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怎麼會在點心鋪?”喬拙手裡提著袋子走在前麵,身後的小孩兒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
“明天不是秋社日嗎?我想去點心鋪子買些點心回家,等你回來一起吃。”明磬塵答道。
喬拙聽他這麼一說,才驚覺明天竟然就是秋社了,他這兩日經曆得太多,居然把和小白的約定還有秋社的日子都忘得一乾二淨。
為慶祝秋社,姚家會給家中的下人們放兩天假,秋社的當天和後麵一天,廟會也會連辦兩日,第一天最為熱鬨,開的小鋪子也最多,吃的玩的都有,而且會一直持續到夜半,是青衫鎮少有的夜晚也會非常熱鬨的日子,第二天會接著賣些前一天沒賣完的東西,但是等到亥時之後,小攤販們會陸陸續續收攤回家,喧鬨的街市也會逐漸平息下來,恢複到平日裡的樣子。
喬拙想著先帶明磬塵回家,把點心放到家中後,再回姚府。
當喬母看見自家兒子拎著兩大袋點心回家時,她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阿拙,咱們家雖然窮,但也沒有窮到要你去打劫呀!”
“……不是的,娘,我沒打劫。”
“那你哪來的錢買這麼多點心?”
“是……是小少爺給的,算是……節日福利,明天不就是秋社了嗎?”
一旁的明磬塵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喬拙悄悄踢了下腳後跟,示意他閉嘴,不要多說。
“哦,原來是這樣。”喬母笑眯眯地從喬拙手裡接過袋子,放到桌上,“不愧是姚家的少爺,出手真大方。”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伯母。”明磬塵甜甜地叫了一聲,“我也有去茶館打工補貼家用的。”
“呃……對對對,小白也很好,很體諒我,阿拙你不在的時候,小白他幫了我很多忙。”喬母先是一愣,沒有立刻明白明磬塵提起這事兒是為何,但很快她便反應過來,在喬拙麵前說了幾句明磬塵的好話。
喬拙揉著明磬塵的頭發向他道了謝,隨後便獨自回了姚府。
傍晚的時候,仆人們排隊去劉管家那兒領了秋社的手信,是一個小木盒,裡麵裝著一顆西域舶來的糖果,還有九塊社糕。
喬拙沒吃過這種彩色的糖,這糖價格不菲,對於像他這樣處在底層的普通百姓來說有些太過昂貴,畢竟很少有人願意花費一個多月的俸祿去買顆糖果來嘗。
姚家和西域有貿易往來,這糖是西域那兒的商人送來的,送了很多,姚府對待下人並不吝嗇,在每一個秋社禮盒中都放了一顆。
排隊領禮盒的時候,喬拙聽到後麵的幾個下人們在閒聊,談話中提到了小少爺。
他們說今天早上守衛們發現小少爺又逃走了,去報告給姚夫人後,姚夫人大發雷霆,把他們全都訓斥了一頓,等到午後好不容易把少爺帶了回來,少爺一回家就說丟了東西,要所有的守衛們都去幫他找。
喬拙聽到這兒就結束了,排隊排到他了,他從劉管家手裡拿過禮盒,然後便離開了。
他走後,排在他後邊的幾個人還在竊竊私語地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小少爺丟了什麼東西?”
“好像是塊玉佩,聽說挺貴重的。”
“那可不,我聽朋友說,那是小少爺十歲生日時,姚夫人托人從西域那兒弄來的和田玉,是有價無市的好玉呢!”
“啊,小少爺把這麼貴重的玉佩給丟了?怎麼會丟的?”
“姚夫人問了小少爺怎麼丟的,小少爺說是個姓柳的下人偷的,是在酒樓裡被偷的,叫……叫楊什麼……嗯……好像叫楊柳酒樓。”
“楊柳酒樓?沒聽過,青衫鎮有這個酒樓?”
“我有點印象,讓我想想……”這人想了半天,另外兩個下人都等不及了,終於在他們耐心耗儘,準備聊下一個話題之前,他回憶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小時候聽我爺提過,那個酒樓以前還挺熱鬨的,但後來沒啥生意,就沒落了,荒廢好久了,據說裡麵還鬨鬼!小少爺不會是撞鬼了吧?”
“彆瞎說!怪滲人的。”
“就是,天還沒黑呢,你就來嚇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走走走,不理他,整天神神叨叨的。”
“明天就放假了,咱還是討論討論去哪兒玩吧。”
“沒錯,讓我想想……”
“哎,你們跑什麼?”另外兩個下人跑開了,留下那人獨自站在原地,回想著他爺爺當年和他說的話。
當年的楊柳酒樓紅極一時,隻因一位當時極負盛名的花魁在那裡小住過一段時間,為一睹她的芳容,許多人趨之若鶩地趕來青衫鎮。
那位花魁沒有久留,很快便走了,但是她的愛慕者們還在絡繹不絕地入住楊柳酒樓,一時間,楊柳酒樓名聲大噪,成了那時候生意最紅火的酒樓之一。
他爺爺那時也還是個小孩,是在飯桌上聽大人們說的。
後來那位花魁銷聲匿跡,也不知是嫁了人還是死了,她的愛慕者們一直陸陸續續地出資給酒樓修葺、翻新,持續了好多年,隻為保留住這棟花魁曾經小住過的酒樓,再到後來,這些愛慕者們也都上了年紀,撒手人寰了,沒了生意也沒人出資的酒樓也就漸漸沒落,最終成了無人光顧的廢棄酒樓,還偶有鬨鬼的謠言傳出。
等到他們這代人,如果不是老一輩的當故事講給孩子聽,基本沒幾個人知道楊柳酒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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