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奘小手一揮,眾人沿著山間小路開始緩慢前行。
浮屠山的景色宜人,山脈起伏,是一處避風且聚氣的絕佳風水寶地。
陳玄奘心想這個地方要是收入自己的玄元小世界,想想都開心。
那幾個,修煉起來會快許多。
陳玄奘率先登上山巒,一棵高聳入雲的大樹映入眼簾。
這樹乃香檜樹,樹高萬裡,可遮天蔽日。
樹乾上,掛著一顆巨型鳥巢。
左邊有麋鹿銜花,右邊有山猴獻果。
樹梢頭,有青鸞彩鳳齊鳴,玄鶴錦雞鹹集。
“師父,那就是烏巢禪師。”
豬八戒用手指了指,陳玄奘順著手指方向抬頭望去。
烏巢禪師坐在鳥窩上,身披袈裟,手持念珠,麵容慈祥。
他緩緩睜開眼睛,正欲離開巢穴,下去與取經人打招呼。
“哦呦,造型還挺彆致,這是準備孵蛋?”
陳玄奘的這句話,當下把烏巢禪師乾懵了。
孵蛋?
什麼鬼?
我這可是烏巢……
算了算了,不與他們這些沒文化的一般見識。
烏巢禪師深吸一口氣,跳下樹來。
陳玄奘聽到烏巢禪師的心聲後,笑了。
沒文化,一會兒就讓你知道知道到底是誰沒文化。
“阿彌陀佛,可是大唐聖僧陳玄奘到訪?”
“正是貧僧,這位大師在此等貧僧,可是有何指教?”
陳玄奘挑了挑眉,語氣有些小衝。
烏巢禪師皺起眉頭,麵色瞬間陰沉下來。
本尊咋了你了?
是殺你爹了,還是殺你媽了?
語氣這麼衝?
本尊親自下樹迎接,夠給你臉了吧。
不對,取經人不會以為自己是什麼妖魔鬼怪吧?
有這種可能,畢竟這一路上……
烏巢禪師再次深呼吸,隨後開口解釋道:
“聖僧誤會了,我在此地已等待百年,對你並無惡意。”
“我知聖僧要去西天取經,這一路妖魔無數,豺狼虎豹者居多,其險無比。”
“故在此等候,想送聖僧《多心經》一卷,聖僧若是遭遇險境,念誦此經,可保你無恙。”
烏巢禪師在這浮屠山守候百年,其目的就是將《多心經》傳於取經人。
不過他可沒那麼高尚,為了什麼佛門昌盛,他單純性是為了自己。
“這真有這麼厲害?”陳玄奘一臉不信的摳了摳鼻孔。
烏巢禪師道:“我且從頭說起,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
隻聽烏巢禪師自言自語的口誦了起來,陳玄奘壓根不聽。
他將關注點看向身後的香檜樹上,越看越喜歡,越想要帶走。
還有那個巨大的鳥窩,他覺得上麵肯定有不少好東西……
他想直接一鍋端了,隻是這烏巢禪師如何處理。
對此,他陷入了沉思。
烏巢禪師說著說著發現陳玄奘並未在聽,便停止了口述。
他直勾勾地看著陳玄奘,陳玄奘直勾勾地看著香檜樹。
霎時間,現場的氣氛很是尷尬。
耳邊沒了說話聲,陳玄奘也反應了過來,詢問道:
“大師說完了?”
烏巢禪師搖了搖頭,道:“聖僧這是覺得我這《多心經》不曾入眼,又或是聖僧已經懂了?”
陳玄奘暗笑,不就是個多心經嗎,so easy。
彆說多心經了,量子佛學貧僧也略有耳聞。
區區多心經,更彆說了。
陳玄奘一臉不屑道:“貧僧對多心經何止是懂了,日常行事也如多心經所說一般。”
“哦?”烏巢禪師頓時呆楞住了,道:“聖僧不僅已經領悟,還已經付出行動了?”
陳玄奘點了點頭,烏巢禪師一臉不信。
“我且問聖僧,我適才所說: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此乃何意?”
陳玄奘微微一笑,道:
“意思是:我越看我自己,越覺得自己就是菩薩。修行之後這才發現形象、心靈、情欲、意念、行為,這種種皆是空的,如若你信了,以後皆是苦難。”
烏巢禪師愣了,你確定是這意思?
他又問道:
“那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又乃何意?”
陳玄奘道:
“此意為:色不能空談,空談不能稱之為色,畢竟口說無憑。我色等於我不色,我不色也等於我色。如果你有色的思想,就要付諸於行動,行動至上,所以,你懂了嗎?”
烏巢禪師整個人懵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不僅烏巢禪師懵了,身後的幾妖也各有其想。
孫悟空:這頂級理解,不愧是師父,我悟了。
涇河龍王:雖然……但是……,總之我的九年義務白讀了。
豬八戒:注意點影響啊喂,這兒還有祖國的花朵呢。
小白龍:現在知道注意影響了?你們這一路上說的還少嗎?那個又硬又大的東西是什麼?
小豬妖:他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聽不懂是不是會不合群,算了,假裝能聽懂吧。
烏巢禪師撓了撓頭,接著問道:
“那我再問: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此又乃何意?”
陳玄奘答:
“意思是:前麵的路很長很辛苦,是沒有儘頭的,還是早日回頭為好。”
烏巢禪師不信了,又問: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又為何意?”
陳玄奘答:
“意思是:我有一把刀,誰要是不認同我是佛,我就把誰砍了。如若你認同我的觀點,我就把刀放下,站著成佛。”
烏巢禪師捂住胸口,猛地退後兩步,道:
“那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陳玄奘一笑,懟道:
“都說頭發長見識短,你這沒頭發,怎麼見識如此之短?”
說完不等烏巢禪師反懟,他回複道:
“這句話意思很簡單,就字麵意思,我反正不入地獄,誰愛入地獄誰入唄。”
烏巢禪師聽聞身子一震,麵露難色: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這些意思,這不可能……”
“佛主我不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假的,你說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