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池玥便出了門。
昨晚,老封君提議前往永寧寺上香祈福,池玥倒是挺感興趣的,她如今位高人閒,正愁沒地方玩。
“也不知雲隱大師是否在寺中?若有機會能得他解一簽就好了?”上官婉的語氣中滿是期待。
老封君無奈地搖了搖頭:“唉,老身這一生不知登上這永寧寺多少次,卻從未受到過雲隱大師的垂青。”
池玥笑笑的看著眼前兩人,前世,她也曾與朋友一同遊曆過多座廟宇,但隻求過一次簽。
為啥呢?
搖了大半天隻抽到一個凶,丟了,再抽,又是凶,再丟……抽了大半天,才抽到個大吉,唉,膝蓋都麻了。
走出去時,排隊的人都送她一眼刀子,那時,她心臟蹦躂老快了,走路都使不上勁。
後來,走到半山腰才發現簽也忘了解,想回頭,回頭太難。
就怕有些性格偏激的,管不住自己的手。
好簽太難求了,還有可能被群毆,索性就不再求了。
山路平坦,距離也不長,大家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到了永寧寺。
相傳,這座永寧寺是京城香火氣最旺盛的地方,求簽最靈。
而寺中的雲隱大師更以其精準的解簽能力聲名遠揚。
但這位大師常常四處雲遊,鮮少駐留於寺內,他還有一個獨特的規矩:隻為有緣之人解簽。
陽光灑落在古老的寺院建築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走進寺廟,莊嚴肅穆的氛圍撲麵而來,讓人心生敬畏。
隨著人流,她們來到了供奉菩薩的大殿前。
才發現,門口站著好多貴婦,她們的身邊都站著花樣少女,池玥心下了然,估計都是帶女兒來求姻緣的。
貴婦們看到池玥,紛紛給她行禮。
自從昨天宴會之後,眾人對池玥可謂是印象深刻,她們都習慣了暗戳戳的鬥,國公夫人有一說一的性格一般人還是不敢恭維的。
所以,還是敬著吧。
保平安。
池玥回以一笑,便把目光移向菩薩大殿。
老話說的好,風水輪流轉,上輩子都是她舔的彆人,這輩子就讓彆人舔她吧。
彆人不舔也沒關係,她自我高貴,都是不認識的,沒什麼好說的,她這身份也沒必要跟人家攀關係。
老封君也是向給她問好的人點了點頭便無語,她向來這樣,大家也就習慣了。
上官婉倒是跟幾位夫人客套了一番。
這時,屈氏帶著她的女兒蔣欣欣從殿裡走了出來。
屈氏看到池玥,屈膝行了個禮。
“國公夫人也來求簽呀?不知國公夫人您到底是求子還是求姻緣呢?”屈氏滿臉戲謔的看著池玥。
來這菩薩大殿的基本上不是求子,就是求姻緣,池玥她一個寡婦就顯得好笑了。
池玥心裡歎了一口氣。
這屈氏跟她有緣,每次見麵不乾上一兩句不爽。
池玥正想說什麼來著,就被她的姐妹老封君搶先一步了。
“平陽侯夫人這話就好笑了,難道除了求子跟求姻緣就不能求彆的嗎?老身就是來求平安的,平陽侯夫人可有意見?”
屈氏的臉像吞了屎一樣的難看,她想取笑一下小寡婦,突然跑出個老寡婦,這老寡婦還是個不好惹的。
屈氏立馬換了一張大笑臉。
“老封君您說啥話呢?菩薩憐憫眾生,隻要心虔誠,求什麼都行。”
老封君板著一張臭臉,回頭看向池玥,下巴翹得高高的,貌似在邀功。
池玥偷偷的給她舉起一個大拇指,再配合著無聲的口型:有個性。
老封君這下滿意了,笑得跟花一樣。
“終於輪到咱們了,走,求簽去。”上官婉把兩人往前推。
三人就這樣走進了菩薩殿。
老封君跟上官婉各去拿了個簽筒,卻看到池玥站著一動不動。
老封君又回去拿了個簽筒往她手裡一塞。
“玥妹子,趕緊跪下,咱姐妹仨今日向菩薩求個好簽。”
池玥想說她不求簽,可這樣似乎很掃興,也就跟著跪了下來。
也不知這次得搖多久?
池玥心裡默念:菩薩保佑,給我一支錢最多的簽,最好快一點,後麵的還排著隊呢。
很快,簽筒就拋出一支簽,池玥拿起一看,就看到上上簽三個字。
這菩薩真給力,她下次還來求。
老封君跟上官婉也各求了一隻上上簽,姐妹仨都笑得合不攏嘴,走出菩薩殿眼睛都是半眯著的。
老封君提議去解簽,池玥搖搖頭。
“姐妹們,我就不解了,我先去前麵等你們。”
反正都是上上簽了,知道錢有著落了就好,簽解不解都無所謂了。
池玥走到最邊上的石椅上坐了下來,休息了一會,還沒等到人回來。
“惜若,把糕點拿過來吃吧。”
早上出門吃的少,肚子都餓得呱呱叫了。
池玥一口一口的吃著桂花糕。
“阿彌陀佛。”
池玥轉身一看,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和尚正站在身後,看上去有一股仙氣飄飄的感覺。
池玥拿了一塊桂花糕遞過去。
“和尚,這桂花糕味道不錯,要不要來一塊?”
和尚接過桂花糕。
“施主心地善良,老衲謝過了。”
“和尚,您這胡子長得真好。”
池玥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往和尚胡子摸了一下。
“玥妹妹,不得無禮!”
老封君趕緊把她拉了回來。
上官婉也出聲了。
“雲隱大師莫怪,我這妹子性格直爽,絕無冒犯之意。”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雲隱大師,想到他隻給有緣人解簽,池玥腦門靈光一閃。
“雲隱大師,失敬失敬。”
雲隱笑笑的又來了一聲阿彌陀佛。
“雲隱大師,咱今天也算有緣了,解個簽應該沒問題吧?”
池玥把剛求的簽遞給了他。
雲隱大師一臉和善的接下,看完摸了摸胡子。
“施主大劫已過,將來必定貴不可言。”
雲隱大師說完就走了。
池玥看著兩個姐妹。
“我跟你們說,這個和尚不靠譜,我求的是發財的簽,他卻給我說些有的沒的。”
老封君跟上官婉對視了一眼,貴不可言那幾個字除了那個位置,誰還承受得起?
她們不知道的是,離他們不遠處的大石頭後麵,正站著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
此時她一臉狠厲。
嗬,貴不可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