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留白下意識擋在靜王妃的身前,在靜王妃的驚呼聲中,他以身為劍,再次斬出戮天劍,與此同時,他手中已經凝成的一張黑狗血道符拍在手中的山鬼花錢劍上,朝著前方亂斬。
有一條條青色的長蟲一樣的黏糊事物被他山鬼花錢劍斬成團團的陰氣,但隻得片刻,這山鬼花錢劍上紅色符繩都被腐蝕,整柄法劍就此散落成一個個的銅錢。
靜王妃感知周圍好像沒有人形的怪物,她壯著膽子睜開眼睛,隻見和顧留白已經落入了一個上不見天空,下不見地麵的青蒙蒙空間。
無論是頭頂和四周還是腳下,都是青色而黏滑的肉體。
陰氣往上升騰,形成殿頂,前方四周都出現神台,他們仿佛又置身在一座廟的大殿之中,但這座廟都是血肉形成。
“顧十五,我們現在在這邪煞的肚子裡了。”靜王妃四下看著,顫聲說道,“這如何是好,都沒有個小解的地方。”
“你這…”顧留白也是無奈了。
沈大嬸啊沈大嬸,這都什麼時候了,這都遇到千年一遇,都沒怎麼出現在修行者典籍的記載之中的事情了,結果你還執著於你的尿尿問題。
突然之間她又嚇得啊的一聲尖叫。
隻見這廟中化成完整的五個神台,五個神台上都各自出現了一道人影。
她又閉上眼睛不敢看,顧留白卻看到這人影迅速成形,卻是五個不同的神像。
這五個神像都是坐在那神台上,一動不動,倒真的像是廟裡的神像,不像是邪煞。
他畢竟修為有限,隻是覺得這看上去就是五尊一動不動的神像,但靜王妃倒是感知出來,這五尊神像的確不像是邪煞,但各自有精神力波動,卻又互不相乾,而且顯得比較死寂。
她壯著膽子睜開眼睛,略鬆了一口氣,這五尊神像色彩各異,樣貌都是稀奇古怪,但對於她而言卻沒那麼可怕,畢竟長得不像人,不像是那種遊屍走肉。
“五臟廟。”
她沒那麼害怕,人就一下子特彆聰明,“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腎藏誌。顧十五,有典籍上說,有些神通法門修到八品極為高深處,就會在體內形成五臟廟,魂魄化為五神,整個身體就像是供養它們的廟宇。這文帝生前修為應該十分可怖,真的形成了五臟廟,但是他死去的時間太久,肉身不存,這五神雖然成形,但各自分離,沒什麼活性了。”
“魂魄成神卻又各自死了,是這意思?”顧留白皺眉道,“那這生祭產生的神通法陣和這楊氏後人以及那兩件神通物的陰氣最終化為這樣一個大帝邪煞,把我們吸進這五臟廟,難道是用來觀摩他這神、魄、魂、意、誌化成的五個神靈的?”
靜王妃覺得顧留白說得好笑,但她此時真的很尿急,所以一點都笑不出來,她愁眉道,“斷然不是觀摩這五臟廟這麼簡單,但這布陣者都神魂湮滅了,隻是兩件神通物自然的氣機運轉產生這變化,那還能有什麼?隻是顧十五…”
顧留白聽到此處,見她突然頓住,便好奇道,“怎麼?”
靜王妃異常糾結,但還是忍不住說道,“隻是我真的好想小解。”
顧留白沒有第一時間接她這話,隻是靜心感知了一下,問道,“那按你這意思,這兩件神通物內蘊的陰氣極為驚人,這形成的邪煞大帝它又沒什麼動靜,它不怎麼損耗陰氣,那它豈不是極為穩固?”
“是,而且我們在它的身體裡麵,就算有什麼厲害的人物能夠到來,也不敢強力破煞,他們肯定會有所顧忌。”靜王妃越發愁眉苦臉,“就是因為它一時半會根本不可能被破,我才發愁。”
“那不就簡單。”顧留白笑了,“這些反正是死物,我又不偷看你,你找個角落解決一下。你彆把這當廟,就當成你家的廁所就成。”
“不行!”靜王妃明明比顧留白要大十來歲,但此時卻像是和顧留白差不多年紀的少女一樣,她又羞又急,“這我怎麼上得出來。”
“上不出來不正好。”顧留白又樂了。
靜王妃瞬間怒了,“顧十五,這事不發生在你身上,你就還開我玩笑是吧?”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我能怎麼辦啊。”顧留白也是無奈,他看著靜王妃道,“要麼這樣,你說這地方上不出來,我先給你打個樣,到角落去上一個,你彆偷看就行。”
“我偷看你?呸!”靜王妃嘴倒是依舊很毒,“毛還不知道有沒有長齊,還怕人看。”
顧留白倒是也不和她計較,道:“那我去上了。”
靜王妃又糾結,扯住他的衣袖,“還是彆了,我怕。彆一會你一走,就又冒出來個什麼鬼東西。”
顧留白欲哭無淚。
這才多大點事,糾結成這樣,糾結這麼久。
在關外隨便找個避風的坑不就解決了。
甭管是什麼長安第一美女,大唐第一美女,到了關外不都是這樣?
