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昭回到自己的院落,藥閣二長老已經等在那裡很久了。
草二長老對於眼前的天才劍修稀罕的很,還想著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拐到自己名下學習煉丹,對於四長老的吩咐十分上心。
若是她受了傷,或者因為之前的寒毒而劍道止步,她來走丹修的路子,成就不會比劍道低。
她的天分,是草二長老聞所未聞的,就連當年比他略高一籌,就是如今仍然壓他一頭的藥閣長老草木灰,也比不上。
出手就是極品丹藥,還是在築基期,單手結印,一爐五十顆,哪一個讓彆人知道都是會引起轟動的存在。
草二長老熱切地看著顧昭昭,臉上帶著奇異的笑。
顧昭昭覺得十分古怪,還是安安心心得躺在床上,將手腕遞了出去。
結丹之後,顧昭昭覺得體內的靈氣沉穩了許多,若是說之前體內的靈氣像山間的小瀑布,在體內橫衝直撞,如今就像大海般風平浪靜,但她能感受到,靈力的流動並沒有變慢,反而在流動的過程中不斷吸取新的靈氣,深不見底,井然有序。
這種感覺讓顧昭昭安全感爆棚。
誰不想自己有用不完的靈力啊。
更讓顧昭昭覺得奇怪的是體內的金丹,按說金丹應該是一顆凝實的小小金色的圓球,但她看見自己丹田內的金丹不僅有些大,還隱隱泛著紫氣。
草二長老把完顧昭昭的脈之後,眉頭越皺越深,這脈象……很正常啊。
不僅原來各種毒素相互糾結造成的內力紊亂沒有了,強行壓製造成的丹田裂縫如今也消失了。
這脈象不僅比平常人的更穩健健康,還更加強勁有力。
草二長老歎了口氣。
顧昭昭聽見這沉沉的歎息,立刻扭頭看他。
隻見草二長老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顧昭昭緊張地盯著他:“我的脈象很棘手嗎?”
草二張老臉色不好,歎氣道:“身體很好。”
顧昭昭滿頭問號,“那你歎什麼氣?”
草二長老一副#你不懂#的樣子,“你還年輕,你根本不知道老年人的痛苦。”
神神叨叨的,糟老頭子故弄玄虛。
顧昭昭頭又扭回去了,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天知道草二長老本來歡歡喜喜地準備好了一大堆安慰的話,直接被顧昭昭健康充滿活力且煥然一新的脈象堵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回去偷偷咬帕子。
草二長老離開時的背影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儘管他們都是一副鶴發童顏的樣子,但顧昭昭就是從那平常健步如飛的草二長老的背影上,看出了滄桑的感覺。
顧昭昭聳聳肩,搞丹藥的都神神叨叨的?
仿佛隨時就要看破紅塵,遁入空門了一樣。
換了個姿勢,顧昭昭安然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想著之前拜托陌顏的事應該有結果了,是時候去找找她打探一下消息了。
又翻了一個身,從草二長老剛剛給的一袋子丹藥中隨便扒拉兩顆出來,扔進了嘴裡。
像嚼糖豆一樣。
顧昭昭在想雲溪。
按理說雲溪並不知道她是給令牌的那個人,可是雲溪對她的在意實在不是一般師兄姐的在意。
在雷劫中,她聽見雲溪淒厲的叫喊聲,仿佛失去了什麼十分珍貴的東西一樣。
這種感覺,讓顧昭昭覺得,雲溪把她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早在人間的時候,顧昭昭就有這種感覺了。
但那時,她以為雲溪是書中原女主,因此總是心有顧忌,想著保持距離。
後來,在相處中,她也習慣了身後總是像妹妹一樣跟著的雲溪。
顧昭昭翻來覆去,想不通為何雲溪從一開始便對她這樣好。
自己也是從知道雲溪不是原女主的時候才徹底放下芥蒂的,但雲溪仿佛自始至終對自己都是一如既往的真心。
顧昭昭在想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喪氣地砸了一下床,有些悔恨,早知道會穿進來,當初看書的時候就應該全——文——背——誦!
此刻咬牙切齒的模樣,和從地下爬出來的女鬼一樣,麵目扭曲且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