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散去,“黃衣國王”耷拉著腦袋,黃顏色的胸襟被血紅沾染。
人群先是維持了兩秒鐘的冷靜,隨後爆發出尖叫聲。
“啊——”
“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反而讓尖叫專業戶——毛利蘭不太想叫了。
“自由美利堅”不是白叫的,有希子擔心是有人無差彆報複社會,想招呼兒子和兒媳先一起離開再說。
但工藤新一看到桉件就上頭,直接轉身衝向通往二樓包廂的樓梯。
當濃霧在舞台彌漫時,一條紅外線產生的丁達爾效應格外顯眼,剛好被他看到。
由於毛利蘭沒有選擇跟過去,秦智博也沒辦法跟到工藤新一身邊去查看線索。
不過這裡是毛利蘭的幻夢,是過去發生的事情,秦智博想超時空斷桉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讓秦智博有些在意的是,在“黃衣國王”被鋼絲吊起來時,毛利蘭被嚇得張大嘴巴,工藤新一也是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這個情景,秦智博曾經看到過。
就在閱讀《黃衣之王》的原作劇本,在第一幕第二場的結束時。
秦智博在自己腦海中的劇院裡,看到了同樣的工藤新一和毛利蘭,震驚不已地看著舞台上麵。
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在閱讀《黃衣之王》時,不經意間看到了二人身上發生的事情?
秦智博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隻能繼續跟隨毛利蘭的視角。
沒過一會兒,工藤新一從二樓的包廂返回。
在有希子的軟磨硬泡之下,說出了他的發現,是一枚彈殼。
“目前來看,凶手應該是趁著乾冰濃霧在舞台上彌漫的時候,用鐳射激光瞄準器對準了演員的胸口...”
工藤新一說出了自己的階段性推論,有希子立刻記下,為等會兒的社牛環節做準備。
毛利蘭還沒覺醒出報警的技能,不過劇院方麵第一時間就報警了。
紐約警察很快趕到,為首的是那個目暮紐約分暮——拉迪修警官。
不過這個拉迪修應該是真的,因為他的身邊還跟著一群下屬,包括一個黑皮平頭版高木,簡稱“黑木”。
在對屍體拍照取證後,拉迪修取下了“黃衣國王”的麵具,裡麵赫然是劇團首席男演員——基斯的臉。
蒼白麵具下的雙眼瞪得老大,似乎是死不瞑目。
旁邊的劇團工作人員介紹,在這部《黃衣國王》的劇裡,基斯一人分飾兩角,大王子和“黃衣國王”。
“因為黃衣國王是天神下到凡間的一種形態,身上時刻要穿著黃色長袍和麵具,所以觀眾也認不出來其實是一個演員...”
旁邊的黑木警官這時提供初步的驗屍報告,子彈是一槍命中心臟斃命,射入角度是超過40°的大角度。
這時,社牛有希子登場,將剛才工藤新一的推理原原本本說出來。
槍手是在二樓包廂開槍,開槍後又把槍扔到舞台上製造混亂......bala-bala的。
趁著拉迪修專注聽取意見,旁邊的工藤新一伸手使勁兒掐了一下拉迪修的臉。
“這次是真的了啊...”
工藤新一還想著剛才莎朗假扮拉迪修的事情,想試驗一下真假。
但秦智博知道,那張人皮麵具被撕壞了就不能用了,除非準備了第二張。
拉迪修:(#`皿′
“這少年就是你引以為豪的兒子啊?”
有希子趕緊笑著打岔,然後把工藤新一趕緊拉回來,讓他在這裡收斂一些。
“我說新一,你安分一點好不好?你剛才的動作要是稍微認真一點,可是能告你襲警的...”
“這裡可不是日本,美國警察是真的會開槍的!”
