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小道雷猴 這是我結拜兄弟二水。”(1 / 1)

穆青雲來到穆雪門前,聽著裡麵隱隱約約的啜泣聲,心上不是滋味。

“師妹,你先開門。”門外男子眉峰緊皺。

抽泣聲還在繼續,穆青雲卻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

門被緩緩打開,出現的是穆雪那張還有些紅痕的臉。

因著吃了治愈丹,原本青紅腫脹的臉頰不再那般可怖,隻是幾道紅痕,反而讓那張臉更加我見猶憐,輕易讓穆青雲再次動了氣。

“她們竟然下這麼狠的手!”穆青雲咬牙切齒道。

穆雪看穆青雲心疼不似作假的樣子,心中隱秘地升起一絲竊喜,“雲溪……她……她也不是有意的,大概——”

穆青雲氣急,“定是雲昭那個賤人挑唆,她是你妹妹,怎麼對你下此毒手,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穆雪本想說是雲溪動的手,想讓穆青雲討厭雲溪,更加憐惜自己。

沒想到反讓穆青雲更加痛恨起雲昭來了。

雲昭雖然可惡,總是護著雲溪,但她身中劇毒,走不了多遠,再高的天賦也是無用的東西。

但雲溪卻始終是梗在自己心中的一根刺,不知道為什麼,大師兄對她總是有莫名其妙的好感,明明他們應該毫無關係,但大師兄對她總是有似有若無的偏袒。

穆雪對這種偏袒感到十分難受,如同床上的跳蚤,哪怕看不見,也傷不到自己什麼,心中也總是充滿了膈應。

穆雪抬頭,知道此刻自己的最是能勾起穆青雲心疼的時候,雙目紅紅,如同受驚了的兔子,撲到了穆青雲懷裡。

“若是下次遇見,定要雲上宗那夥人付出代價。”

穆雪仿佛有所顧慮地抬頭,“雲溪不願意認我這個姐姐,還說她和雪家不再有任何關係。”

穆雪痛心疾首道:“我隻是想讓她回去看看父親母親罷了,畢竟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怎能如此無情,說不認就不認……”

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繼續看著穆青雲,“雲昭也……她還說……”

“說什麼?”

“她說下次再和雲溪姐妹相稱,就……就……”

穆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

就算穆雪不說,他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雲昭也太囂張了些,若是以前,她還是雲上宗大師姐,現在她身中劇毒,修為停在了築基期,一個築基期的劍修,還能不能在下一次大比之後坐穩親傳之位都說不定呢。

穆青雲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穆雪看了一眼,便狀若無意地繼續趴在師兄懷裡裝委屈。

先破壞兩人之間的關係,就算以後有長老提出讓雲昭和大師兄共同修煉,精進劍術,大師兄也會第一個拒絕。

怕隻怕,到時候長老們會考慮雲溪,若不是自己於劍道一路並無天分,也就不用擔心師兄去幫了彆人。

重生一世,她太知道穆青雲的實力與潛力了。

若是沒有他的幫助,自己的修為恐怕止步於元嬰,連化神期都突破不了。

而且,雪家的人若是沒有能力自保……

穆雪打了個寒顫,更加堅定地要和大師兄綁在一起。

此時顧昭昭正和雲溪去了十裡荒山,聽說這裡不僅有大量的低階靈植,最近還有一些罕見靈植現世。

最近自己拿了藥閣不少丹藥,按理該補上一批藥材。

若是遇見師姐需要的藥草,也可以一並拿了。

顧昭昭隻想著一株毒靈植,聽白毛老頭說能中和五毒草與蛇毒共同的毒性,也方便顧昭昭操控,不至於一個不小心把自己毒死了。

而且隨著後期毒素徹底融入水靈根,若是毒素太強烈,自己反而會經脈受損,徹底無法修行。

不如趁著毒性還未被激發,不斷中和中和,說不定也不用自己用靈力一直日夜驅動。

“聽說有天星草現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顧昭昭四處探望。

天星草能醫死人肉白骨,是難得的療傷聖藥,不僅極為稀少,甚至每次出現都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雲溪看了看眼前半腰高的草叢,拿著劍撥出一條路來。

“聽說了,之前就有人這麼傳了,估計這段時間來這裡的人都是為了它。”

顧昭昭歎氣,書中這百年一現世的天星草被雪家秘密拿走了,後來在女主重傷的時候被家族拿了出來,成功逃過一劫,甚至靈根品質直接再上一層樓。

此次若是能拿走天星草,也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顧昭昭看著眼前茫茫的荒山,越往裡走,荒草也就越深。

