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認主(1 / 1)

顧昭昭震驚了,這也就意味著花錦要幫鯉人一族引開所有的目光,還鯉人族一個安定的家園。

隨即顧昭昭想到了厲乾仙尊,那沒事了。

倘若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媳婦的掌中寶傷到了,那才是真厲害。

不過這般厲害的人,除了像師傅重雲這般的仙尊,應該也沒其他人了吧。

顧昭昭在原地沉思一動不動,落在雲溪眼裡就是在擔心花錦。

“師姐不必擔心,鯉人比我們強悍許多,花錦了卻心願之後就會回歸洛水,到時候我們的人間曆練也就結束了。”

雲溪這麼一開口,顧昭昭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師妹啊——”顧昭昭喊了聲,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雲溪看著顧昭昭欲言又止,忽的就笑了,隻是月光傾落,雲溪一半光明一半陰影,讓顧昭昭看不真切。

誰說師姐冷傲孤僻不近人情的,明明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

“師姐是想問我為何對鯉人族這麼熟悉嗎?”

“不是,我是想問,師兄什麼時候才能好。”

這樣就不用自己帶路了。顧昭昭如是想。

作為看過全書的穿書者,自然明白雲溪為何會對鯉人族如此熟悉。

從魔界逃跑而又陰差陽錯被人丟到鯉人族地盤,從手無縛雞之力一步步成為一方妖王,接著又被暗算,為黑魚妖所擄,囚禁二十年,九死一生逃到人間。

這段經曆是雲溪內心不願提及的恥辱,此後,當雲溪奉命前來剿滅黑水寒潭中作亂的幾方妖王時,雲溪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滅了個乾淨。

笑話,若自己如今知道了女主最不願提及的過往,自己的結果也就顯而易見了。

我顧昭昭何等機智,而且貼心,而且機智。

雲溪看著顧昭昭刻意岔開話題,以為她是不感興趣,於是替旁邊躺著的師兄掖了掖被子。

“應該快醒了。”

說完也不管顧昭昭,躺在一旁的榻上,看著窗外的藍月亮。

顧昭昭也學著她的樣子,躺在一旁,欣賞著屋外的藍月亮。

“重雲剛帶我上山的時候我挺討厭你們的。”

雲溪目光渺遠,自顧自的說道。

“你們都一副仙風道骨做派,衣袂飄飄,身姿挺拔,而我像一個不入流的乞丐。”

“你和師兄的目光穿過我,讓我更加無地自容。”

“我裝作不諳世事,也不能離你們更近一點。”

顧昭昭歎了口氣:“師傅那麼冷清的人,卻擔心你不適應上仙界的生活,親自給你做人間的飯食。”接著又說道,“師兄對你也是照拂有加,其他師弟他都是不管的,唯獨對你事事親為。”

雲溪卻忽然轉身看向顧昭昭:“那師姐你呢?”

你是否如他們一般歡迎我的到來。

顧昭昭忽然就哽住了。

雲昭一開始也是歡喜的吧,隻是後來……

顧昭昭說不出來話了。

倘若自己的結局是那樣的,這句歡喜怎麼也說不出口。

看著顧昭昭陷入長久的沉默,雲溪失落地笑了笑,翻了個身,將一旁的被子拉到頭頂表示自己要睡了。

顧昭昭看著藍色的月亮陷入長久的沉默……

月色涼如水,這樣的安謐,以後也許就沒有了吧……

第二日符渠來的時候,三人皆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雲霄是元氣大傷,還未恢複。

雲溪是心中有事,所以沒休息好。

隻有顧昭昭一夜未睡,失眠了。

失眠的痛苦誰知道,瞪著眼睛希望倦意來襲,結果越看越精神,想數羊卻越數越暴躁,在榻上翻來覆去,仿佛有一千隻螞蟻在血管裡滑滑梯。

太難受了!

