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拙喊得聲嘶力竭的,短短一個上午,身心都受了挫,他也沒了顧及姚謙身份的精力。
他披著姚謙的外衫,蜷著腿縮在床頭,看向姚謙的眼神裡充滿抗拒。
他讓姚謙滾,吼完這一句後,不管姚謙怎樣和他說話,都不再理了。
姚謙被喬拙重重地搥了記腦門,還遭了冷遇,心下也是又慌又亂的。
姚小少爺被姚夫人保護得極好,他自幼便被護在家族的豐滿羽翼之下,幾乎沒嘗過苦頭。
不論是人是物,隻要是姚小少爺看中的,那斷然沒人敢同他搶,所以他也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並且還因為被人戳中心事而勃然大怒,失了理智。
喬拙被人奪去的女穴處子,還有那不知名的男人在他的身體上留下的紅痕,一直都是紮在姚謙心中的刺。
他總是懷疑喬拙背著他在外麵和彆的男人有染,因此今天看到喬拙和那個男人糾纏在一起時,他有種心中的疑竇終於被證實的釋然。
這馬夫果然背叛了自己!
姚謙感到憤怒,心臟也不可遏製地揪疼起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喬拙的沉默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他慌了,他不知道喬拙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他比不上那個男人嗎?喬拙為什麼要去找彆的人,真如那男人所說的,是自己滿足不了喬拙嗎?
姚謙試圖去猜測喬拙的想法,可惜姚小少爺被困在了自己的思維之中,他一日跳不出禁錮住他思想的怪圈,就一日理解不了喬拙。
少爺和下人,就像他們的身份一樣,兩人的想法也有著天壤之彆,他們之間就像是有一條無形的、逾越不了的鴻溝,除非姚謙幡然醒悟,否則他的心便永遠也不可能靠近喬拙。
姚謙總愛罵喬拙是蠢貨,說他笨,實則無知且愚昧的人是姚謙自己。
他意識不到自己對喬拙的感情,又或者說他隱約意識到了,卻沒有承認的勇氣,他跨不過自己心裡的那道坎,始終對二人的階層之彆耿耿於懷。
姚謙總是在做一些出格的荒唐事,想要向姚夫人證明自己和他們不一樣,讓她知道她管束不了自己,然而他沒發覺,姚夫人的教育,她對尊卑的理解,對下等人的歧視,這一切早已在潛移默化之中深深地影響到了他自己。
喬拙掀起眼皮,冷冷地瞥向姚謙,也不說話,就那樣無言地看著他,眼睛裡沒什麼情緒,沒有憤怒,也沒有哀傷,烏黑的眼仁就像兩顆黑色的玻璃珠子一般,透著光,內裡卻是空洞而無神的。
姚謙被他這樣看著,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後悔了,想和喬拙道歉,卻怎麼也抓不住重點。
不過即使喬拙不肯理他,但姚謙的心底還存有一絲希冀,畢竟喬拙吻了自己,說明在自己和那個男人之間,喬拙是偏向自己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想要問清楚,喬拙是如何看待那個人的。
他在提問,同時也想通過這種方式確認自己在喬拙心中的地位。
姚謙單腿曲起,半跪在床邊,又一次開口說道:“你告訴我,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喬拙麵無表情地看著姚謙,沒有丁點要解釋的意思。
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一點了解這位小少爺了,哪怕今天他如實相告,告訴姚謙他和掌櫃沒有任何關係,姚謙怕是也不會信的。
姚謙隻會懷疑自己騙他,蒙蔽他,還會逼自己說出實話,一次再一次地質問,直到自己說出他想象中的真相。
喬拙認為沒有和姚謙解釋的必要,所以在後者再一次問出了相同的問題時,他說:“滾。”
當姚謙鍥而不舍地又問了一遍時,他仍是給出了同樣的回複:“滾。”
麵對冷漠的喬拙,哪怕被說滾,姚謙也不敢氣惱了。
這樣的喬拙太過陌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喬拙就是和他犟嘴,甚至是罵他、打他,姚謙都不會像現在這般恐慌。
姚謙忍著脾氣,儘可能用溫和的語氣對喬拙道:“你不想說就算了,我走了,你睡一覺,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他怕自己繼續呆在這裡會再次衝動,又犯下錯,於是和喬拙道了彆後,他便逃也似的離開了木屋。
此時的姚謙尚未得知,姚夫人已經知曉他在裁縫鋪裡所做的荒唐事,並且決定對他嚴加管教,已下令增派看管他的人手了。
喬拙看著姚謙離開的背影,看著他關上門,又看著木門靜靜地發呆。
他就保持著這個四肢蜷縮在一起的姿勢,獨自一人坐了很久。
再到後來,天黑了,他便躺倒在床上,扯過被子裹住自己,半垂著眼望向窗外高懸的月亮。
臉上突然有點癢,這個時節還會有蚊子?
喬拙疑惑地抬手摸上臉頰,濕濕的,原來不是蚊子,而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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