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怒氣衝衝的走出包間。
到了隔壁門口,孟廣梁突然蔫了,他是不是太衝動了,有道是家醜不外揚,要不,還是晚上回去再說吧。
公孫宏見孟廣梁躊躇不前,抬起腳狠狠地朝門上踹去,並向他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兄弟,上啊!”
孟廣梁看到公孫宏如此積極,自己也不好臨陣脫逃,於是,咬咬牙,硬著頭皮踏進了房門。
隻見屋內的三個女人嘴巴都張得大大的,他立即朝著戚氏大聲吼道:“戚氏,你這個騙子!”
三個女人對視一眼,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剛剛她們的對話已經被人偷聽到了。
戚氏滿不在乎地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騙了你又怎樣,你不也是很享受嗎?”
孟廣梁想起最近與戚氏共度的那些沒羞沒臊的日子,不禁老臉一紅。
“你不要臉!”
“說的對,我以後要臉了!”老娘從今日開始宣布退休,不再伺候你這個臭男人了。
孟廣梁看著她那副無所謂的態度,心中的怒火不斷升騰。
“戚氏,你如此戲弄於我,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聽到良心兩個字,戚氏的臉立馬變得猙獰起來。
“良心是個什麼東西?你有嗎?你這三年來你把表妹寵得無法無天,無視我跟兒女,顏蝶衣眼淚一掉,你就二話不說指著我的鼻子罵,兒女們想跟你親近,你愛理不理……我每天像老媽子一樣累死累活,到頭來得到了什麼?那時,你怎麼不跟我講良心?”
戚氏想起這些年的委屈,話像不用錢一樣通通倒了出來。
孟廣梁被說的氣勢都矮了一截,過去確實是他錯了。
“以前我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可最近我都對你很好的,你要銀子我給你,你要哪裡的鋪麵我也給你……可你卻欺騙了我……”孟廣梁一臉被渣了的表情,看上去好不委屈。
戚氏不為所動,她的銀子都是她努力得來的,這段時間,陪吃陪喝陪聊,晚上還得陪睡,加班加點的,她容易嗎?
孟廣梁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淑芳,以前的種種咱們都不提了,我對不起你,你也騙了我,咱們扯平了,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行不?”
“行吧,你說好好過就好好過。”戚氏很爽快的答應了。
孟廣梁笑出了一口大白牙,向旁邊的公孫宏拋去一個得瑟的眼神,看兄弟的!
公孫宏瞥了一眼自家媳婦,你看,人家多好說話,也不學學。
上官婉翻了個白眼,有病去治!
“你們還有事嗎?沒事彆打擾我們姐妹幾個喝茶了。”事說完了,戚氏開始趕人了。
“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喝。”孟廣梁說完拉著公孫宏走了出去。
孟廣梁一邊走一邊向公孫宏炫耀。
“我跟你說,對女人你可不如兄弟我,我家淑芬平日可賢惠了,被我治得服服帖帖的,她剛才說的那些都隻是氣話而已,你看,我哄兩句她又乖乖的……”
公孫宏一聲不吭,看著彆人家恩恩愛愛的,他心裡特彆的難受。
這時,孟廣梁大手往腦門一拍。
“哎呀,差點忘了告訴我家淑芬,我今晚還有點事,得晚點回。”
看他那一臉的得瑟樣,公孫宏黑著臉走了。
平白無故被塞了一把狗糧,擱誰誰不難受?
隻是,孟廣梁豈會放過秀恩愛的機會,硬拉著他的手。
“兄弟,這麼急乾嘛?一起走呀。”
於是,半拽半拽的,兩人又回到玉壺春,剛走到包間門口,就聽到裡麵上官婉的聲音。
“戚姐姐,你真的要跟姓孟的好好過嗎?”
孟廣梁豎起耳朵,聽到妻子嗤笑一聲。
“當然了,他長平街那三家店鋪可值錢了。”
孟廣良傻了,他興奮了大半天,原來妻子為的還是他的錢。
公孫宏的臉終於施展開了,得瑟個什麼?還不是半斤八兩。
兩個傷心的男人走在街上,又是搖頭又是歎氣。
公孫宏對著孟廣梁說。
“兄弟,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了,池玥那個小寡婦不是好人,你偏不信。”現在好了,婆娘都被帶歪了。
孟廣梁一臉的懊悔。
“兄弟我也是想不到啊,沒想到國公夫人那麼壞。”
“就因為她是個寡婦,老是教唆彆人也做寡婦,你說她的心咋就這麼黑?”
“真是人不可貌相,難怪彆人說越好看的人越會騙人。”
“那個陸湛也不是個好東西,整個黑芝麻餡,焉壞焉壞的,之前在玉壺春你都不知道他多能裝……”公孫宏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陸湛的壞話。
孟廣梁聽的目瞪口呆,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會吧?陸湛看上去不像那樣的人。”
“都說人不可貌相了,我當初就被他的外表騙了,他這人兩麵三刀……”公孫宏又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的壞話,油醋添了不少。
“奇怪了,陸信那麼正直,怎就生了這麼個黑心肝的兒子?”
“真是家門不幸啊,若我生了這麼個東西,早就把他給掐死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國公夫人把他給帶壞了呢?”
“誰知道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反正他們都不是好東西。”
……
兩人一邊走一邊在說池玥母子的壞話,遇到了失魂落魄的齊鈺。
公孫宏向他招了招手。
齊鈺看到兩人,立馬彎腰作揖。
“齊鈺見過兩位大人。”
“齊公子,何事如此憂心呀?”公孫宏嘴角含笑,眼中帶著幾分戲謔,顯然明知故問。
齊鈺臉上露出一抹苦澀,他原本還以為自己能夠成為世子,沒想到父親已經尋到了名醫,治好了兄長的頑疾。
他不僅失去了世子之位,連夕瑤公主都有了心上人。
如今,他已是兩頭空,什麼都得不到了。
公孫宏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本官早就跟你說了,夕瑤公主跟國公夫人在一起一定會變壞,你現在信了吧?”
齊鈺低頭不語。
他心裡清楚,他跟夕瑤公主之間,最主要的還是自己的問題,但麵對公孫宏的挑撥,又不能不作出回應,隻好敷衍了一句:“國公夫人這個身份不是齊鈺可以得罪得起的。”
齊鈺說完這句話後,便匆匆告辭離開,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可不能再行差踏錯了。
公孫宏和孟廣梁兩人若有所思。
國公夫人的身份,一般人確實不敢得罪,如果她沒有這個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