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九章 命裡的克星(1 / 1)

梁尋道對這三皇子自然是相當了解。

都一起修行有十來年了好吧。

雖然這一拳真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澎湃,但是三皇子這膝蓋發軟的樣子還真瞞不過他的眼睛。

“三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他這邊還在疑慮,三皇子卻是已經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問道,“梁尋道,你仔細感覺感覺,真氣裡有沒有異常,小腹有沒有股燥意?”

梁尋道不敢怠慢,一陣仔細的感知。

過了數個呼吸,他微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道:“好像沒有什麼異常啊。”

三皇子裡頭泛起失落,但不肯就此罷休,道:“興許是真氣沾染得不夠,索性你不要運真氣抗衡,讓我輸入一股真氣試試。”

梁尋道和寧深這兩個人能夠成為三皇子的心腹,除了對三皇子忠誠,辦事利落之外,才思也是相當的敏捷,這麼一聽梁尋道頓時就聯想到了情報裡麵那顧留白的事情。

想著白有思敢翹著懟懷貞公主的臉,他也是服氣的,這時候反正沒外人,萬一真發春起來,他知道三皇子肯定也會安排得妥當。

所以他即便猜出了三皇子可能要試試真氣小神通,也是一點都不心慌,隻是點了點頭,伸出手來。

三皇子手指朝著他的脈門一落,一小股真氣就頓時沿著梁尋道的經脈湧了進去。

這次這股真氣在梁尋道的經脈之中一散開,就像是一股子藥氣和梁尋道的真氣相融,梁尋道倒瞬間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心也開始怦怦跳,宛若見了心上人。

梁尋道瞬間驚喜起來,叫出聲來,“恭喜三殿下,真的有異常,三殿下你這真氣裡頭真的化生了小神通!”

“我了勒個草!”

三皇子也驚喜萬分,連換條乾淨褲子都顧不得了,欣喜的直拍手。

“陰陽天欲經這種神通法門,形成這種小神通到底是個什麼玄機,我這硬生生撐著不給誘惑倒是凝不出小神通,這睡了一個大覺,和那老娘們惡戰了一番,反倒是形成了小神通?”

他欣喜之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神通法門玄奧就玄奧在這種精神刺激為主的法門,每個人修行的時候都不一樣,都沒個一定的道路,也沒有個可以完整的借鑒對象。

“好家夥!”

再看身前的梁尋道,他就更是樂得咧開了嘴。

不隻是滿臉色眯眯的,連眼睛都直了,完全就像是魂都被牽住了。

“幸虧懷貞不在這裡啊,否則梁尋道你這小子,恐怕也敢懟懷貞的臉啊。”三皇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笑完了梁尋道,正想給梁尋道找兩個宮女過來,但突然之間他眼睛瞪大了。

他覺得梁尋道看自己的眼神不對!

梁尋道色眯眯的衝著他來了!

伸手就來個猴子摘桃!

三皇子驚了。

他嚇得往後一跳,就落在身後床板上,咚得一聲差點直接將床板給踩塌了。

同時他厲喝,“梁尋道,你怎麼個事情?”

梁尋道卻像個急色鬼一樣,也不說話,就是往他身上撲。

梁尋道的修為原本就不低,而且三皇子今天渾身發軟,這一下竟是沒躲開,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梁尋道給壓在了床上。

“你!”

三皇子用真氣連震兩下,沒有將梁尋道震開,反倒是好像增加了梁尋道的興致,梁尋道直扒他的衣衫。

“快來人!來人啊!”

三皇子嚇死了,殺豬般的大叫,他一是生怕自己控製不住把梁尋道給打死,二是生怕梁尋道把自己給真的扒光了。

嗖嗖嗖破空聲連響。

寧深和數名修行者一衝進他這屋子,看到梁尋道和三皇子在床上疊著的模樣就眼睛發直。

幾個人撲上去,硬生生製住梁尋道,將梁尋道拉開之後,看著瑟瑟發抖的三皇子,他們的眼睛頓時又直了。

三皇子那下麵花白一片是個啥?

