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穆扶蒼的指示,顧昭昭來到了洛水城的城主府。
花錦體質特殊,至寒至陰,顧昭昭因為身中寒毒的緣故,距離花錦越近,痛苦就越劇烈。顧昭昭合理懷疑穆老狗是故意讓她引寒毒入體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花錦的具體位置。
於是雲溪跟著穆扶蒼去探聽謠言的來源,而顧昭昭則去城主府一探究竟。
雲溪不愧是女主,各種寶物應有儘有,離開之前,雲溪從身前衣服夾層中掏出厚厚一疊符籙塞給了顧昭昭,還讓她不要吝惜。
顧昭昭仔細看了看,不僅有隱身符,遁地符,還有一日千裡符、爆炸符、昏睡符等。
此刻顧昭昭忽然覺得,有個小師妹也不錯。
小師妹還給了解毒丹,雖不能徹底解毒,至少能壓製一下。
顧昭昭在城主府中四處遊走感知,耳畔傳來一聲輕笑聲:“這樣一點點感知,到你毒發身亡的時候也不一定能找到花錦在哪。”
下一刻,青色的光芒從身旁彙聚至眼前,化成一個少年孩童模樣,銀色的長發披散著,麵色如碧玉溫潤無瑕,淡青色的眼瞳宛如靜謐的潭水,清澈幽深卻不見底。嫣紅的嘴唇一開一合,不知說些什麼。
顧昭昭看呆了,哪裡來的小仙童,顧昭昭一邊在心中怒吼好可愛好可愛,一邊伸手抱住了眼前的小仙童,拿臉狂蹭。
本來溫潤如玉的少年瞬間炸毛,“啊啊啊——瘋女人放開我,嗷嗚嗷嗚——”。
顧昭昭突然愣住了,這東西是狗嗎?
不管了,修狗修狗我來啦~
青影掙脫不過,隻能放下抗拒的小手,無奈地看著瘋魔的主人在自己胸前狂吸。
“主人,我是你的劍靈青影,不是靈犬……”
顧昭昭放開了將青影舉起的雙手,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俊秀的少年,“你有辦法找到花錦”。
青影簡而言之:“主人,這府中有陣法彙聚寒氣,隻要你還在城主府,不管你往哪裡走,源源不斷的寒氣都會讓你越走越痛”。
既然如此,便先去看看陣法吧。
顧昭昭貼了張隱身符往陣法開啟的方向走去,青影便化作她腰間的玉骨劍。
越往後花園那種刺骨的痛感越強,顧昭昭能明顯感受到陣法的存在,但是進了後花園後所有異樣的感覺反而消失了。
花園中百花齊放,鮮妍異常。
空曠的花園隻有秋千架上坐著個人,明明在明媚的陽光下,她的身上卻泛著股死氣。
這時一位身著錦袍的男人走到了她身後,輕輕地將她圍在懷裡,“琚琚,你放心,聚靈陣今晚就能開啟,到時候你想要的一切都會回來。”
秋千上的女子卻毫無知覺,嘴角卻緩緩露出一個空洞的微笑。
錦袍男子蹲在她麵前,慢慢環住她的腰,將頭放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搖籃曲。
這一幕看得顧昭昭頭皮發麻,因為她能很明確地看出,那個琚琚,坐在秋千上歲月靜好的少女,根本就是一個死人傀儡,但她肚子裡的孩子,卻是一個活胎。
這時腰間的青影發現了什麼,“主人,陣法在花園中的池塘下,而且所有的陰氣也都封在這裡。”
顧昭昭緩緩向花園中心走去,池塘占據了中心的位置,遠遠看去其中還有遊魚,等到顧昭昭走近一看,卻發現池塘中哪裡有什麼遊魚,全是被束縛住的遊魂,在其中漫無目的地遊蕩。甚至還有鬼臉朝顧昭昭露出個滲人的笑容。
顧昭昭也覺得瘋了,她竟然從骷髏頭的臉上看出了可疑的笑容。
顧昭昭吃驚地驚呼了一聲,雖然及時止住了聲,但還是引起了錦袍男子的注意,他立刻便喊人進來,“道長,道長——”
一個白袍老道,眉毛和眼睛皺巴巴擰在一塊,手中拿著一根拂塵,嘴裡念念叨叨,“城主,今夜子時開啟陣法,還需最後一樣東西——”
突然白袍老道看向顧昭昭的位置,厲聲道:“有人!”
