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這幾日,顧昭昭白天去藏書閣,晚上就在院子裡煉丹。
經過她這幾日的初步篩選,已經大概確定了到底是哪幾種靈草交叉培育可能產出那種高品質靈草。
除此之外,她還有其他想法。
既然靈草能通過雜交的方式產生更優良的一代,為何彆的仙草與靈植不可以呢?
既然能通過人工培育的方式產生下一代,為什麼不能通過自由戀愛的方式呢?
顧昭昭眼神一亮,大(猥)膽(瑣)地將目光瞄準了自己的靈植空間。
借著中午打盹的一會兒時間,顧昭昭進了自己的靈植空間,一臉笑意地看著裡麵的花魂們。
往常顧昭昭都是一臉冷漠地看著裡麵嘰嘰喳喳的小花魂,這次一改從前,反而讓裡麵瞬間寂靜起來。
顧昭昭麵帶微笑逡巡著圍在五毒草老頭坐成一圈喊爺爺的小花魂們,突然悲哀地發現,裡麵的小花魂都是雌的。
那焊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
其他花魂看在她近來輸送了不少靈力的份上,對她的態度也友善許多,紛紛一臉天真地向她看來。
雖然百花爭豔的場麵十分耀眼,但想到這裡連一個雄性花魂都沒有,除了爺爺輩的五毒草老頭,唯一一個還是有毒的小五,壓根不能碰,顧昭昭的臉色就像中了毒一樣,綠得發紫。
鶴羽丹魂草的花魂到底小小算計了顧昭昭一下,才順利融入了這個大家庭,因此對顧昭昭心存愧疚。
此刻,它緩緩地朝著顧昭昭一步一步移過來,扯了扯顧昭昭的袖子。
顧昭昭仰麵躺在大草地上,感受著暖融融的靈氣,還有各種清淡的幽幽的花香,放空自己。
這是她最喜歡的姿勢。
忽然,她感覺自己的肩膀上趴來一個小東西,微微側臉看過去。
光從上斜斜得打下來,顧昭昭濃黑的長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塊陰影,對鶴羽丹魂草來說,就像一個天然的保護傘,它想躲在下麵。
顧昭昭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那“小扇子”撲簌簌地抖了兩下,看得小花魂心尖兒顫了顫。
它趴在顧昭昭耳邊小聲問:“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看見眼前人眉心微微蹙起,仿佛有揮之不去的雲翳。
顧昭昭雙手舉過頭頂伸了個懶腰,慵懶輕笑道:“沒有。”
有什麼事能煩的到我?
聲音低低而有磁性,又如銀鈴般悅耳。
小花魂看著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睛,像跌入了黑洞中,瞬間被吸了進去。
顧昭昭扭頭看了眼呆傻傻的小花魂,伸出手指點了點,它才回過神來。
它瞬間抱住了顧昭昭修長如玉的手指,說什麼也不願意鬆手。
“賴上我了是吧?”顧昭昭調侃道。
其他花魂見狀也圍了過來。
一時間五毒草老頭那裡門庭冷落。
於是隻能吹胡子瞪眼地看著顧昭昭。
一大把年紀了,他做不到和一群小輩爭寵的事,還是爭一個黃毛丫頭的寵。
於是他重重地冷哼了一聲。
偷偷用餘光打量著顧昭昭和她身邊的小花魂。
小花魂紛紛撲了過來,顧昭昭一時之間有些招架不住,隻好笑道求饒:“小東西,先放開我,我有事找你們老祖宗呢。”
其他小花魂嘰嘰喳喳。
“什麼事呀,說不定我們也能幫上忙呢。”
“對啊對啊,我們也很厲害的。”
“我能召喚其他的兄弟姐妹。”
“我能治療。”
“我能……”
七嘴八舌的,顧昭昭隻覺得自己耳朵邊圍了許多隻嗡嗡嗡的蜜蜂。
隻能推開它們往老頭兒那邊走去。
五毒草老頭重重地哼哼了聲,卻還是嘴硬心軟地看向了顧昭昭。
“什麼事?”
顧昭昭從懷裡拿出一株之前還剩下的靈草,遞給了白胡子老頭。
“你能看出它的父母是誰嗎?”
顧昭昭一臉誠摯地看著白胡子老頭。
其他小花魂也呼啦一下圍了過來。
“這草好奇怪啊,身上氣味一點都不純。”
“比平常的靈草要強壯許多呢。”
“雖然長得眼熟,但從沒見過這種草哎。”
……
各色小花魂你一嘴我一嘴,就是說不出它到底像誰。
“長得有點像鷺草。”
顧昭昭耳朵動了動,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不對,是像魚草才對。”
“都錯了,是野生白陽草。”
白陽草?
那個逐日而生的白陽草?
顧昭昭覺得草大長老培育的新品種靈草的旺盛生命力倒是和它大差不差。
那另一種草自己就可以慢慢試出來了。
外麵有人推了顧昭昭一下,她一下子就從靈植空間裡出來了。
睜開眼,卻是懷珄那個小崽子。
“昭昭,外麵有人找。”
顧昭昭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昭昭也是他能喊的?
“喊姐姐。”
懷珄搖了搖頭,一副小大人模樣。
顧昭昭起身去看,原來是築盛。
築盛進門後萬分得意地坐在桌子旁,自顧自地倒了杯茶,神神在在的。
“呦嗬,事辦好了?”
“那是,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說說?”顧昭昭走到另一邊坐下,也倒了杯茶。
“我剛下山,果然和你說的一樣,都追到山腳下了。”
接著頓了頓,看了眼顧昭昭神色,發現沒什麼變化,又訕訕繼續。
“我剛出現,阿階那小狐狸便帶著他那瞎眼主人找來了。”
“他們問我是誰,我笑笑不說話,往山上指了指。”
顧昭昭瞪了他一眼,“你怎麼告訴他們我們是雲上宗的了?”
“小祖宗,這我瞞得住嗎?我從山上下來,就算不用追蹤術,猜也猜到了。”
“so?”
築盛:“?”
“所以呢?”顧昭昭笑容危險地看著他,眼睛微眯。
築盛縮著脖子,“我告訴他,你們幾個是青雲宗的人。”
說著說著聲音突然變小,尤其是說青雲宗幾個字的時候。
顧昭昭捂了捂頭,這樣也行吧。
隻是希望那小子彆再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