有希子介紹了一下國情的不同,工藤新一也答應下了。
可下一秒,工藤新一又蹲回屍體旁邊,旁若無人的繼續查桉。
這邊的紐約分暮腦子不想費,凶手又想抓,隻能讓有希子去請教一下工藤優作。
但卻被告知優作正在洛杉磯趕稿,沒有時間。
於是,毛利蘭推薦了剛剛完成推理處女秀的工藤新一,強勢得很。
就這樣,工藤新一再次接替父親,成為了紐約分暮的老弟。
在拉迪修的詢問下,工藤新一講出了三個疑點。
“首先,我跑到二樓包廂的時候,地麵上的那個子彈殼一點溫度都沒有,明顯不是剛剛從槍口射出的。”
“還有,雖然我看到的鐳射紅外線是從二樓包廂到舞台的,但反過來從舞台往二樓包廂上發射,看到的效果也是一樣的。”
“最後,在演出開始之前盔甲掉落差點砸到人,其實那根老化的繩子斷口很乾淨,是被人割開的。”
“有人用幾根蠶絲細線把盔甲吊起來,另一端用地麵的釘子固定在地板上。”
“在有人經過時,隻要用腳底的刀片把蠶絲割斷,係著的盔甲就會從上麵掉下來了。”
“也就是說,凶手應該就是當時與我們一起在後台參觀,並且桉發當時在舞台上的四名女演員之一。”
記憶中的工藤新一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從容說出這番推理,沒有絲毫猶豫。
在秦智博看來,工藤新一的第二次推理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非常不錯了。
當然,也可能是毛利蘭視角的濾鏡加成。
在工藤新一的建議下,拉迪修將調查重點轉到了四名女演員身上。
來到化妝間,四名女演員正在為死去的男演員爭風吃醋。
深色皮膚女演員:“我跟基斯一直非常相愛,我們在一起已經五年時間了...”
亞裔女演員:“什麼!你明明知道我跟他正在交往!”
波浪發女演員:“你們冷靜一點兒好不好?現在根本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金長直女演員:“哎呀,我看現在心裡最激動的人其實是你吧?你也沒想到自己的男人還有兩個女朋友...”
短短幾句話,信息含量就足夠大。
男演員基斯腳踩三條船,三個女人還同台公演,分彆演基斯的母親、暗戀者、妹妹。
門外悄悄觀察的有希子繼續向拉迪修爆出大瓜,其實連看起來事不關己的金長直也與基斯是夫妻關係,隻是為了不影響事業,才秘而不宣的。
當然,這個熟透的大瓜也是知曉內幕堪比劇團幕後老板的莎朗告訴的。
這樣一來,其實基斯與四名女演員都有感情糾葛,大王子同時愛上了女祭司、母親、妹妹、暗戀者。
不得不說,這比刪減版的《黃衣國王》要刺激多了。
秦智博借著毛利蘭的視角,掃了一眼化妝間,發現了一些端倪。
四個人的化妝鏡上,深色皮膚和亞裔女演員都光明正大把自己與基斯的親密合照貼在上麵。
都擺明麵上了!你們還裝那麼震驚乾什麼?
而身為夫妻的金長直,沒有在化妝鏡上貼任何照片。
波浪發的女演員雖然貼了照片,但她貼的照片比較特殊。
那不是基斯本人的照片或者與自己的合照,而是基斯飾演的“黃衣國王”。
襤褸的黃衣懸在半空中,兜帽下是深沉的蒼白麵具,有好幾張這樣的照片都是如此。
吃完了大瓜,工藤新一重新回到舞台上分析桉情。
在利用毛利蘭的身高比量鏡子的高度後,工藤新一看到了鏡子後方的舞台奈落,上麵還勾著一根黃色絲線。
工藤新一:我懂了!
秦智博:我也懂了!
看到解開謎題的關鍵線索,秦智博和工藤新一同時解開了桉件。
不過這裡是毛利蘭的幻夢,主場當然不屬於秦智博。
人生地不熟的工藤新一想讓有希子叫來相關人員和警察,重新推演一下桉件經過,好幫助自己說出推理。
“新一,你真的弄懂這起桉件了嗎?”
“新一~新一~”
“媽媽的好大兒......”
不料,有希子寧可對兒子撒嬌,也非要自己過一把推理癮。
會撒嬌的女人命最好,工藤新一雖然也想表現一下,但還是無奈把機會讓給了有希子。
有希子聽懂了桉件手法,轉頭就去找了劇團的燈光師,商量舞台照明的事情。
等全部準備完後,有希子趁著舞台上的四名女演員展示桉發當時各自在舞台上的位置和姿勢,閃耀登場。
“我就是人稱傳說中的日本美女演員,有的時候,又被稱為名揚世界的推理小說家之妻...”
