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
皇帝換上一身便裝,正要出門時,宇文煜就進來了。
“兒臣拜見父皇。”
“平身。”皇帝語氣溫柔,顯然心情很好。
宇文煜湊到他跟前。
“父皇,兒臣這兩日讀了一本書,有幾個地方不太明白,想請教父皇一下。”
皇帝瞥了宇文煜一眼,那眼神就像看怪物一樣。
“煜兒什麼時候也愛看書了?”
每次讓他多讀一點書,就像要他命一樣,如今居然讀起書來,莫不是撞邪了?
宇文煜笑笑的說。
“父皇,兒子最近認真的想了一下,若到時剪刀石頭布輸了,好歹也得做個撐得起門麵的皇帝,總不能讓咱們宇文家蒙羞吧。”
宇文煜想著,他如今這麼上進,父皇應該快感動哭了吧?
誰知,皇帝冷哼一聲。
“你不愛讀書就彆勉強了吧。”說完給一旁的高全使了個眼色——走吧。
直到皇帝的身影消失了,宇文煜才回過神,什麼情況?難道是他說的太敷衍,父皇生氣了?
可他之前連敷衍都不願意,父皇不應該表揚他嗎?
他趕緊追了過去。
“父皇……”
“有哪裡不明白的請教夫子去,朕還有事。”皇帝說完輕輕的推開了宇文煜。
都有湛兒了,管你愛讀不讀。
宇文煜還是不死心,拿著一本《資治通鑒》再次走到皇帝麵前,指著其中一頁。
“父皇,這一段話兒臣不是太明白,您就指點一下兒臣吧?”
皇帝嗤笑一聲。
“書拿反了。”
宇文煜瞬間化成雕塑,苦大仇深的盯著手上的書。
還真的,拿反了。
他失敗了,還好,前麵還有二弟守著。
皇帝快到宮門口的時候,宇文軒一臉諂媚的朝著他走了過來。
“父皇,兒臣有點事……”
宇文軒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帝打斷了。
“有什麼事等朕回來再說。”
皇帝走得飛快,湛兒還在等他吃飯呢。
宇文軒立馬追了過去。
“父皇,您要去哪裡?兒臣今日也沒什麼事做,不如兒臣陪您吧?”
“不用。”
宇文軒還想說什麼?皇帝直接扔給他三個字。
“彆跟著!”
宇文軒:……
父皇太壞了,也不讓人把話說完。
第二天,皇帝要出門時,就收到陸湛的小紙條——大皇兄說有事找我,不能陪您吃飯了。
第三天,皇帝要出門時,又收到陸湛的小紙條——二皇兄說有事找我,不能陪您吃飯了。
接下來的好幾天,皇帝都收到陸湛的小紙條,不是大皇兄找就是二皇兄找。
皇帝氣的怒不可遏。
“真是豈有此理!”
高全試圖安慰了一句。
“皇上,可能是巧合呢,他們的關係向來也不錯。”
皇帝嗤笑一聲。
“一次兩次是巧合,都這麼多次了,哪來的巧合?他們分明就是想跟朕對著乾。”
高全不再出聲了,皇上又不是傻子,怎麼能看不出這是故意的。
皇帝讓人把宇文煜跟宇文軒叫到跟前。
“說,為何老是跟朕作對?”
兄弟兩個麵麵相覷,正想找個理由搪塞時,皇帝又開口了。
“要說假話得惦念惦念……”
兄弟兩人看著皇帝一邊說一邊摸著旁邊的玉璽。
嚇得臉都發青了,爭先恐後的道出真相。
“父皇,兒臣這樣做是有苦衷的,您經常跟陸湛在一起,都傳出閒話了。”
“對呀,您都不知道,他們說的多難聽。”
皇帝怒目圓睜。
“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連朕的閒話也敢傳?”
兄弟兩個吞吞吐吐了好一會,才把人員名單給報了出來。
皇帝聽後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
“真是豈有此理!真想把那群蠢貨的腦子劈開,看看到底是怎麼長的?
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兩個兒子,眯了眯眼。
“你們也這樣想的?”
“當然不是,父皇可是真男兒,陸湛也是錚錚鐵骨。”宇文煜一臉認真的表態。
“說得對,誰都可能是彎的,我父皇可彎不了。”宇文軒也斬釘截鐵的表態。
皇帝點了點頭,這兩個兒子雖說窩囊了點,眼光還是有的,不愧是他的種,再蠢也有極限,不像某些人。
皇帝情緒緩和了一些。
“既然不相信,為何三天兩頭阻止朕跟陸湛相見?”
宇文煜笑笑的撓了撓頭。
“這不為了您的名聲著想麼?”
宇文軒也立馬附和。
“父皇,我們知道您看中陸湛的才華,可您幾乎最近天天都跟他在一起,這次數也太頻繁了吧?”
宇文軒看著自家父皇聽了這句話之後臉色又變了,趕緊接著說。
“人家做父親的也未必會天天陪著兒子吃飯,何況是君臣。
你們上次還去了悅來客棧被他們看到了,他們才會誤會。”
宇文煜又接著說。
“父皇,要不,您以後有什麼事就跟兒子說,兒子幫您轉告也是一樣的,免得又讓人誤會了。”
皇帝心裡翻了個白眼,他哪有什麼事轉告,他就想多點時間跟兒子培養感情而已。
陸湛知道這事之後也是哭笑不得,這幫人太能折騰了,說來說去也是太閒了。
毫無疑問,皇帝又給了那四個人加了工作量,他們也沒那麼多時間盯著他了。
可這事還沒完,蔣維昌看著宇文煜似乎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就去找了自家妹妹珍妃,把陸湛跟皇帝的這件事告訴了她,差點沒把珍貴惡心吐。
珍妃又飛鴿傳書把這事告訴了池玥,正在喝水的池玥看到信上的字差點被嗆死。
心裡暗暗感歎,這幾個渣男可真能折騰,也不知以後知道真相之後會不會哭?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