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玥送完曾夷容就跟陸湛分開了,陸湛有公務在身,她帶著兩個丫鬟去閒逛。
走著走著,遇到愁眉苦臉的馮氏。
“馮姐姐,何事如此犯愁?”
馮氏歎了口氣。
“薛青山那廝到現在都不肯給和離書,氣死我了。”
“那就不離了唄,反正薛青山如今後院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話是這麼說,我就看著膈應。”馮氏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池玥。
“好妹妹,給姐姐出個主意,姐姐這次非離不可。”
池玥搖了搖頭。
“人家薛青山鐵了心不離,他是不可能簽字的,你又打不過他,除非他喝多了腦子犯渾。”
馮氏聽後眼睛亮了,她激動的握住池玥的手。
“玥妹妹,謝謝你,你這個主意太棒了,姐姐今晚就把薛青山灌醉,哄他把和離書給簽了。”
馮氏一臉開心的走了。
剛剛追過來的薛青山臉黑的不能再黑了。
他剛剛跟馮氏吵了一架,他看馮氏氣衝衝的走了出去,擔心她出什麼事,一路跟了過來。
好巧不巧,馮氏最後一句話剛好被他聽到了,他對池玥的恨又更上了一層樓。
而與此同時,一個梳著婦人頭的妙齡女子目光灼灼的看著池玥。
她覺得,她的機會來了。
周府。
太常寺少卿周士通的寵妾正坐在他的大腿上勸酒。
“老爺海量,枝兒再敬您一杯。”
周士通擺擺手,言語中帶著幾分醉意。
“爺不行了,下次再喝吧。”
“再喝一杯嘛,再喝一杯咱們就不喝了。”枝兒一邊說一邊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親的周士通心花怒放,又把一杯酒灌了下去。
接著,又灌了好幾杯。
枝兒覺得力度夠了,讓丫鬟拿了一套筆墨紙硯過來。
推了推醉眼惺惺的周士通。
“老爺,枝兒最喜歡您寫字了,您再寫幾個字給枝兒看看好不好?”
周士通顯然很吃這一套。
“好好,爺就給你寫幾個字。”
接著,周士通拿起筆,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一首詩。
“老爺,枝兒覺得您寫的最好的字就是枝兒兩個字了,您能不能再寫一次給我看。”
“好,好,這就寫。”
“老爺,枝兒還沒看過老爺您寫自己的名字呢,能不能寫一下您的名字給枝兒看?”
“嗬嗬……好,就寫,就寫。”
……
第二天,周士通發現他的寵妾不在身邊,院子裡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
他的夫人耿氏走到他麵前,嘲諷一笑。
“不用找了,你的枝兒已經走了。”
“怎麼可能?他是我的妾,還能走到哪裡去?”
耿氏捂著嘴巴笑了笑。
“放妾書都簽了,她哪裡不能去?”
“我什麼時候簽放妾書了?”周士通說到這裡時腦門一閃。
昨夜的情形一一浮現,周士通才發現,他上當了。
他立馬追了出去。
追到斷橋,對著一抹熟悉的身影大喊一聲。
“枝兒!”
枝兒轉過身,對著周士通展顏一笑。
“老爺,再見了。”
“為什麼?”
“枝兒不想做妾了,枝兒想像曾夷容一樣,大膽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枝兒,彆太天真了,波斯王子隻有一個,他已經有主了。”
枝兒搖了搖頭。
“枝兒隻想堂堂正正的做人,找個普通人好好的過日子。”
周士通見說不動,怒了。
“枝兒,彆再執迷不悟了,你知道的,要你回來很簡單。”
對於周士通的威脅,枝兒莞爾一笑。
“老爺,放妾書我已經送出去了,隻要我出了什麼事,或者沒走成,到時候的風言風語恐怕對老爺的影響不太好。”
枝兒說完就走了。
這男人看著對她疼愛有加,還不是因為她如今年輕貌美,可再好的顏色又如何?跟仕途比起來,還是不值一提。
周士通憋著一肚子氣,回到府裡對著妻子耿氏一陣大吼:“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善妒,對枝兒不好,枝兒怎麼可能會走?她那麼膽小的一個人,都是被你逼得沒辦法了才離開的!”
耿氏聽後也火了,她立刻反駁道:“周士通我警告你,彆什麼事都怪在我身上,老娘不是你的出氣筒!”
“我說你有錯嗎?你就是小肚雞腸,容不下枝兒。”周士通氣憤地說。
“好好好,是我小肚雞腸,我善妒,你去找個大氣的吧!老娘我今天不乾了,周士通,我要跟你和離!”耿氏怒目圓睜,大聲的喊道。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這日子她早就不想過了。
“你不可理喻!”周士通氣衝衝地走出門去,完全沒有把耿氏說的話放在心上。
走著走著,突然看到前麵有幾個同僚正在比手劃腳,好像在討論著什麼有趣的事情。
周士通的好奇心頓時被勾了起來,他忍不住走近一些,想要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隻見薛青山手狠狠的拍在旁邊的柳樹上。
“你們說氣不氣人,池玥那個黑心肝的,她居然出了個餿主意,教我家媳婦把我灌醉,然後哄我在和離書上簽字。”
“你沒有簽吧?”兄弟幾個異口同聲的問。
薛青山昂起頭。
“幸好兄弟我做事謹慎,早就識破了她的奸計,才沒讓她得逞。”
說到這裡,薛青山賤兮兮的笑了,他昨晚不但沒讓馮氏得逞,還裝醉把媳婦就地正法,那滋味……嘖嘖……沒想到馮氏的身段還是那麼好,昨晚可真銷魂啊。
想到這裡,薛青山又有了一番人生感悟,夫妻太久,有時玩玩一些新鮮的,還彆有一番情趣。
可是,他還是很討厭池玥。
幾個人又在一起把池玥罵了個狗血淋頭。
周士通聽後也怒火朝天,這招式怎麼跟他枝兒對他使的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