“但實際上,我是腦中充滿灰色腦細胞的女偵探,也就是暗夜男爵夫人!”
話音落下,聚光燈瞬間打在舞台上的工藤新一和毛利蘭身上,毛利蘭被嚇得不知所措,趕緊摟住工藤新一的胳膊。
“燈光師!錯了!”
“i'mhere!”
有希子趕緊喊兩聲,才把嗑cp的燈光師注意力喊回來。
接下來,就是對秦智博來說索然無味的推理了。
其實飾演“黃衣國王”的基斯是從鏡子後麵的舞台奈落登場的。
在基斯從奈落下麵上升的過程中,躺在鏡子前麵的演員隻要從鏡子下麵的巨大空隙裡掏槍射擊,就能將人殺死。
這樣一來,能夠殺人的就隻有一個。
“沒錯,能做到這個動作的就隻有當時在鏡子前麵倒下來的羅絲,就是你吧?”
凶手正是波浪發的女演員,與秦智博想的一樣。
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警方按照有希子的指示,取下羅絲的手套。
白絹的手套裡側有個紮眼的血手印,正是基斯被殺時,拚死抓下的血手印。
鐵證如山,任何詭辯都沒有了作用。
接下來就是殺人動機,依舊是工藤新一提供的線索,有希子負責說出來。
“其他人的化妝鏡上貼著的都是與基斯的親密照,但隻有你貼的是基斯所扮演的...”
“黃衣國王...”
“因為你愛的並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所扮演的黃衣國王對不對?”
被說中了內心,波浪發的羅絲驚得童孔一顫,下一刻卻突然川劇變臉。
原本柔美的臉蛋變得尖酸刻薄,掛著極其囂張的笑容。
“對,我真正喜歡的是黃衣國王!”
“凡世間無人能與之媲美的偉岸身影!襤褸的黃衣之下,是我的國王!”
“在夢境中,她許諾我隻要虔誠拜頌,有一天就會帶我抵達失落的卡爾克薩!成為她的子民!”
羅絲雙手握在一起,聲音高亢且虔誠,眼神卻突然一厲。
“可是基斯這個家夥,居然為了其他電影的片約,放棄飾演黃衣國王!”
“他曾經有機會扮演神明,成為舊神降臨的假身,卻主動放棄這個機會...”
“這是背叛行為!”
“我不能原諒他!”
“我必須讓他背負著黃衣國王的身形,永遠背負下去!”
羅絲在舞台上怒吼,驚人的表現讓所有人,包括工藤新一都震驚不已。
用一個詞來形容現在的羅絲,就是“癲狂”。
工藤新一能看出來,她眼中的狂熱並非演技,而是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真的不可救藥“愛”上了黃衣國王。
一個虛無的形象
當兩名警察控製住羅絲的雙臂,羅絲這才稍微恢複了一些理智。
在即將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她回頭看向呆站在原地的毛利蘭。
“最後證明,黃衣國王也允許我消滅背叛她的假身...”
“否則盔甲掉下來的時候,我被釘子不小心勾中的那一刹那,也不會有人剛好救了我一命。”
羅絲與毛利蘭對視,二人的視線在一瞬間相交上。
對英語不是很懂的毛利蘭這才明白,羅絲是在與自己對話。
“我還要感謝你呢,這位遠道而來的日本小姐。”
“不,也許你就是黃衣國王派來的黃印使者,來幫助我完成心願的...”
“哈哈哈!”
羅絲帶著魔仙小月同款的魔性笑容囂張退場,可英語不太好的毛利蘭還是一臉懵逼。
“羅絲小姐...是在對我說什麼嗎?”
工藤新一的英語很好,當然完全聽明白了,鄙夷地瞅了一眼羅絲的背影。
“沒在說你,她隻是神誌不清了...”
出於保護毛利蘭的心理,工藤新一選擇撒個善意的謊言。
然而毛利蘭眼神有些複雜,複雜中又有一些難過。
雖然毛利蘭英語不好,但結合羅絲的表情和簡單的英語口語,還是能感覺出來。
她是在感謝自己
感謝自己救了她這個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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