沒準就算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突然大風一來,沙子都會吹得一屁股。
“那你直接背對著我上吧。”他很是無語道,“這種時候還拘什麼小節。”
靜王妃也是異常無奈且可憐的看著顧留白,她覺得顧留白真的是不懂男女之彆。
她背對著顧留白上?
這不是脫下衣裙屁股對著他?
她心裡自然第一時間覺得不成,又找借口,“不行,會有聲音。”
顧留白也鬱悶了。
神煩,要不是靜王妃長得實在是美得過分,不然他都忍不住要揍了。
靜王妃也覺得自己這樣實在讓人為難,她隻能可憐的說道,“那我再忍忍。”
“那彆人沒法破煞,我們能不能出去?”顧留白看著她認真道,“你好歹是八品修士,做點正事,幫我想想辦法。我現在這點真氣,沒了黑狗血,用這戮天劍對於這尊邪帝而言,簡直是隔靴搔癢,找不出症結所在,我們說不定都要耗死在裡麵。”
靜王妃也想快點出去小解,她認真的感知了片刻,但馬上十分失望,道:“感知完全被這五臟廟隔絕,這五臟廟就像是一團肉將我們裹著,根本感覺不到有什麼特殊的氣機所在。”
顧留白有些心凜,道:“難不成這邪帝真像是將我們吃進了肚子裡,看著沒有變化,但是我們漸漸在這裡耗死,就像是被它消化了一般,到時候它若是將我們消化了,不知道那時候是不是會有什麼變化?”
靜王妃聞言麵色一白,她心中也滿是不祥的預感,她看著顧留白,道:“顧十五,那楊氏餘孽說你氣運非凡,我也是覺得你運勢極強,他自認為楊氏福運消亡,若是吸收了你我的氣運,這…”
顧留白皺眉道,“你也彆光說我,你自個到底怎麼回事?我感覺整個李氏將你當成寶貝一樣供著。”
靜王妃深吸了一口氣,恢複了些理智,“告訴你的話,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顧留白冷笑道,“你這人又不懂演戲,結果李琛李通他們早就看出來我們兩個有些問題了。現在我們兩個又陷在這裡頭,孤男寡女,你就算不說,你覺得李氏會不會覺得我對你一無所知?”
說這些的時候,顧留白更是在心中補充了一句,真的是,等會實在出不去,你說不定還要在我旁邊撒尿好吧?
靜王妃想想也覺得有道理。
她原本也不是什麼循規蹈矩之人,而且這顧留白也是唯一和自己有肌膚相親之人,他摸過自己的腰,還打了自己屁股。
對了!
她這時候突然反應過來,“顧十五,你膽大包天,你居然打我屁股。”
顧留白也是無奈了,這哪壺不開提哪壺。
“什麼時候你還糾結這事。”
他叫冤道:“那時候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那就看李氏怎麼想了。”靜王妃冷笑了一聲,“既然你一心找死,那我也不妨告訴你,當年李氏機要處和李氏的那些爭奪龍椅的皇子,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那條真龍身上,他們都想想方設法利用李氏得到的真龍身上的東西,無論是煉出神通物也好,直接通過龍身上的東西養出自身的神通也好,隻要能琢磨出利用的法門,得到神通,那在那些皇子看來,自己距離那龍椅就近了。但靜王卻是另辟蹊徑,反倒是鑽研當年是如何養出了那一條真龍的。”
顧留白吃了一驚,“意思是他鑽研秦王風水大陣,難不成領悟出了什麼祖龍秘法?”
靜王妃看了顧留白一眼,道:“墮落觀不也研究出了點東西麼,他們利用本命蠱,最終也是要化龍的。隻不過他們研究的東西並不齊全,所以前不久那羽道人算是他們這些人裡麵鑽研得深的,也是借用龍首,修行得深的了,但也隻變成了個半人半蟲的存在。不過所謂的龍、蟲,隻是外形而已,若是按他的成就而言,多少算是形成個惡蛟了。若是沒被鎮壓,假以時日,這羽道人在外麵也能興風作浪。”
顧留白點了點頭,他看著靜王妃,“那你的意思是,靜王研究出了什麼秘法,用在了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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