雲溪拿著鴻煙劍一劍揮去,斬斷了眼前的雜草,後麵還有無窮無儘的雜草。

不由得看著眼前的景象重重歎了口氣。

按理說一個經常有人前來采摘靈植的地方不該有如此茂盛的雜草才對,這十裡荒山上的草長得也太快了。

雲溪和顧昭昭兩人一同探尋著前方的路。

“不是叫十裡荒山嗎?怎麼半點也不荒涼。”雲溪小聲吐槽道。

顧昭昭聽見小師妹吐槽,嘴角彎了彎解釋,“是因為無論誰進去都要走過這十裡雜草,走進去之後才算是荒山。”

顧昭昭讓雲溪回頭看,隻見兩人剛剛走出來的路頃刻間便被雜草覆蓋,重新長起來的雜草甚至已經到了兩人的膝蓋。

雲溪咋舌,“怎麼這麼快?”

顧昭昭看著眼前的雜草,若非如此,這十裡荒山恐怕已經被人搬空了吧,真真正正成為一座空山了。

雖然這裡靈植多,但這裡同樣充滿了危險。

作為妖獸的棲居地,不僅人類修士來這裡尋找生計,妖獸同樣也在這裡生活。

許多靈植也是妖獸先發現的。

因此許多修士都會選擇盯梢一些大妖獸,尤其是妖王級彆的妖獸,發現它們的蹤跡就是發現仙草所在。

因此在前行的路上,顧昭昭也一直在觀察有沒有妖獸的存在。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真正的荒山內圍。

果真靈氣充裕,鬱鬱蔥蔥。

四處都是散發著靈氣的靈植,不過在這裡出現的靈植一般都是低階靈植,靈氣低,費力煉出的丹藥價值也不高,相比於進十裡荒山要付出的努力與承擔的危險而言,幾乎所有的修士都不會浪費時間采摘低階靈植。

他們都是為了稀有靈植而來,若是能找到什麼天材地寶,讓自己順利進階突破,那就更好了。

這裡處處都是曆練尋寶的人,相互殘殺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

顧昭昭讓雲溪隱匿修為,這樣彆人看不出兩人的境界,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雖然大部分人都是散修,也有三三兩兩結成一起攔路打劫的。

教訓一兩個散修不要緊,要緊的是那些看你失勢就落井下石有所圖謀的小人,防不勝防。

因此顧昭昭還一人貼了一張換形符,扮成了男子模樣。

顧昭昭一身赤紅色,看起來添了幾分煞氣。

雲溪一身深藍色,給人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

兩個人一個凶一個冷,看起來就是不好招惹的樣子,就連路上遇見的人都默默地避開兩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兩人攔路搶劫了。

雲溪不禁心中感歎,大師姐懂得真多,這樣避免了不少的麻煩。

隻見顧昭昭手中捏了把水墨扇,扇骨如翠玉,底下還墜了一個蓮花血玉。

身後隱隱約約有人,顧昭昭將雲溪護在身後,轉身看去,卻是一個小隊的修士。

不是散修,倒像是小宗門出來組團刷怪。

看見顧昭昭謹慎回頭,愣了一下,為首的那個人眼神示意之下,前麵那個略顯憨傻之人就上前行禮。

“敢問道友可曾見過兩名白衣女子,那是我們師妹,與我們走丟了。”

顧昭昭一手捏著扇子,敲在另一隻手的掌心上,勾唇笑道:“我與身後的道友也進來不久,不如請道友仔細描述一下,在下也好回想回想。”

身後的雲溪保持著冷談的樣子,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反而顧昭昭總是勾著嘴角,給人一副吊兒郎當不靠譜的紈絝子弟模樣,看起來像哪家公子出門曆練,身後跟了個不苟言笑的侍衛。

回頭看了看領頭的人,那人點了點頭,他才繼續道:“就是兩個樣貌出眾的女修,手裡拿著劍,一人拿著劍身雪白的寶劍,另一人手中拿著把青色的劍。”

這不就是兩人嗎?

還好換形了。

顧昭昭隻好拱手道,“兄弟二人並未看見什麼白衣女修,想必走的並不是同一條路。”

那人也拱拱手,回去複命去了。

顧昭昭轉身,打算悄無聲息離開。

倒是為首的人打量著兩人,居高臨下地向兩人發出了組隊邀請:“看二位道友也是來這裡找靈植的吧,在下也是,人多好照應,若是遇見符合道友心意的靈植,也能幫忙采摘。”

顧昭昭看眼前人一副陰狠模樣,采摘草藥隻不過是借口,懷疑兩人想留在身邊試探倒像是真的。

既如此倒不如主動跟著他們打消幾人的疑慮,也好打探打探幾人的真實目的。

顧昭昭也學著眼前人,勾了一抹假笑出來,“既如此,我與老二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眼前人自報姓名:“譚冬。”

顧昭昭仿佛戴了假笑麵具,恰到好處地向眾人介紹:“小道雷猴,這是我結拜兄弟二水。”

