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從永寧寺回來之後,又把自己關在房裡。
方才永寧寺的大師說了幾個好日子,最早的是七日後,在這天成親最好,若不能成恐婚事有變,還讓他謹言慎行,不要亂說話。
陸湛心裡不屑的嗤笑一聲,皇帝都賜婚了,怎麼可能有變?
可他還是心慌慌的。
以防萬一,他得早日把小妖精娶回來才行。
陸湛去了悠然居找了池玥。
“大師說7日後是最好的日子,咱們就在那一天成親吧?”
“這也太急了吧?一年這麼長,應該還有不少好日子吧?”
“大師說除了7日後那天,這一年都不會再有好日子了。”陸湛麵不改色的說著謊,他也是因為太在乎她,這是善意的謊言,說起來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那就明年再成親唄,咱們又不急。”池玥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陸湛抿著唇不說話,看上去好不委屈。
池玥歎了一口氣。
“行吧,7日後就7日後吧,你開心就好。”反正就換個地方住而已,國公府也住習慣了,都一樣。
陸湛開開心心的走了。
到了長平街,又遇到了老頭子。
“小友,何事這麼開心?”
“老先生,我成親的日子定下來了。”
“這可是大喜事啊,咱們去醉仙樓喝一杯慶祝一下,今日老夫請客。”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倆人再一次進了醉仙樓。
陸湛想到7日後就可以把池玥娶回家,心情特彆的激動,酒一杯一杯的下肚,不知不覺喝高了。
酒喝多了,話也就多了。
“老先生,7日後我成親,到時你也來喝一杯喜酒吧。”陸湛非常的熱情,這老頭子跟他有緣,還教他如何追求女子,雖然他的方法不靠譜,但衝這份心意,他得請。
“7日後?為何如此倉促?”老頭子一臉詫異,人家成親三書六禮,都得忙上好一陣,這小子成親速度也太快了吧?
“大師說了,唯恐情況有變,7日後成親最好,我這心慌慌的,琢磨著,還是早點把人娶過來才安心。”
老頭子點了點頭,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小子賊精。
“這麼倉促,人家姑娘也願意?”老頭子又隨意的問了一句。
“她開始不願意的,我假裝很不開心,她就願意了。”
說到這裡,陸湛想起往日種種,心裡的話像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她是一個很單純的人,隨便哄一哄她就當真了。
我倆住在一起那麼久,我早就對她暗生情愫,可她一點都沒發覺,我之前騙她我會算命,她居然也信了,那天,我反複捏她的小手,她問為何算命要捏手?我告訴她這是摸骨算命,然後,她就靜靜的給我捏,那小手滑嫩嫩的……”
陸湛口中全是戲弄池玥的話。
老頭子聽得直皺眉頭,也不知哪家的姑娘這麼倒黴,這就是小白兔遇到大灰狼,被吃得死死的。
老頭子看陸湛已經喝醉了,搶過他手中的酒杯。
“彆喝了,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家。”
陸湛不肯。
老頭子又哄了他。
“回家去,你新娘子在家等你洞房。”
陸湛這才起身,一邊走一邊說。
“走,洞房去,我準備了五本避火圖,也不知夠不夠用,不行,還得找多幾本,看看有什麼新的姿勢……”
“你閉嘴!”
“我一定要把上麵的姿勢都做個遍……”
老頭子已經聽不下去了,見陸湛還是說個不停,直接給他一巴掌。
“再不閉嘴,新娘子跑了。”
陸湛這才閉上嘴巴。
老頭子扶著他,剛走出酒樓的門口,就看到一個女子風一樣的從他們麵前跑過,衝著前麵的白衣女子大喊了一聲:“酸菜!”
白衣女子身子一僵,快速的往前走。
池玥豈會放過她,立馬跑了過去,抓住她的袖子。
“酸菜,我就知道是你,見到你實在是太高興了!”
“你認錯人了。”慕容曉把臉側到一邊,使勁的抽出她的手。
“沒有錯,你那公鴨子嗓音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2個了。”池玥扒拉著不放。
在原主的記憶裡,這個女人就是池定坤堂兄的女兒,池定坤拋妻另娶之後,她跟她娘一直在鄉下,池定坤也不給她們錢,讓她倆自生自滅。
娘倆就那麼一畝三分地,生活已經夠困難了,池定坤堂兄一家還總是欺負她們,這個酸菜與她同歲,從小是踩著她長大的,
她記得10歲那年,酸菜還要搶了她娘給她的平安鎖吊墜,原主不肯,兩人還打了起來,原主被她一推,撞到了石頭,當時失血過多昏迷了兩天,若不是鄰居的阿婆給她請了大夫,原主估計早就沒了。
池玥想起這些就心口疼,特彆是看惡人如今活得好好的,怎麼樣都不得勁,好歹出一口氣不是。
“大膽刁民,居然敢對郡主殿下無禮。”突然冒出個女侍衛,正惡狠狠的凶池玥。
池玥立馬放手,眯了眯眼。
酸菜成了郡主?難道她是流落在外被她堂伯母一家撿了不成,可酸菜那張跟她堂伯母一樣的大餅臉怎麼看都是池家的種,作為十幾年的老書蟲,池玥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盜取了彆人的身份,這就有趣了。
“原來是郡主殿下,不好意思,是我認錯了人,我那位朋友酸菜屁股上有顆痣,手臂上有塊疤,胸口有個……”
“池玥,好久不見!”慕容曉轉過身來,笑笑的對著她說,仔細一看,就知道那笑意根本不達眼底。
“確實好久不見,伯娘她逢人就說你被貴人看中了,原來是去做了郡主,你這麼多年怎麼都不回來看一下?伯娘好歹養你這麼大,就算你做了郡主,總不能不要親娘吧?
慕容曉臉色一變。
“池玥,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吧。”
“慢慢說就不用了,你把我娘給我的平安鎖吊墜還給我就好了。”
“什麼吊墜?我哪有拿你的吊墜?”慕容曉語氣急促了起來。
“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強要人家的東西吧,那可是我娘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慕容曉麵色鐵青,她後悔了,她應該早點把這死女人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