這……

“彆他媽的瞎想!”

三皇子氣得直哆嗦,“我讓他試試我新形成的真氣小神通,結果這玩意不對女的感興趣,反倒是對男的感興趣。”

寧深後麵的兩名按著梁尋道的修行者馬上安慰三皇子,“三皇子,你這真氣小神通也不賴啊,這也能讓對手一下子迷了心智。”

不說還好,一說三皇子就更鬱悶了,“若是遇到明顯比我弱的修行者,我要用這小神通?但若是遇到明顯比我強出很多的修行者,我他娘的和他一陣激鬥,彆到時候他越看我越兩眼放光,到時候真的把我給…”

三皇子說到這,又是氣得渾身哆嗦說不下去。

那兩個修行者瞬間也是無語。

這要是在戰場上,有那麼一個厲害的修行者中了這神通,把三皇子給製住了,給當著千軍萬馬的麵強行上了,那畫麵真的不敢想。

能夠成為三皇子的心腹,寧深的腦子畢竟比這兩個修行者要活絡。

他眼光劇烈的一閃,道:“三殿下,那不如找個女子來試試?說不定你這真氣對女子有效。”

“嘿!”

三皇子倒是定了定神。

沒錯啊。

萬一和女修一交手,這女修也和梁尋道一樣直往自己身上撲,那不是正好?

三皇子頓時叫出聲來,“快把梁尋道這小子拉出去,冷水衝衝讓他清醒清醒,再找個長得標致點,腰身粗點,屁股大點的宮女過來。”

“好!”

寧深自然是馬上答應,但是轉身的時候,他心裡卻是納悶。

這長得標致點的宮女驪山禁苑裡不少。

但腰身粗點、屁股大點的算是什麼個意思?

這屁股大點還能理解,腰身十分粗壯的,還能叫做標致?

寧深無法理解歸無法理解,但還是馬上讓人分頭行事,將腰身粗壯的宮女全找了過來。

反正哪個標致,就讓三皇子自己去看去吧。

六個虎背熊膀的宮女在三皇子的屋子裡一字排開。

三皇子一伸手就挑中了一個。

寧深又是大跌眼鏡。

跟著三皇子這麼多年了,他當然知道三皇子的喜好。

若說白有思專喜一臉假正經的宮裝高傲美女,那三皇子就喜歡那種仙氣飄飄的詩書畫都精通的仙子模樣的美女。

妖豔倒是不必,臉蛋要顯得清純,要有仙氣。

但現在三皇子這伸手一挑,他就覺得沒眼看。

那宮女長得很彪悍。

三皇子倒也不廢話,伸手抓住了這宮女的脈門,一股子真氣就湧入了她的經脈。

這宮女一臉迷茫的看著三皇子,不知道三皇子要搞什麼鬼。

初時她還有些嬌羞,心想莫不成三皇子今晚上有點衝動,想自己服侍?那自己家的祖墳可真的冒青煙了。

但等到兩三個呼吸下來,她的呼吸頓時粗重了起來,渾身就有點發熱了。

三皇子滿眼期待的看著這名宮女。

若是這法門對女修也是如此效用猛烈,那可謂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到時候借口和某些女修切磋一下,弄點真氣過去不就完事?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宮女看著他卻沒有方才梁尋道那赤裸裸的色眯眯的樣子,反倒是一臉憎惡起來。

她轉頭一看見寧深,也是一臉厭惡。

但接著鼻子像狗鼻子一樣嗅了嗅,卻好像嗅到了什麼讓她興奮的東西,她很快就一臉色相的往外衝。

三皇子和寧深一跟出去,三皇子就差點氣暈過去。

這宮女衝著那幾個還在院子裡的宮女就衝了過去。

那幾個宮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人都嚇傻了,這宮女上去就又是親又是摸,一副急色鬼的模樣。

