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奪了身份牌的修士十分動搖,看了看這邊的雲霄,加上那個和尚,勉強算兩個元嬰。
而那邊的單瑀和風執,狀態卻明顯比這邊好的多。
好像這陣法真的能給他們補充靈氣。
“你們看外麵的穆青雲!”一聲尖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單瑀撇眼看過去,隻見陣法中卷起的巨大靈力流,一股腦流向穆青雲手中的落虹劍。
原本還帶有一絲希望的修士,眼裡的光破碎了。
場外穆青雲手中落虹劍帶著風卷殘雲般的劍氣,在靈力的暴動下,整個人頭發倒豎,衣袍被吹得鼓鼓囊囊。
顧昭昭手拿雙劍擋在陌顏和陌玄機身前。
“大師姐,玄機受了傷,我得替她護法。”陌顏情急,這麼喊著顧昭昭,語氣中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顧昭昭掏出身上的青雷寂滅九轉爐,隨手扔給陌顏,整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穆青雲身上。
“你先看著陌玄機,丹藥先煉製些,,這邊有我。”
顧昭昭神情凝重,穆雪卻輕鬆笑了。
她看著顧昭昭,語氣輕佻,“雲昭,你不會以為憑你一個元嬰後期,能打我大師兄元嬰大圓滿吧?”
她搖著頭,像是在看不自量力的人妄圖螳臂當車。
“元嬰期,一個小境界的差彆,可是比人和妖獸的差彆都大。”穆雪輕哼一聲,“當然,人魔都能混血,人妖想必對你來說也沒多大差彆吧。”
“說不定,你就是呢。”穆雪捋了捋衣袖上的褶皺,嘲笑道。
穆青雲聽見穆雪的話,並未出聲反駁,心裡想的卻沒多大差彆。
“雲昭,我再最後問你一句,受死還是受降?”
顧昭昭握著劍的雙手緊了緊,眸色沉,整個人帶著肅殺的氣質,“少廢話,最後哭的那個人是誰還不一定呢。”
玉骨劍染上玉色的靈力帶著冰雪之色,破魔劍卻帶著金光。
場外的長老雖然對穆青雲的做法感到不夠光明正大,但兩人此刻的對決,卻吊足了人們的胃口。
“來來來,壓錢了壓錢了,賭雲上宗大師姐和青雲宗大師兄的,先到先壓——”
“我來我來,壓大師兄……”
青雲宗的弟子大部分都是被雲霄淘汰出來的,自家大師兄已經連續好幾年蟬聯第一了,雲上宗的雲霄都是穆青雲的對手,就憑那個雲昭?彆做夢了。
青雲宗弟子帶頭壓自家大師兄,一時間穆青雲和顧昭昭的賠率達到了10:1。
除了雲上宗和青雲宗的長老,其他長老都在看戲。
四海宗長老看見自家大弟子單瑀已經元嬰期初期,此刻正美滋滋,哪怕對麵是元嬰後期的雲霄,臉上也毫無懼色。
畢竟人隻有在極度的壓力麵前才能激發潛能,更何況雲霄神魂有礙,用來當單瑀的磨刀石最恰當不過。
風執也會幫他大師兄的。
青雲宗的長老更是勝券在握,穆青雲壓製著雲昭整整一個小境界,更何況他那小師弟穆扶蒼還在趕來的路上呢,雲上宗這次沒勝算了。
雲上宗長老此刻在這裡的隻有一個遷機和草木灰。
草木灰一眼就看見陌玄機的狀態不對勁,但他隻能站在外麵乾著急。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去乾擾大比秩序。
除非弟子自己捏碎身份牌放棄比賽。
清風明月宗宗主斂流風麵無表情,看著四海宗還在高興的長老,內心嗤笑。
真是死到臨頭還在高興呢。
穆連奕,你放任你那小弟子殘害我的接班人,如今這苦果落到你那最得意的弟子身上,我看你等會還笑不笑的出來。
屆時,你發現你最寵愛的小弟子害了你最得意的大弟子,你該怎麼對她呢?
