊境,
一隊人馬正在疾馳,數十匹快馬濺起漫天灰塵,一張林中巡查府的旗幟在豔陽天裡搖曳著。
領頭的人乃是林中副巡察使虎牙。
遠遠的,他就看到了邊界之外的官道上出現了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有約摸百人,都帶著兵器,但是,很奇怪的是,這些人全都大包小包的,不像普通江湖人那樣輕裝簡行,反而像是逃難一樣。
虎牙緩緩抬起手,
刑天衛的捕頭們快速衝過去堵在了路口。
一時間,
氣氛變得有些壓抑,那隊江湖人馬都有些慌了。
虎牙一個人騎著馬走到最前麵,拱手道:“前方來人可是自滄州天陽城而來?”
這時候,
一輛馬車緩緩打開簾子,李澤騫那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縷微笑,輕聲道:“在下李澤騫,自天陽城而來,這位大人,可是林中府副巡察使虎牙大人?”
“李先生!”
虎牙翻身下馬跑過來,拱手道:“晚輩正是虎牙,奉我叔的命令,來這裡接您,等你們好幾天了!”
李澤騫拱手道:“勞煩虎牙大人了。”
“彆叫我什麼大人了,”虎牙笑著說道:“顧叔臨行前可跟我說過,您可是他的好兄弟,算起來也就是我的長輩了,您叫我虎牙就行了。”
李澤騫微微一笑。
虎牙看了看周圍的人馬,問道:“李先生,你們人都來齊了吧?”
“來齊了。”李澤騫說道。
“那就行,”虎牙說道:“既然人都來齊了,那咱們就走吧,你們駐紮的地方都已經安排好了!”
李澤騫緩緩說道:“恐怕還得再麻煩虎牙大人你一件事情了!”
“有什麼事,您儘管說,我一定給您安排得妥妥的!”虎牙拍著胸膛說道。
李澤騫放下手裡的書冊,輕聲道:“我需要去一趟宛城,還得麻煩虎牙大人安排一下,越快越好!”
……
深夜,宛城裡漸漸涼快了下來,
二公子薑予隱的府邸裡不少人都在來來往往的,薑予隱也在親自接待著客人。
客廳外,一個管家走了進來,走到薑予隱身旁,輕聲嘀咕了兩句,
薑予隱起身向著一眾客人致歉,道:“諸位,實在抱歉,我府上有點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一下,暫退一會兒,諸位還請海涵。”
眾人連道不敢,都讓薑予隱去處理事情。
薑予隱微笑著拱了拱手,快速出了客廳。
“你說是一個殘廢,自稱顧陌的幕僚?”薑予隱問道。
管家跟在身後,說道:“是的,二爺,那人坐在輪椅上,看上去倒是文質彬彬,頗有幾分讀書人的模樣,沒有修為,同行的是幾個林中巡查府的人。”
“他有說什麼事嗎?”薑予隱問道。
“具體的沒說,”管家說道:“隻說是奉命而來。”
很快,
薑予隱就來到了書房,一進入書房就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白衣的青年正坐在輪椅上,手裡還拿著一本書在看,非常入迷。
似乎聽到了聲音,那青年緩緩抬起頭,拱手道:“草民李澤騫,拜見二公子,請二公子見諒,草民雙腿殘疾,無法起身行禮。”
“無妨,”薑予隱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說道:“李先生遠道而來,舟馬勞頓,我這就安排你先休息一下。”
“多謝二公子,”李澤騫淺笑道:“不過,此事暫且不急,草民今日來求見您,是替我家大人來拜見二公子,且有要事商議!”
薑予隱坐下,吩咐下人給李澤騫端茶,然後揮手讓一眾仆人都出去了,問道:“不知顧大人有什麼事情?”
李澤騫將書擱在腿上,雙手搭在書冊上,緩緩道:“二公子,燕西之地,是時候該著手了!”
薑予隱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道:“李先生此話何意?”
李澤騫輕聲道:“燕西掌刑官秋鶴,已經死了!”
薑予隱雖然在極力壓抑內心的震驚,可臉上還是流露出詫異的神色,語氣也稍微有些急促了幾分,說道:“李先生,消息確定嗎?”
李澤騫微微頷首,道:“確定。”
薑予隱悄然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顧大人動的手?”
李澤騫微微一笑,說道:“這是誰動的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公子您的消息,在刑天衛這一方麵,已經慢了三公子一步,如果現在還不抓緊,恐怕燕西之地將會徹底落入三公子之手。”
薑予隱眯了眯眼睛,說道:“還請李先生教我。”
李澤騫喝了一口茶,說道:“刑天衛裡,有高層早已經站隊三公子,這個事情還是二公子您告訴我東家的。”
薑予隱點了點頭。
李澤騫繼續說道:“所以,秋掌刑死了,三公子那邊絕對是很早就知道了消息,這個時候,他在刑天衛的人必定會第一時間行動,利用這個消息的先決性,在二公子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拿下掌刑官的職位。
但是,燕西之地,掌刑官遇刺身亡這麼大的消息,不可能瞞得住我家大人,那麼,他們必定會在第一時間控製住我家大人,兩個作用,第一,瞞住二公子您的耳目,導致您接收不到消息,第二,打壓我家大人,讓他無法爭奪掌刑官的位置,等您開始著手應對時,燕西那邊已經塵埃落定了。”
薑予隱眯著眼睛,說道:“顧大人修為高,而且林中府之地,牢牢控製在手中,沒那麼容易被控製吧?”
李澤騫說道:“我家大人是主動給了他們一個控製他機會。”
“什麼意思?”薑予隱說道。
李澤騫輕笑道:“不然,秋掌刑如何會遇刺呢?”
薑予隱瞳孔微微一縮,說道:“顧大人希望我現在做什麼?”
“就看燕西之地在您心中的分量了。”李澤騫說道:“我家大人遞出去的把柄不大不小,乃是瀆職逼賄,這個罪名,可大可小,就看您願意花費多大代價替我家大人抹除這個罪名。”
薑予隱眉頭一鬆,說道:“自然是,不惜一切代價!”
李澤騫微笑道:“有二公子這句話,那燕西之地,就已經拿下一半了,至於另一半,就交給我家大人。”
薑予隱點頭道:“具體如何做?”
李澤騫緩緩道:“還得請一個人出山。”
薑予隱挑了挑眉,道:“於老爺子?”
李澤騫緩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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