寧深也是見機得快,上前一掌就拍在這宮女的脖頸上,直接將這宮女打暈在地。

“三殿下一眼就看出這宮女患了怪疾,一試之下果然如此,你們自個去安生歇著,今晚上的事情隻要說出去半個字,你們的腦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恐嚇了幾句,弄走這些宮女之後,寧深看著風中淩亂的三皇子也是無話可說。

這小神通的確是小神通。

但竟然不是異性相吸,而是同性相吸。

雖說用得好肯定也有用,但看著三皇子現在的臉色,寧深覺得自己還是最好不要安慰了。

他哪怕再聰明,也畢竟不是三皇子肚子裡的蛔蟲。

現在三皇子腦子裡麵想著的是,我這真氣小神通應該完全和這綠眸的掉了個個兒,那我試出來同性相吸,他那真氣小神通應該是異性相吸,他那真氣小神通若是對女子用,女子是不是就完全抗拒不了?

我想的好事,全部落他身上了?

還有沒有天理。

還有沒有王法?

三皇子站了好一會,褲襠太過濕冷才緩緩回過神來。

他咬了咬牙,君子不拘小節的寒聲說道,“寧深,讓你們安排的靜王妃的事情,怎麼到今晚上都沒弄出個名堂?”

寧深也很無奈,輕聲道,“靜王妃平日裡不怎麼出門,也很少和城中的婦人來往,更不喜歡湊熱鬨,而且出門也是喬裝打扮,不拋頭露臉,哪怕今晚上這麼熱鬨,她都不到曲江邊上去轉轉,而且我和尋道一直想,以她這種性子,得找出一個契合點,才能讓她和綠眸有接觸得機會,不過這段時間我們也總算有了點眉目,靜王妃有個很特彆的喜好。”

三皇子原本有些褲襠裡的涼意冷靜,此時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但聽著寧深這麼說,他倒是也有些好奇,畢竟這之前公認的長安第一美人的癖好,應該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好奇。

寧深認真道,“靜王妃喜歡香道,不過靜王妃喜歡的香道不是城中那些貴婦人一樣的,參加什麼品香會試香會,嘗試一些合香師製出來的新香料,她喜歡最原汁原味的東西,她喜歡拿一些特彆的香料原料,尤其是沉香的原木料。”

三皇子一愣,“她拿那些原木料做什麼?不都是一根根或是一塊塊的爛木頭?”

寧深點頭道,“常言道朽木不可雕也,但她就愛好勾香女的那種勾香活計,她喜歡跟著幾個香坊裡頭的勾香女,安安靜靜的勾香,把那些未處理好的沉香原木的朽木勾掉,把裡麵結的沉香給一點點處理處來。”

三皇子點了點頭,道:“這倒是能夠理解,這種東西倒像是玉匠剖解玉料石皮,有個堵料的性質,那種朽木不去儘之前,倒也不知道裡麵的沉香品質到底到達何種地步,想必能夠自己親手勾出一塊好香,這心裡頭的喜悅就比那些貴婦純粹買一塊用來熏香要多得多。”

“三殿下深得其中雅趣!”寧深順勢拍了個馬屁。

三皇子心情略好了些,然後輕聲道,“之前安排綠眸和這靜王妃接觸,倒是要投其所好,在她的癖好上鑽研,但眼下這綠眸有這樣的真氣小神通,要讓他們兩個發生點啥,卻簡單多了。”

寧深目光劇烈的一閃,頓時反應過來,“是。”

三皇子卻是麵色變得極其凝重,“但此事更要小心行事,除了你和梁尋道之外,其餘我們的人都不能插手其中,你要儘可能的安排得滴水不漏,給他們創造出那樣的機會。靜王妃在我父皇和城中不少厲害人物的心目中可有著非同小可的地位,眼下綠眸和她這一接觸,可不是純粹眉來眼去,互相看得順眼的事情了,應該會透人,更有可能搞出人命。若是被父皇察覺這事情和我們有關,那我們都完犢子。”

寧深點頭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心臟裡頭湧出的不是鮮血,而是凜冽的寒流。

他苦笑道,“知道,這事情簡直就是把自己的腦袋提在手裡去辦。”

三皇子點了點頭。

寧深欲言又止。

三皇子畢竟和他這兩個心腹也是太過熟悉,一下子就看出了此時寧深的心聲,“寧深,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得不償失?為了泄憤,冒這麼大風險不值得?”

