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裴泠軒進到一個封閉式劇組,甩掉了那些拙劣的監視,驅車趕到了何敏的住處。
他才一進屋,就看到了女人背著孩子準備出門的模樣。
“她人呢?”
何敏渾身一僵,“跑了。”
“你說什麼?”
裴泠軒快步來到關住薑茶的房間裡,除了斷掉的鎖鏈,彆無其他。
“裴先生,非常抱歉,我女兒的腿受傷了,我昨天才從醫院趕回來.....“
何敏從後麵走過來,她的女兒依舊趴在她的背上。
“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天我去送飯的時候,她借機打倒了我,我女兒為了救我被菜刀砍傷了,於是我就帶孩子去醫院了,回來人就不見了........”
“為什麼不早點說?”
“前兩天您的電話打不通,我也沒辦法......”
“......”
劇組信號不好,確實有可能沒接到電話。
裴泠軒沉默了,看了眼受傷的小姑娘和低著頭戰戰兢兢的女人,轉身離開了。
何敏整個人都鬆了口氣,和背上的小女孩說:“他相信了對吧?”
“媽媽說的,都對。”
“你覺得媽媽是壞人嗎?”
“媽媽是花花的媽媽,不是壞人。”
“嗬,蠢東西,趕緊跑路。”
說什麼就信什麼,還無條件保護自己,明明她對她就很差的啊,真是蠢貨。
何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把女兒放到沙發上,自己則是去房間裡收拾衣物。
當她提著箱子出來的時候,卻發現有個一身黑衣的男人正在和女兒說話。
“你誰啊?你怎麼會來我家?”
何敏手忙腳亂的拿起牆角的掃帚,對麵前的男人警告著。
“我來找人的,就是剛剛離開的那個男人讓你關人。”
風影也不廢話,直接從懷裡掏出手槍來,指著小女孩的額頭問道:“她在哪?”
“我.....我不知道啊,她跑了,我不知道她在哪啊?”
何敏見狀嚇得直哆嗦,手上的掃帚都跌落在地。
“我不信。”
風影全副武裝,看不清神情,冷漠的聲音就像個收割生命的死神。
“那你跑什麼?”
“哢嚓”一聲,那是子彈上膛的聲音,“反正你也不喜歡你女兒,殺了算了。”
“彆.......求您,彆殺我女兒!”
何敏哭著跪了下來,涕泗橫流道:“我說,我都說!”
風影:“洗耳恭聽。”
“我聽村裡的一個大姐說,她隔壁鎮上有個侄子,家裡挺有錢的,就是個傻子,普通媳婦他們看不上,就想要個有文化的好給他們家傳宗接代延續血脈,我想著讓她來把人帶走,到時候就說人自己逃跑了就行,我還能中間賺筆錢......”
“你把她賣給了傻子當媳婦?”
風影驚了,這女人還想兩頭賺錢,甚至不惜讓女兒進醫院,真是蛇蠍心腸。
“沒有.....我沒有!”
何敏哭著解釋,“我原本是那麼打算的,但.....但我後來改變主意了,我隻是讓一個鄰居過來送飯而已,回來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我隻是懷疑,有可能是那個張桂芳把人帶走了而已,但我哪有能力去追究啊,裴先生那裡我都不好交代,於是我就想帶著女兒先離開這裡再說。”
風影收回自己的槍,扭頭看向小蘿莉,“你媽媽說的是真的嗎?”
“壞人!我媽媽說什麼都是真的!”
風影:“........”
他看得出,這次這個女人並沒有說謊,於是厲聲道:“帶我去見那個張桂芳,若是人沒事,那你和你女兒我就不追究了,若是出事了,你們倆就等著吃槍子吧!”
“是....”
何敏嚇得臉都白了,也不敢再哭了,抱起女兒就給他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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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茶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一片黑暗,鼻尖全是腐敗稻草的味道,適應了好一會才看清,這裡是個廢棄的豬圈。
她的脖子上竟然多了一條比之前更粗的鎖鏈。
“係統,係統!”
【宿主......怎麼了?】
係統的聲音都有些心虛的感覺,薑茶摸著脖子上的鎖鏈問道:“這是哪?”
【一個落後的村莊裡,宿主放心,已經有人來救你了!】
能讓係統如此操心,想必這裡不是一個簡單的村落。
薑茶的心頓時沉了下來。
“我怎麼會來到這裡的?”
【你被人下藥了。】
薑茶:“是那個給我送飯的人?”
【不是,是另一個,她把那個送飯的打發走後,就弄斷你的鎖鏈把你帶到這裡來了。】
薑茶:“林雨彤那邊是什麼情況,她為什麼失憶了?”
【宿主,她在那邊好著呢,您還是先擔心自己吧。】
薑茶還想繼續問,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驗驗貨吧。”
“嗯,長得還挺標致的,確定是大學生嗎?”
“應該是,據說是京都那邊過來的,被大老板藏起來當小情人的。”
“來頭不小啊,你不也不怕......”
“沒事,我偷偷觀察過了,那個大老板好久沒來了,姓何的之前還準備賣給我來著,這會可算給我找到機會把人偷出來了,直接省了一筆錢,那個姓何的肯定也不敢透露出去,到時候大老板肯定會找她算賬的,直接說這丫頭逃跑了就行。”
“既然是小情人,那這身子肯定就不乾淨了,這價格可得好好商量了。”
“我昨晚驗過了,還是處,放心吧,二十萬,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否則不賣。”
“嘶!你這.....獅子大開口啊!”
“瞧瞧這姿色,還是大城市出來的,你不買有的是人買!”
“行,你先等著,我現在就回去拿錢。”
說話的老太婆滿臉褶子和乾枯的麵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下來,腳步加快往自家走去。
“嘖!真是細皮嫩肉的,我要是年輕個二十歲,肯定也能.....”
留下來的女人聲音聽上去也就三十來歲,她邁著小碎步走進來,蹲在了裝睡的薑茶身邊,俯下身來撫摸著她的臉蛋。
“我餓了。”
薑茶不裝了,就那麼直愣愣的睜開眼看著她。
“哎呀媽呀!嚇老娘一跳!”
張桂芬跌坐在地,捂著胸脯狠狠瞪了她一眼,“死丫頭,突然說話是想嚇死老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