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陰來得很快。
還押著歸屠和藍月息。
符渠感覺自己的心瞬間碎了。
她眼中的火快要噴出來,化為實質的火焰將眼前兩個沒用的東西燒成灰燼。
江寒陰得意極了。
那張平庸的臉上染上得意之色,看著符渠狎昵笑著。
他將歸屠和藍月息踹在腳下,一隻腳踩著藍月息那張人神共憤的臉,隨即不屑地踢了歸屠一腳,嫌棄地收回視線。
顧昭昭看出來了。
他對那些長得好的男性心生嫉妒。
卻對貌美的女性趨之若鶩。
她若有所思。
“聖女,你鯉人族如今隻剩這一隻雄性。”
“留著也沒什麼用,不如我幫你殺了吧。”
說著手中長刺直直刺向藍月息後心窩。
“且慢。”顧昭昭臉上擠出一個笑。
“留著他,用處可大了。”
“你娶符渠,不就是為了有個天賦異稟的傳承人嗎?”
江寒陰被說中了心事,挑眉看向顧昭昭。
“繼續。”
他倒要看看這個小白臉能有什麼大用處。
顧昭昭看了藍月息一眼,心道死道友不死貧道。
“鯉人族都是雄性孕育子嗣,他不是現成的……”
符渠一把將顧昭昭的嘴捂住,滿頭黑線地看向地上寧死不屈的俏臉。
江寒陰聽見此言,又看著符渠的動作,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孕育子嗣?”他承認藍月息長了一張好臉,但他們永遠無法孕育出子嗣來。
頂多,拿來玩玩。
江寒陰邪魅勾起嘴角,摩挲了兩下自己的下巴,一腳將藍月息踢開。
顧昭昭看見他怨毒的眼神直直看向自己。
她抬眼避開。
她也是為了讓他活著。
“帶下去,待本王享用完畢,就讓兄弟們開開眼。”
鯉人容貌嬌麗,最能蠱惑人心,聽說身段就像凝固的水,柔韌絲滑,堪稱極品。
藍月息一臉絕望地被拉走。
走之前那雙藍色美麗的眼睛要把顧昭昭瞪出窟窿來。
藍月息被拉下去,死到臨頭的就是歸屠。
身為苦修多年的和尚,他化神時選擇了略帶滄桑的大叔麵容,雖然沒醜成江寒陰那樣,但確實是男人中的男人。
那一身腱子肉,落在江寒陰眼底,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江寒陰再次提刀,顧昭昭高聲阻攔:“且慢!”
“又怎麼了?”
“他再有用,我也殺定了。”
江寒陰手中長刺隻是一頓,就往歸屠脖頸紮來。
符渠忍著惡心,“我有話單獨對你說,你讓他們先離開。”
江寒陰罵罵咧咧收起了武器,看來今日若是殺了他們,成親之事八成不能順心。
看著符渠那張冷漠精致的臉,他忍了忍,揮手讓人將歸屠帶下去。
顧昭昭看著兩人,“我也要聽。”
一臉倔強。
符渠瞪了她一眼,略為僵硬地對江寒陰道:“她留下也行。”
周圍突然安靜,無聲的尷尬蔓延。
顧昭昭往前站了站,想將符渠擋在身後,隔絕對麵惡心的視線。
符渠卻反手將她推至身後。
“為什麼是我?”符渠壓抑著怒氣,鯉人族當初隻讓她僥幸逃脫,那些成年的未成年的鯉人全都被屠戮。
她也隻來得及帶走幾隻幼年鯉人。
他的實力,明明能將她們全都殺了。
之所以能逃走,是他故意為之。
符渠身上的鱗片在緩慢變紅。
那是極度憤怒的表現。
顧昭昭有些擔心,收斂眼底的情緒,看著對麵的江寒陰。
她也想知道,為何傳承寶珠在穆雪手上。
“符渠,是命定的緣分啊。”他眼底帶著迷戀,伸手想觸摸那張精致美好的臉,就連她生氣的樣子,都這樣令他心動,瘋狂想擁有。
“三百年前,你第一次強闖無妄之海,我就記住你了。”
“你替我擋住了來自天道雷劫的抹殺。”
“那個時候,我就認定,一定要娶你。”
符渠臉色難看地揮開朝她伸來的鹹豬手。
三百年前,她還是幼年鯉人。
當時她已經在成年鯉人中有一席之地,隻是因為尚未成年,便無緣無妄之海的考驗。
於是執拗的她非要尋找一個答案。
她要去無妄之海中尋找先祖意誌。
質問他們為何不選她做寒水錦鯉。
為何不將種族傳承印記給她。
後來她接受了無數考驗,甚至變得更強,也沒尋到一個答案。
直到有一天,雷劫肆虐整個無妄之海,而出口處布滿雷暴。
她生生扛住了三天三夜的雷電交加,甚至以此煉體遍體鱗傷。
她明明已經做到最強,卻仍然沒能成為寒水錦鯉,沒有堂堂正正的資格去無妄之海。
顧昭昭聽懂了。
她問道:“所以你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恩將仇報。”
江寒陰冷冷看著顧昭昭,“於我有恩的是她。”
他就算報恩,也隻報她一個人。
與其他鯉人無關。
“你殺了她鯉人一族不說,如今逼著她和你在一起,難道是在報恩嗎?”
“怎麼不算!外麵多少妖精魔怪等著我垂憐,”江寒陰臉色突變,“我遲早會成為這片海域的霸主,讓她做我的王後,難道不夠嗎?”
夠個頭,你八百個投胎轉世為人都不夠!活畜牲!
顧昭昭惡狠狠瞪回去。
符渠靜靜看著他,壓製無邊無際的怒火保持理智。
她的傳承寶珠。
若是還在身邊,定要這廝碎成渣。
“讓我做王後可以,我隻有一個要求。”
“我要整片海域做嫁禮。”
“否則,我就算自爆內丹,你也彆想碰到我一根毫毛。”
符渠神色無比認真,江寒陰連聲音都變了。
“說到底,你還是不願意。”
他雙目赤紅,語氣充滿了不解。
“符渠,我哪一點配不上你?”
“你不會等著厲乾那個廢物來幫你吧?”江寒陰臉色扭曲,卻笑得無比暢快,“他很快就不在人世了,你放心,我會踩著他的屍體,當上這裡的王。”
“那個藍月息,我留著他,替我撫育‘我們的’珠胎。”
“算是我對你的補償。”
“那個和尚,若是他安分守己,我就留他一命,否則彆怪我用他的血,染紅你我成親的喜服!”
說完江寒陰就要離開。
目光看見顧昭昭鬆了口氣,突然轉過身來。
“今晚我不碰你,就讓她先來。”
江寒陰指著顧昭昭,眼底滿是凶光。
“來人,將她給我拖出去,今晚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