寧深用力的點了點頭,苦笑道,“三殿下,你要不生氣,我和你說句心裡話。”

三皇子嗤笑道,“我腦袋都和你腦袋綁一起,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我還能生你的氣?”

寧深認真道,“靜王妃這件事,做成了也是便宜他,我仔細想了一下,要是我能夠和靜王妃夜夜笙歌,我還能讓靜王妃給我生個娃,那我死了都值啊,不知道多少個男人要羨慕我,牡丹花下死,我是真的做鬼也風流。”

三皇子倒是被寧深說笑了,“你小子,儘說實話,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

一說但是,三皇子的麵色就又肅冷了起來,眼睛裡除了殺氣還有無奈。

“寧深,你想想,到現在為止,我何曾吃過這麼大虧?”

三皇子深吸了一口氣,又接著道,“一開始我是生氣,想著我是皇子啊,我教訓不了他?的確純粹是為了泄憤,但現在不一樣了,我真的覺得這人好像就是我命裡頭天生的克星來的。我操他娘的,感覺我謀劃了半天,卻變成了個專門給他送寶貝的。若是對付不了他,我都覺得將來哪怕我真得了龍椅,我連龍椅都要送給他。”

夜風吹拂之中,寧深看著三皇子,實在是沒話講。

他知道三皇子完全沒有一點誇張的成分。

他歎了口氣,看著臉上的神色變得越來越落寞的三皇子,隻能在離開之前輕聲的提醒了一句,“三殿下,先換身衣褲再說,小心身子,彆著涼了。”

“草!”三皇子心裡頓時罵了一句,不過他不是罵著寧深。

他聽這麼一說,覺得滑膩膩涼颼颼的不舒服的同時,頓時覺得有點對不住梁尋道。

彆到時候梁尋道心裡留下些什麼陰影,今後出什麼問題。

“你等會先去看看梁尋道。”他連忙吩咐道,“你們都瞞住他,彆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哪怕他想起來,你們也給他遮掩遮掩。”

“放心,不會有什麼問題。”寧深雖然打了個包票,但走出三皇子這院落的時候,他額頭上還是冒出了一層冷汗。

幸虧當時自己不在,否則今晚上不就是自己趴在三皇子身上聳動?

要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麵對三皇子。

這法門邪門啊。

……

一臉落寞的三皇子開始找褲子換的時候,延康坊小院子裡的顧留白修行這神通法門,卻是已經有了點心得。

堵不如疏!

純粹靠硬挺,靠憋著是不行的。

這不他養了那一陣劍意,回到房間就心定了,雙手留香,渾身舒泰。

腦子裡都像是冒著清氣。

這時候他就發現,今晚上連番的大戰,尤其是和崔白塔那一戰之後,他雖然內外都受傷不輕,但經過了雙方精神神通的交鋒之後,他現在精神力量應該增進了不少,感知明顯增強了許多。

彆說隔著一堵牆的裴雲蕖現在他都感知得清楚是怎麼樣躺的,就連院子對麵那屋子裡的上官昭儀有個細微動作,他都可以感知得出來。

這麼說來,不管彆的神通法門如何,至少對於他這大夢真經而言,和彆的修行神通法門的修士在精神層麵交手,那就能夠大幅度提升修為。

不過主動和人在精神層麵交手怎麼弄?

當時的崔白塔很顯然就是想和他在精神層麵交手,就直接拉著他進行這樣的交鋒了,那按理而言他的修為和崔白塔差不多,他應該也能將人拉進這精神層麵的交手才對。

就是怎麼個運用?

實在不行要麼再去找找玄慶法師?

他應該是長安在這方麵最厲害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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