顧昭昭沒辦法,隻能扔出昏睡符,再用一日千裡符速逃。
就這樣,顧昭昭逃到了洛水邊,看見雲溪和穆扶蒼竟然在茶館裡吃吃喝喝,頓時怒了,自己累得像老豬狗一樣,穆老狗竟然能心安理得地吃吃喝喝。
於是暴怒的顧昭昭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衝上去就是一拳將穆扶蒼的狗臉砸進盆裡,穆扶蒼立刻就回了一拳就把顧昭昭打得嵌進一旁的牆裡,雲溪在一旁摳了半天都沒摳出來。
兩人氣氛劍拔弩張的氣氛,讓雲溪左右為難,一會兒跑到穆扶蒼身邊拍背順氣,聽穆扶蒼的怒吼:“你看那個小丫頭片子,有沒有一點尊老愛幼的道德感!”一會兒跑到顧昭昭身邊遞茶水,聽顧昭昭冷笑:“糟老頭子壞得很!”
雲溪隻能說出自己獲得的情報來轉移兩人的注意力。
雲溪清咳了兩聲,見兩人雖然背對著對方顯然還沒消氣,但是耳朵倒是脆生生地支棱起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感覺,於是雲溪說道:“這洛城老城主前些年與隔壁戯城為爭奪一件寶貝乾起來了,結果洛城老城主沈惲不僅輸了,連城池都要保不住。
眼見著戯城兵馬馬上就要破城門了,這老城主沒有辦法,不知聽誰說,可以向洛水河旁的水神廟求救,於是老城主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求得了水神廟的援助,他的兒子沈璋當上了新城主後,帶領洛城打贏了這場仗,還贏得了不少好處。”
顧昭昭瞬間就抓住了關鍵點:“人間哪裡來的水神廟?”
水神廟一般都在水底,一般人輕易不能發現,而且水神廟受的是水中魚蝦的供奉,與人界並無相關。
雲溪看顧昭昭和穆扶蒼都在思索,於是清了清喉嚨繼續說:“沈璋能拿到水神廟的幫助也是付出了代價的,水神廟說會拿走他最重要的一樣東西作為酬勞。
等沈璋打贏勝仗回來後,發現自己剛成婚三月的夫人消失了。原來啊,老城主的命隻是水神降臨的代價,沈夫人才是酬勞。”
“這些消息你都是從哪聽的?”顧昭昭問雲溪。
“我和穆師兄分開行動,剛走到這裡,就看見有人大打出手,等雙方打完了,我看地上這人死的透透的,就想把他埋了。
剛拖到一邊,他就醒了,我想著懷裡還有一些藥,就喂了一點,結果發現他是魔族。這些消息都是問他問出來的。”
說完雲溪就指了指旁邊躺著的少年。
“還能問出點彆的嗎?”顧昭昭問道。
“人都要死了,還想著問出點彆的。”穆老狗討厭的聲音響在耳畔。
顧昭昭不理他,說著自己在城主府中的見聞:“城主中的陰寒之氣全部通過一個陣法聚集到花園中,花園裡養了個懷著活胎的死屍,我進到花園中後,所有的陰寒之氣全都感知不到了,倒是花園中的池塘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所謂的聚靈陣的陣眼。”
顧昭昭雖然看著雲溪在說,但是很明顯是在詢問穆扶蒼的意見,“今晚聚靈陣會開啟,我們要過去阻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