穆連奕,我真的好奇呢。
斂流風此刻已經完全不在意自家宗門,至於能不能保住五大宗的地位,隻要她那幾個弟子完好無缺地出來,就算墊底,她也接受。
遷機顯然也知道陌玄機的身體狀況,和草木灰如出一轍地擔心,但落在彆人臉上,就是對顧昭昭和雲霄接下來麵對的局麵沒有信心。
通天寺的住持半喜半憂,喜的是他那不懂事的大弟子得到了鍛煉,憂的是,童寂很快會被打出局。
場麵對他們真的很不利。
秘境裡,斷水宗的人出來,看見的就是穆青雲和顧昭昭對峙的場麵,夜落塵看著前方陣法中的靈晶,想也不想便帶著自家師弟往陣法裡衝,生怕去晚了就沒靈晶了。
陣法中的場麵讓他們更加瞠目結舌。
妖獸不知道為什麼都跟著單瑀和風執,原本站在雲霄那邊的修士源源不斷往單瑀那邊過去。
雲霄那邊隻剩下一些重傷在地的老弱病殘,凡是能在陣法中自保的修士都去了單瑀那邊。
“我說了,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隻要過來便知。”風執有恃無恐,穆青雲能收服陣法確實出乎他的預料,也讓他一開始的計謀落空,可如今他手裡的身份牌不也是一大把?
不管是借著穆青雲這陣東風,還是這風弱了直接據為己有,都是他們四海宗賺。
有膽大的修士過來便感受到自身靈力不再往外流失,甚至隱隱有靈力反哺的架勢在,便像找到了新組織,欣喜若狂地加入對對麵的圍剿中。
風執繼續鼓吹,“這些靈晶都是妖獸守護了千年的精華,若想帶走,就得留下人來。”
他聲音帶著蠱惑,“弱肉強食是天地法則,他們若是留不下來,屆時在這裡當靈獸養料的,可就是你們了。”
風執語氣風涼,“我有師兄護著,你們,可什麼也沒有哦,拿不到靈晶,也無緣踏仙緣,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聽完風執的話,那些自命不凡的散修越發堅定要和四海宗的人站在一起。
單瑀看著自家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師弟,竟然能黑白顛倒,瞬間將人都忽悠到自家這邊來,對他一事無成的印象稍稍改觀。
他話少卻直接拿捏住了那群散修的命門,“誰拿下雲霄,他的身份牌就歸誰,誰多出力,誰得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將目光瞄準了雲霄。
雲溪氣得咬牙,“我大師兄是為了救你們才闖進來的,當初要你們命的是他們,如今你們賣命的也是他們。”
“我們就不該來救你們。”雲溪氣急了,一張小臉通紅。
雲霄皺著眉,神色不改。
明琅看著雲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
若是她,心早涼了,誰管這群人的死活。
一群見風使舵的東西,和妖獸一個德行,不如留在這裡當肥料,還算有點用。
上林宗幾人卻站出來,“雲大師兄,你放心,我們上林宗絕對站在你這邊。”
林風白雖然還是看不見,卻將身上最後的補靈丹拿了出來。
風執聽見雲溪的話,不以為然嘲諷,“你們是為了靈晶進來的,說的倒是好聽。”
那群人聽了直接發動攻擊,“風道友說的對,我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作戰,誰和你們扯什麼道義。”
雲溪手中鴻煙劍帶上冰霜色,劍氣與顧昭昭如出一轍,“氣死我了。”
明琅出聲安撫,“雲溪,把他們打趴下再教他們做人。”
藍月息手中琴再次展開,他整個人飛在半空,用靈力撥動琴弦,抵抗著陣法對靈力的吸收。
雲霄蒼炎劍帶著火焰,直接和單瑀打在一起。
童寂則對上了風執。
金缽和金背大刀撞得哐當響。
明琅和雲溪則一起對抗那些散修,不讓他們去偷襲自家師兄。
上林宗的人替那些受了傷的散修療傷,被前麵的人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