雲溪隻是點了一下頭便冷淡地撇開頭不說話。

也不知道師姐是怎麼一下子變聲的,粗糲低沉的男聲聽起來毫無違和感。

譚冬看著眼前年輕的兩兄弟,半試探半玩笑問道:“二位身骨絕佳,貌若神人,想必出身大宗門出來曆練吧。”

這十裡荒山,平平無奇的修士哪裡敢獨自前來,就算是散修,也是修為較高的那群散修。

兩人看不出境界,想必是身上用了隱藏境界的法寶。

顧昭昭一副為生活所迫的表情,“生活所迫,相依為命罷了。”

很有故事的樣子。

身後四人的目光霎時間便移到了顧昭昭身上。

幾人邊走邊聊,就順著顧昭昭那句生活所迫說了不少。

“我少時離家,與未婚妻一同修煉,為了她,我出走師門,為了她,我自毀根基,為了她,我將所有身家雙手奉上。”

幾人聽得目瞪口呆,世上還有這樣的癡情人!

隻有那個有些憨傻的呆頭鵝直愣愣問了出來:“然後呢?”

剩下三位弟子一同用責怪的眼神看著他:還用說,當然是被辜負啦!

顧昭昭歎了一口氣,讓幾人也為之揪心了一下:“哪料她竟看上了宗門大師兄,拿著我的全部身家讓那個男人進階到了元嬰期,還將我打成重傷。”

幾人一副不知道怎麼安慰的樣子,隻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眼前有點凶,但相貌俊美的男子。

低沉粗糲的男聲響起,還帶著點悲傷的嘶啞,“我九死一生逃脫,本想了此殘生,但水二救了我,還一直默默幫助我,花光了所有積蓄。”

幾人頓時看向冷淡的雲溪。

看不出來啊,真的看不出來,這個水兒如此冷淡,竟是個如此熱心的人。

為了素昧平生的人願意花光身家。

隻有那個呆頭鵝盯著雲溪,覺得此人眼光甚好,甚至所圖不小。

雷猴哥一看就是個認準誰就對誰掏心掏肺地好,而且就算重傷,也能看出他天賦齊佳,不然如今也不會如同沒事人一樣。

呆頭鵝點了點頭,甚至看向顧昭昭時脫口而出:“若是我遇到了重傷的雷猴哥,也一定會相救的。”

幾人神色奇怪地看向呆頭鵝,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雷猴哥英姿灑脫,就算是男人也很難自持,自是不缺人搭救的。”

呆頭鵝看幾人奇怪地看著他,不免解釋了兩句,不過,好像越解釋越亂。

譚冬撫了撫額角,“道友莫怪,我這師弟是直性子,單純過了頭,沒有什麼壞心思。”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用時時刻刻將其拴在身邊,生怕他被家主派去做其他任務,惹怒家主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雲溪看了一眼呆頭鵝,將視線收了回來。

顧昭昭嘴角的笑有些僵硬,表示並未放在心上。

譚冬看著顧昭昭身強體健的樣子,“道友的傷還有礙嗎?看起來像是恢複地差不多了。”

顧昭昭將自己的“底細”順著他的話“和盤托出”:“外傷好的七七八八,隻是內傷難治。”歎了一口氣看向雲溪,仿佛十分對不起這個兄弟似的,“若是有法子治,也不會和兄弟一同入這十裡荒山尋找靈植了。”

內傷啊,看來輕易好不了了,難怪和個男人搭夥過日子……

幾人看向顧昭昭的眼神更同情了些。

不過這同情裡夾雜了其他的情緒,顧昭昭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氣氛一時間有些感傷,呆頭鵝不免安慰道:“沒關係小道友,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接著天真無邪地又插了一刀:“若是你好起來了,會重新去找那個男人報仇嗎?說不定打敗了那個男人,你的未婚妻也就回心轉意了呢。”

輕快的語氣是安慰沒錯,不過怎麼這麼紮心啊?

顧昭昭一時語塞。

剩下那幾人也格外無語。

人家已經元嬰期了,他現在傷了根基,怎麼報仇?

而且那個未婚妻已經愛上了彆的男人——

聽聞此言,仿佛顧昭昭已經是個頭頂發亮的“慘綠少年”了。

連帶著看雲溪的神情也不如之前那麼自然了。

顧昭昭本想脫口而出,V我50聽我的複仇計劃,但看眼前幾人穿著統一的黑色宗服,但也不像是能拿得出靈石的樣子,於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幾人對顧昭昭與雲溪也沒了之前的懷疑。

雲溪對師姐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層樓了。

編故事的話張口就來,將那幫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雖然雲溪很想笑,但還是忍了下來,繼續裝著麵無表情的冰山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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