三人出奇一致的頹喪模樣讓符渠有些詫異,不知道的以為三人昨晚被什麼東西吸食精氣了呢。

“三位看起來昨晚沒休息好,這是我做主人的招待不周了。”

顧昭昭撐起一個笑容,“哪裡敢責怪聖女大人呢,明明是小女子身體不爭氣~”

顧昭昭戲精上身,又作黛玉狀嬌弱地輕咳兩聲,仿佛下一秒就要氣絕身亡。

符渠配合地扶著弱柳扶風,仿佛下一秒駕鶴歸去的顧昭昭,看著雲溪和雲霄說道:“這就開始吧。”

成千上百的鯉人圍坐在陣法周圍,用尾巴相互輸送著靈力啟動陣法。

顧昭昭坐在陣法中心同符渠掌心相連,為她護法的除了師兄雲霄還有四位祭司。

不過雲溪竟然和鯉人圍坐在一起。

符渠順著顧昭昭的眼神望去,看見了雲溪,順口說了一句,“她如今的功法和我鯉人一族同宗同源,在很久之前,我們勉強算是同門。”

不過符渠並沒有詳細解釋的打算,便止住了話頭。

顧昭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接著將花錦召喚出來。

在符渠輸入靈力之後,陣法瞬間啟動。

藍色的靈力流仿佛薄紗一樣圍繞在顧昭昭身邊,不斷在花錦的神魂中穿梭。

每一次穿梭都讓花錦的神魂更加凝實,符渠的傳承寶珠圍繞著顧昭昭旋轉時,眾人驚奇地發現傳承之珠認主了。

傳承之寶認可了符渠,符渠是這些年來唯一能操控傳承之珠的。

而在陣法中,符渠選擇了花錦成為新的寒水錦鯉。

從此之後,花錦便是唯一的寒水錦鯉,而符渠會是寒水鯉一族唯一的王!

花錦凝出了真身,藍色的魚鱗在修長碩大的魚尾上開始漸變成紅色,她便也不用再棲息在顧昭昭的神識中,不過顧昭昭因為耗費太多精神力而陷入沉睡。

符渠看了看暈倒的顧昭昭,伸手將其攬在懷中。

不過片刻,雲霄便皺著眉將顧昭昭接了過來:“師妹還是由我照看的好,就不勞煩聖女費心了。”

雲溪見此對符渠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

符渠麵色不愉,還是將幾人安全送出了黑水寒潭。

而在顧昭昭昏迷的時間裡,雲霄將她送給了師弟彥雙飛照顧,自己則和雲溪一道將花錦帶回洛水水宮。

顧昭昭睜開雙眼,入目是自己那間簡單的房間,頭頂是黑漆漆的木頭做的房梁,顧昭昭覺得身體開始隱隱發痛,甚至連頭也痛的不得了。

顧昭昭歎了一口氣,正想掙紮著坐起來。

旁邊傳來一聲冷嘲熱諷:“彆折騰了,躺著吧,”說著還上手將顧昭昭按在了床上,替她拉好了被子。

顧昭昭定睛一看,這不是那欠了吧唧的師弟彥雙飛嗎?

“師弟啊,你來看看這是什麼。”顧昭昭躺在床上,把緊握的拳頭緩緩遞了過去。

彥雙飛左看看右看看,實在沒看出什麼門道。要說手心裡有什麼東西,自己也不會隔空視物啊。

顧昭昭惡劣一笑,“表麵上一看,這隻是一個拳頭,實際上——”

“實際上怎麼了?”

“實際上它比你命都硬。”顧昭昭忍著笑說完。

彥雙飛聽完氣極反笑,“就嘴硬吧你。”

“等朔日你也彆喝藥了,用嘴扛吧。”說完彥雙飛氣衝衝地離開了。

顧昭昭躺在床上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當初在洛水邊,自己還能單手碾壓這個弱雞,如今自己臥床不起,師弟還是好好兒的。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彥雙飛正在心裡發瘋,去了一趟黑水寒潭,寒毒直接滲入四肢百骸,這下可怎麼辦才好,自己這半吊子醫術,在人間混口飯吃還好,真要自己替師姐解毒,真真是不夠看的。

顧昭昭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彥雙飛還得苦兮兮地去看孩子。

想起彥雙飛的苦瓜臉,顧昭昭就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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